土匪用刑,其實可以分為兩類。


    一種是秧子房的手段,主要是為了問出肉票的家底,方便要贖金。這一種,目的是折磨人,一般都不下死手,留下肉票的命才能換錢。


    另外一類,就是懲罰犯了錯的小崽子,這種一般都是下死手,立規矩,殺雞儆猴。


    這一類,不僅要命,而且很有“觀賞性”。


    比如冬天“掛甲”,就是把人扒光了綁在樹上,往身上澆涼水,一晚上就凍成了冰條子。


    到了夏天,就是“穿花”。也是把人扒光了,綁在林子裏一晚上。


    夏天的林子裏,山蚊子、小咬、瞎蠓,都是一大群一大群,一夜時間就把人血吸幹了。


    每個土匪綹子,還會發明一些獨有的酷刑,比如這個“雪中送炭”,我就沒聽說過。


    周圍的土匪一聽到這個酷刑,都興奮地大叫起來。


    我扭頭看了看羅老九,他也是一臉茫然。


    活閻王忽然大喊:“好,那就雪中送炭吧。”


    夜叉一聽,哈哈大笑,趕緊指揮幾個小土匪忙活起來。


    就見他們把這個男人緊緊綁在柱子上,剪碎棉褲,隻剩下一條貼身短褲。然後把他手臂伸直,手掌朝上,綁在兩根粗棒子上,固定住。


    現在這個男人光著腿,雙手平伸,直挺挺綁在那裏,無法動彈。


    片刻之後,土匪拎了幾桶積雪過來,堆在了柱子旁邊。


    夜叉伸開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圍觀的土匪立刻停止了說話。


    “這位兄弟,最後一次問你了,叫什麽名字,來幹啥的?”


    那男子睜開眼看了看周圍,一句話都沒說。


    “好!你要是想當個爺們兒,到死都別吭聲!”


    夜叉說罷,圍著柱子走了一圈,檢查一遍繩子綁得怎麽樣,又走到了篝火旁。


    “西北連天一塊雲,天下耍錢一家人。”


    “清錢耍的趙太祖,混錢耍的十八尊。”


    “兄弟們,咱們幹得哪一行?”


    周圍的土匪立刻大聲喊:“殺富濟貧的行當!”


    “兄弟們,家裏來了客人,該怎麽招待?”


    眾人齊喊:“好酒好肉伺候著!”


    夜叉雙手高高舉起,對綁起來的男子喊:“好!來的都是客,這位兄弟,光著腳,還不穿棉褲,這是太熱了?來來來,給這位兄弟降降火。”


    旁邊的兩個小土匪一聽,趕緊拎來一桶積雪,倒在了這男子的腳上,還扒拉幾下,讓積雪完全蓋住了他的腳背。


    現在雖然不是最冷的時候,但林子裏也遍地積雪,寒風刺骨。


    脫了棉褲棉鞋,本來就讓人冷得直哆嗦,現在又用積雪蓋在了腳上,那刺骨的寒冷,可想而知。


    等了片刻,夜叉見男子雙腿不斷發抖,又喊道:“怎麽又抖了呢?兄弟,你這是冷了?來,雪中送炭!”


    兩個土匪立刻架過來一個火盆,裏麵的柴火還在燒著。


    夜叉接過小土匪遞過來的兩根細木棍,在火盆裏扒拉了一下,夾起一塊通紅的木炭,慢慢走到男子麵前。


    “兄弟,來了這裏,還能讓你冷嗎?暖和暖和吧。”


    說罷,他將木炭放在了男子的右手掌中,就聽到“滋啦”一聲響,男子哀嚎一聲,迅速扭動手臂,炭塊掉在了地上。


    兩個小土匪立刻跑過來,用細繩子把他的手指纏了幾圈,牢牢固定在木棒上。


    夜叉哈哈大笑:“怎麽?又熱了?來來來,再涼快涼快。”


    又一桶雪倒在了男子的腳下,兩個土匪還扒拉了一下,使勁拍打拍打,讓積雪捂得結實一些。


    弄完這些,一個小土匪扭頭問:“二當家,要不要開個花?”


    活閻王朝著眾人大喊:“兄弟們,要不要開花啊?”


    周圍的土匪齊聲大喊:“花開兩朵,吉祥富貴!”


    柱子旁的小土匪立刻抽出匕首,蹲下來噗噗兩刀,在男子的雙腳上各刺了一刀。


    傷口處的血立刻冒了出來,將上麵的積雪染紅了兩大片。


    遠遠一看,就像白雪上的兩朵大紅花一樣。


    夜叉又夾起兩塊通紅的木炭,分別放在了男人的雙手中,伴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音,他不斷扭動雙手,表情越來越痛苦。


    紅色的木炭逐漸變黑,這個可憐的男人小聲呻吟著,表情扭曲,十分痛苦。


    下麵的雪,上麵是炭,冷得刺骨,燙得皮開肉綻。


    我無法想象,他現在是多麽痛苦,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一句話不說,為什麽?


    夜叉點點頭:“真是爺們兒!不想說話,那就繼續吧。”


    小土匪趕緊又倒了兩桶雪,順著男子的腳踝往上堆,把小腿也埋住了。


    夜叉也沒閑著,幹脆抓起一根正在燃燒的長木棒,直接放在了男子的雙手上。


    我隱約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很熟悉,仔細一想,給尾田少佐鋸腳的時候,燒紅的刺刀燙傷口,好像就是這個味兒。


    木棒還在燒,男子慘叫幾聲,昏了過去。


    此時,我感覺一陣陣惡心,趕緊轉過身去,雙手撐著腿,彎腰深吸了幾口氣。


    連水月把我扶起來,低聲問:“要不要迴去休息?”


    我搖了搖頭,雖然看著不舒服,但我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轉身再看時,夜叉已經把燃燒的木棒又扔進了火盆,拍了拍手,拎起一桶水潑到了男子的頭上。


    他慢慢睜開眼睛,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後,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掙紮。


    夜叉笑著說:“兄弟,你不是跳子,跳子的骨頭沒那麽硬!”


    這時,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活閻王,忽然走過來問:“這位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告訴我誰讓你來的,就給你個痛快!”


    那人抬頭看一眼,低聲罵了一句,又不吭聲了。


    活閻王臉色一變,轉身就走,隻給夜叉留下了一句話:“交給你了,再給兄弟們找找樂子!”


    夜叉大笑:“好嘞!”


    周圍的土匪又開始起哄,羅老九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可能,他也覺得夜叉有些過分了。


    此時,夜叉忽然大喊一聲:“都閉嘴!”


    綁在那裏的男人,抬頭看了看天,忽然大喊:“被你們抓了,我就沒打算活著迴去!小崽子們,趁現在趕緊跑,我們掌櫃的來了,你們就跑不掉了。”


    夜叉大怒:“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是哪個綹子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言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言先生並收藏我在剿匪部隊的詭異冒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