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山雨,說來就來,李三月尚且來不及從空間拿出雨傘就被淋濕。


    他背著背簍,折了一片芭蕉葉頂在頭頂,聊勝於無,不緊不慢地朝著記憶裏的神廟走去。


    反正已經淋濕了,走的快,走得慢,衣服也都是濕了,又有什麽區別?不如在這夏日山雨裏,信馬由韁,看竹林沙沙,看清泉石上流,看野花嬌豔……李三月心態很好,當然,頭頂那片芭蕉葉也並沒有發揮什麽作用,就好像華國人無論在多麽炎熱的天氣裏睡覺,肚臍眼上都要蓋著一小塊被子一樣虔誠。


    沿著向下的山路走了十來米遠,便看到了神廟。


    說是神廟,早已斷了香火多年。隻有像李三月這種閑著沒事常年山裏走動,或者一些獵人,采藥的人,才會偶爾來神廟休息一番。


    李三月一腳踏進神廟內,就察覺到不對。


    廟裏有人!還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李三月丟掉芭蕉葉子,瞬間從空間拿出一把匕首,橫著格擋在胸前,觀察著神廟內部。


    小小廟宇,破敗多年,並沒有多少藏身的地方,唯有神像下麵的供桌,破舊的桌布垂下,裏麵完全可以遮蓋一個人的身影。


    隨著李三月的凝視,那處桌布也在抖動。


    “出來”


    李三月嗬斥一聲,緊握著匕首。


    隨著嘩啦一聲,灰塵揚起,供桌倒下,一個男人倒在了李三月麵前。


    男人死了,但是胸口處還在動,隨著他倒下,鮮血也蔓延開來流到了李三月腳邊。


    是什麽在動?


    李三月避開血液,伸出匕首挑開了男人胸口處的衣服,睜大了眼睛——那裏竟然藏著一個嬰兒!


    小嬰兒眼睛還未睜開,柔軟的頭發上沾著不知道來自母親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鮮血,一隻小手掙脫了繈褓,放在耳朵邊動著,嘴巴囁嚅著,也許是餓了,小嬰兒淡的幾乎沒有的眉毛的額頭皺著。嘴巴委屈的癟了兩三下,哦啊哦啊的小聲哭了。


    說實話,眼前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並不好看。皮膚皺巴巴,帶著點紫紅色。眼睛一條縫,鼻子顯得太大。哭起來跟小貓一樣,弱唧唧,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李三月收起匕首,打算將嬰兒從男人懷裏抱出來。


    試了兩下,都沒有抱動。男人身體已經僵硬。


    這裏是較為落後的古代,因為絲印製造業還不發達,人們的衣服大多為黑色,醬色,褐色等。比如這個死去的男人,一身幹練簡單的黑衣。


    而包著嬰兒的繈褓卻是難得一見的天藍色的,上麵還繡著精美的雲紋刺繡。


    李三月猜測,也許男人是侍衛,忠仆之類的,主家遇難,臨終時托孤於他?


    反正小說裏都是這麽演的。


    李三月怕弄傷小嬰兒,換著角度掰了幾次都無果後,眼看著嬰兒一直在哭,也著急了。


    “這位大哥,我是李三月,一位旅人。路過這裏遇到了你和你護著的孩子。這裏荒郊野外,也很難遇到其他人了。你要是願意相信我,就鬆開手,把孩子給我。我答應你,會好好照顧他,給他找個好人家,撫養長大。你要是不願意,不說天黑了虎豹豺狼,也很難有人再路過這裏救走孩子。”


    神奇的是,隨著李三月話落,男人的胳膊真的鬆開了,李三月將嬰兒抱了起來。


    李三月的空間經曆幾世,亂七八糟的東西非常多。他平日裏一個人,很少依仗空間生存。眼下搜摸一番,找出了奶粉,也不在乎是幾段奶粉了,直接就地燒了熱水衝好喂給嬰兒。


    小嬰兒一隻手不自覺的握著李三月的手指,叼著奶嘴,一口接一口猛吸,源自生命本源的渴望,讓他即使眼睛還未睜開,也知道依戀著李三月。


    李三月的氣味於他而言,代表著溫暖,食物,安全。


    嬰兒吃飽喝足後睡著了,李三月找來幹淨衣物給他更換。發現這嬰兒的腰部有一處肉粉色的胎記。模糊一團,目前隻有紅棗大小,看不清具體形狀。


    也許以後,嬰兒的父母可以憑借這處胎記與他相認——假如他父母還健在的話。


    山雨已經停了,李三月在神廟旁邊挖了一個坑,將男人掩埋進去。有心立碑,但是不知道如何稱謂,最後也就成了一塊無字碑。


    忙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到了下午正明亮時期。李三月將多餘的東西收進空間裏,懷抱著嬰兒,踏上了離開大山的路。


    崎嶇蜿蜒的山路,因為雨水分外難走。但沿路也有鳥語花香,空氣清新,風景動人。


    嬰兒從短暫的睡夢中醒來睜著還是霧蒙蒙的眼睛,看著李三月。


    柔軟,弱小的生命,完全依靠於我的小東西——李三月想。


    “從今天起,你就叫李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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