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生活並非如此。佐爾金在講台上出現,這標誌著在與試圖著手合法解除總統權力的代表大會關係中一個全新階段的開始。


    夜間絮語


    我乘幾乎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出過事。乘飛機、直升機、小汽車包括載重車在內,甚至有一次騎馬都出事。我當時還很小,馬疾馳到小山下,在轉彎處把我從雪橇上摔出來,差點兒被摔死。


    另一次事故就更加嚴重——火車翻了。當時我正在烏拉爾工學院學習,夏天去看望父母,我經常不買票,或者買上兩站的票,隻求進入車廂。當時隻須掌握逃避查票員的技巧……


    事情發生在夏天。火車進站時速度很快。大家知道,臥鋪車廂分上下鋪,第三層是行李架,"專供大學生用的"。我站在下麵的過道裏,從打開的車窗向外望著。


    ……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火車全速時脫軌了。我被狠狠地撞到車廂壁上,車廂開始往下掉,簡直是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掉,先是前麵的,之後綴著後麵的。一個車廂拖著另一個車廂,全都墜落在路基的斜坡下,而斜坡又是特別的高。


    我緊縮著身子撲向已經傾斜的車廂的鋪位間的窗戶,兩手一伸向前跳了出去,抱頭滾到路基斜坡下,再往下滾人一片泥潭。自然是嚇壞了,但後來恢複了常態。我一看:胳膊腿都沒有摔壞,隻是有些青傷、疙瘩。車廂裏全是傷員,我幫著把他們拖出去,清理堆集的東西。發生這種事,真可怕。等我迴到家裏已經是深夜了。


    ……好像總是有入在搭救我,我自己也已經開始相信我總處於某種神秘的保護之中。不可能總是這樣,這麽多的事粹然間落到一個人的頭上,並且是在生活的每個階段。簡直是每個階段!而且每一次這樣的危急情況都潛在著一種死亡的結局。


    我是否怕死?不知道為什麽,但我不怕死,無論你怎麽辦我也不怕死。有一次在一份雜誌上看到,一個星相家預測我暴死於1993年。


    1993年就要結束了,可我依然活著。


    1992年12月15日


    是支持率的投票迫使我走出這一步嗎?


    1992年12月10日,我在代表大會上發言之後,急劇改變了局勢。代表大會因懼怕全民公決,改變了策略並做出讓步,通過了代表大會和我之間的協議。按照協議,議會各派別要提出政府主席的候選人,哪怕提名50個人也行。我從這個名單中選出5名提交代表大會,進行"溫和的"、支持率的投票。3人獲得了多數票,我可以從中任選一人作為候選人提交代表大會。


    "溫和的"投票的主意當然不是我想出來的。這是從國際實踐中得來的,是法學家們幫助想出來的。這一手段是非常狡猾的、意想不到的和真正溫和的。


    不立即把候選人提交表決,麗是先在代表中進行民意測驗,他們贊成誰?誰是最受歡迎的?在這些提案中還有哪些差異?


    我還留下一個挑動空間,這是最重要的。


    ……12月10曰發言之後,我總算稍稍鬆了口氣。我看見前麵有一線希望。可以做出讓步,但不是在把你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因為那時這已經不是讓步,而是被槍決。調解委員會做得很出色。但願用支持率的全民投票也能如此。如果總統保留選擇權,這說明他更有實力,給他一個體體麵麵地走出絕境的機會。


    敘述一下兩個月後發生的事。


    在後來的代表大會上,他們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樣的錯誤,明白了本應當縛任對方的手腳,明白了蓋達爾離職與否,改革是不會停止的,葉爾欽也摧不垮。但是,一切都晚了。在我麵前已呈現出希望之光。


    因此,其實不是蓋選爾或另一位總理之間的選擇,而是一種鬥爭策略與另一種鬥爭策略的選擇。在社會還沒有徹底弄明白甚至在立憲處於困境的情況下總統依舊是國家元首的時候,要麽立即解散代表大會,要麽平靜地沿著這條對抗的路線走下去,讓彈簧逐漸鬆開。我選擇了第二種。


    ***


    議會各派別提出20個候選人的名字。其中有蓋達爾、期科科夫、切爾諾梅爾金、卡達尼科夫、舒梅科、彼得羅夫、希紮、特拉夫金等。


    共產黨派贊成總統行政機關的領導人被得羅夫,但他沒有預先通知我這個提名。也就是說公認的關係倫理再次遭到徹底破壞。


    從這個名單中,我選出5個人:斯科科夫、切爾諾梅爾金、蓋達爾、卡達尼科夫和舒梅科。


    正如象棋手所言,以後便開始了陣地遊戲。進行了投票。結果斯科科夫和切爾諾梅爾金倆人遙遙領先。得票分別是637票和621票,蓋達爾得400票,超過卡達尼科夫1票,名列第三。


    我可以把蓋達爾作為候選人提交代表大會,但我沒有這樣做。


    我這樣推論:如果蓋達爾哪怕再多得20-30票,他就可以十拿九穩地進入3個人選之中,也就不會存在什麽問題了,那麽我就會提他作候選人,再讓他在大會上發一次言,我們一起努力去說服代表。可是,正如現在所看到的,沒有任何機會。


    我把他們3人都叫到克裏姆林宮大會堂的花園大廳,同他們進行了個別談話。


    ……當然先是同蓋達爾談了一會兒。他像平常一樣和善地微笑著走進我的房間,大概他已經明白了一切,預見到我的決定,心情自然也就很不愉快。這次談話不同尋常,但我覺得,他明白我為什麽這樣做,而不換另一種方式。現在,無論如何代表大會都不會選舉他了。也就是說,隻剩一種保留蓋達爾的可能,那就是在下次代表大會前委任他代理總理職務。但是,無論是我還是他,議會都不會讓在這裏工作。蓋達爾的任何舉動都將受到阻擋,改革也可能走進死胡同。我是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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