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岩幾乎就想撲上去咬李少一口。當初他就覺得這傢夥看左健的眼神兒不大對勁,別看他身邊圍的都是長發大胸的女人,可是他看著左健的時候,那眼神就跟看見女人差不多。現在終於可以證實了,這傢夥絕對是個兩頭通吃的,竟然看左健換衣服看得這麽起勁,你妹——胡春岩又伸了伸頭,左健的身材真不錯啊,雖然照不到正麵,但是從後麵看寬肩細腰窄胯,一絲贅肉都沒有……


    “你也看得懂?”李少隨手摸了摸胡春岩的頭,但還沒碰到就被胡春岩閃了開去,不由失笑,“這狗還怪機靈的!”


    狗你妹!你才是狗!胡春岩在心裏對李少比了個中指,把他的名字牢牢寫在了黑名單上,琢磨著有機會一定要整他一下,想來左健不會給妖監會打小報告的。


    正琢磨著呢,左健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李少給他挑的都是名牌,一分錢一分貨,淺藍色的絲質襯衫貼服地卡出身形,米白色西褲更顯出兩條修長結實的腿,整個人都變了模樣了。胡春岩噌地跳下地,幾下飛撲到他腳邊去。左健彎腰把他抱起來,對李少微微一笑:“浴室裏的攝像頭是誰裝的?根本不專業。是騙你錢的。”


    胡春岩愉快地欣賞著李少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尷尬地笑了一聲,轉頭責罵手下:“誰讓你們裝攝像頭的?還不快去給我拆了!”


    左健笑著在沙發上坐下:“別的地方也就罷了,我實在不習慣尿尿的時候還要被人看著,恐怕要尿不出來的。”


    李少的臉色更尷尬了,嗬嗬笑了一聲再答不出來,沒話找話地指指胡春岩:“這狗挺精神的。”


    左健含笑看著他,把胡春岩放在膝蓋上揉著肚子,漫不經心地迴答:“是啊,有時候比人還聰明呢。”


    這話聽在李少耳朵裏頗有幾分不自在,但又不好說什麽,隻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也挺喜歡狗的,能看看嗎?”


    左健笑道:“他脾氣不好,沒準會咬人的。我估摸著李少是喜歡他脖子上的繩圈吧?”


    李少確實懷疑那根黑色的皮繩裏是否安裝了微型定位器,所以也不否定,直接就點了點頭。左健隨手拆下那根繩子扔給他,抱著胡春岩笑道:“用不用給他剃了毛也讓李少看看?”


    胡春岩張嘴就咬了他一口。剃什麽毛!誰敢剃他的毛!


    李少把那根皮繩仔細看了看,確實隻是一根普通繩子,隻是編的花樣有點兒特殊,但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一個定位器的,於是把目光又投向了胡春岩身上豐厚的毛被:“天氣熱了,剃一剃它也涼快些。”


    “這可不行。”左健亮了亮手腕上的牙印,“瞧,兇著呢。”


    李少微笑起來:“兇不怕……”


    左健瞧了他片刻,笑了笑:“那就摸摸吧。”手下安撫地在胡春岩頭上揉了揉,低頭對他說,“再加一百頓飯好不好?”


    胡春岩恨恨地瞪著他,最後也隻能無奈地任由他把自己抱給了李少。


    李少的手在這樣的天氣裏都發涼,讓胡春岩不由得想到四樓的那條緬甸蟒,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李少把他從頭摸到尾,最後在他兩條後腿中間摸了一下,胡春岩低頭就狠狠給了他一口,然後嗖地跳迴了左健身後。


    李少倒抽口氣,手腕上已經現出一排滲血的牙印,看著胡春岩的目光陡然冰冷起來。左健仿佛沒看見他毒蛇信子一樣的眼神,把胡春岩抱在懷裏笑道:“去打一針破傷風吧,他雖然沒狂犬病,但打一針總是安全點。”


    李少盯著胡春岩冷笑了一聲,捏著手腕起身:“那我就先告辭了。”指指靠牆站著的四個彪形大漢,“左隊有什麽事,隻管跟他們說。”


    左健含笑點頭,看著他出了門就問四個保鏢:“我想休息了,各位還需要進我臥室看著嗎?”


    四個人當然立刻搖手,左健抱著胡春岩施施然進了臥室。臥室很大,還有個全封閉式的玻璃陽台。左健在屋裏轉了個圈,抱著胡春岩上了陽台:“你咬得夠狠的。”


    胡春岩不屑:“根本沒用勁。”真用了勁還不把那隻手都咬下來。別以為狐狸的雙顎咬合力不如虎狼就能小看,他如果發起狠來,咬斷一隻手也很輕鬆的,隻不過怕給左健招麻煩罷了。


    “嗯,你得小心點。姓李的這人睚眥必報,不會放過你。”


    胡春岩很大爺地擺擺尾巴:“不是有你麽?要你做什麽用的?”


    左健想笑,又忍住了。雖然沒有竊聽器,但臥室裏的攝像頭是能拍到陽台上的情景的,他如果對著一隻狐狸又說又笑,一定會被當成精神病:“說得也對。不過,讓他檢查一遍就算了,我以為你同意了呢。”


    胡春岩炸了毛,拿後腿去蹬他:“他摸我——”摸到蛋了啦!你倒讓人摸一個試試!


    左健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惹得胡春岩撲上去就是一頓撓,那昂貴的絲質襯衫頓時慘不忍睹,變成了一堆破布條。


    鬧騰完了,左健抱著胡春岩進了浴室,先四處檢查了一番,才輕鬆地籲了口氣:“嗯,這裏還算幹淨。要洗澡麽?”


    胡春岩看了看那碩大的浴缸,起勁了:“要!”他很喜歡洗澡的,在青丘的時候還喜歡下河遊泳,但是妖怪公寓的浴室太小,隻能洗淋浴。


    左健放了一大缸水,胡春岩撲通一聲跳了進去,快活地在裏頭扒拉了幾下,一迴頭看見左健在解腰帶,不由得嚇了一跳:“你幹嗎?”


    “洗澡啊。”


    “喂,你!”胡春岩趕緊轉過頭去,這要長針眼的吧。


    水響了一聲,左健已經進了浴缸,失笑:“你怎麽這麽麻煩?”


    胡春岩斜眼一看左健還穿著內褲,頓時鬆了口氣,翹了翹鼻子:“我怕你不好意思。”


    左健搖了搖頭,對他的死鴨子嘴硬毫無辦法,半閉著眼睛靠在了浴缸壁上。胡春岩自己玩了一會兒水,遊過去爬到他肩膀上,爪子毫不客氣地薅著左健的頭發:“想什麽呢?”


    左健閉著眼睛把他揪下來坐在自己胳膊上:“別拽我頭發。也沒想什麽,既來之則安之,一時半會的他們還不會做什麽。”沉吟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胡春岩,“必要的時候,恐怕還是需要你幫個忙。放心,我會首先保證你的安全。”


    第9章 報信


    其實刨除住在這裏沒有人身自由之外,胡春岩覺得還是滿舒服的。有吃有喝,給他準備的都是精製小牛肉或者羊肉的罐頭狗糧,偶爾吃一下味道居然還不錯的。當然大部分時間還是左健吃什麽他吃什麽,海鮮牛排來者不拒,吃完了還可以在房子裏上躥下跳地跑一會兒,或者由左健牽著去街上散散步,如果忽略後邊跟著的保鏢,還是挺愜意的。


    李少挨了咬,過了幾天卻派人送來了一個極大的狗房,外表裝飾得跟微型皇宮似的,裏麵居然是絲絨的。胡春岩好奇地跳了進去,四邊嗅了一下,隨即嗤地一聲又跳了出來。左健彎腰抱起他:“怎麽了?”


    “夾層裏有海洛因味兒。”胡春岩不屑地把頭擱在他肩膀上,“當我真是那傻狗呢,聞不出來嗎?”這傢夥果然夠陰,要是長期呆在這狗房裏頭,沒準就染上毒癮了。要是一條真正的狗,將來離了這裏毒癮發作還不得發瘋啊?到時候誰會想得到狗也有毒癮,一準當瘋狗打死了。


    左健冷笑了一聲,彎身下去也仔細聞了一會兒,隨即衝著外頭喊了一句:“麻煩送把斧子來!”


    一個保鏢伸頭看看,顯然的不明所以,但過了一會兒還是送了把斧子來。左健接到手裏,直接一斧子下去就把這個桃花心木的狗房給劈開了。果然那木頭是兩層的,中間夾了些白色的粉末。左健點手叫過一個保鏢來,問他:“這是什麽?”


    保鏢也不知道李少整了這麽個東西送來,當然是瞠目結舌答不上話來。左健一甩手,那斧子擦著他的腦袋飛過去,嚇得保鏢倒退兩步,本能地拔槍。不過他槍剛□,左健已經到了眼前,一手扳著他的手腕,一手掐著他的手肘,硬是把槍口轉過去對準了他自己的腦門:“開槍啊!”


    其實手腕被扭成這樣,也沒法自己扣動扳機了。保鏢也知道了左健不過是嚇唬他一下,定了定神趕緊道歉,左健這才鬆了手,冷冷地說:“把這玩藝給我抬出去扔了!跟李少說,再玩兒陰的我就不客氣了。”


    保鏢點頭哈腰,連忙把狗房拖了出去。兩個小時之後,來了一個瘦小的男人,另帶了一個狗房來,進門就陪著笑,一個勁地解釋是送錯了狗房。胡春岩抽了抽鼻子,跑到他旁邊轉了一圈——沒錯,這男人身上有一點兒左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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