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內有一女子叫胡氏,雖不能說長得絕代姿色,但與別的女子相較,卻實是有其獨特的地方。個頭很高,胸脯很大,腰身很細,雙臀很肥,有人說,這種女人天性便是放蕩的。但是,她居然嫁給了一個比她至少要矮一個頭的男人張大功,而張大功又恰巧是在市麵上做小買賣的,這就讓胡氏不覺想起那個武大郎來。若張大功就是那個武大郎,自己也就成了潘金蓮了。武大郎有個弟弟,是蓋世英雄武鬆,而張大功卻也有個兄長叫張大勛,雖不能同武二郎相提並論,但也是濟南城內赫有名的武舉人。和武二郎不同的是,張大勛已經結過婚了,雖說妻子因病死去,但卻給他留下了一個兒子張小力。張小力雖隻有十六七歲,倒也長得跟父親一樣,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張大勛同武二郎之間的最大差別是,武二郎就像柳下惠,坐懷不亂,而張大勛就如同西門慶一般,一味地追腥逐臭。胡氏嫁給張大功是在春天,成家之後,倆人就在街麵上租了兩間屋子居住。同武大郎一樣,張大功也是常在市集上跑的,早上出去,中午才迴來,然後再出去,直到天上了黑影才匆匆走人家門。一開始,胡氏還不錯,在家抬掇家務,為丈夫準備吃的喝的,可漸漸地,胡氏就感到了厭煩和空虛。箇中原因當然很多,但最大的原因還是晚上睡覺。結婚頭一個月,張大功還挺賣力,然而一月之後,不知是買賣太過辛苦,還是張大功對男女情事失了興趣,隔三叉五地,他才好不容易地翻到她身上亂撞一通便草草了事。這就使得胡氏越發厭煩也越發空虛起來。厭煩和空虛當中,她也懶得收拾屋子了,有時連飯也懶得去做。她做的最多的,是倚在門框上,向東南方向不遠處癡癡的望著。那裏,便是張大勛的高宅深院。她雖隻見過張大勛一麵,但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裏。隻是礙於許多顧忌,她一時也沒敢輕舉妄動。這麽一耽擱,就迎來了濟南城的夏季。夏季是最容易讓一些男女蠢蠢欲動的時候。這胡氏當然也就按捺不住了,終於,有一天早晨,這邊張大功剛走,那邊胡氏也就邁出了家門。為這人耳目,她用一塊花布將自己的頭纏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欲噴出火來的雙眼。走進張大勛的宅子,還不錯,就張大助一個人。見弟媳來訪,張大勛多少有些意外。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雖是張大勛慷慨出資成全弟弟結了婚,但弟媳究竟長得如何,張大勛本也不很清楚。而此刻,弟媳就站在自己麵前,盡管她的臉已讓花布掩去,但她的那雙眼睛,尤其是那個身段,立刻就使他的熱血奔湧起來。這可是夏天,穿再多的衣裳也抹不平身上的曲線,而胡氏又是有備而來,盡揀緊身的衣服穿,故而,她的身軀是凸的更凸、凹的更凹。而他,胸前那鼓突突的肌肉,孔武有力的四肢,也絲毫未逃脫她那雙慧眼的掃射。然而,盡管張大勛是個見了女人就想撲過去的男人,但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卻是自己的弟媳,這一點,張大勛也不能不加考慮。故而,他稍稍收斂了一下目光,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還咳了一聲道:“弟妹造訪,實是出乎為兄的意外。哦,弟妹請坐,請坐。但不知,弟妹來此,所為何事?”她雙眼一眨,竟眨出些許淚花來。“兄長,小妹真是個苦命之人啊……”他不覺前趨一步道:“此處別無他人,弟妹但說無防。”胡氏泣道:“兄長為我等成親,這本是好攏然而他卻隻顧生意買賣,3=小妹冷落一旁h漲郴購茫小妹尚能對付過去,可這天長日久,小妹如何經熬得住……”說到傷心處矛她扯下包頭巾,自顧抹起淚來u糯笱多精明,忙蓶}凹覆劍走近胡氏身邊,遲疑了片刻,終將一隻手撫在她的肩上。“想想也是啊p∶謎值青春年華,本應盡情享受人生,可我那蠢弟,盡忍心將小妹棄置一邊,這豈不是暴殮毯錚肯肜次兄的真是替小妹既悲又歎啊!”胡氏真是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即刻站起,一下子撲到張大勳的懷中,嗚咽言道:“兄長真是能理解小妹之人啊!小妹此等苦楚,還望兄長為我作主啊………”什麽弟媳不弟媳的,張大勳早拋置一旁k隻知道,投送入懷的,隻是一個女人,而他卻是一個男人r桓瞿腥撕鴕桓讎人抱在一起,能幹出什麽事來?張大助不再言語,隻一提溜,她便離了地麵v皇撬個頭過高,他要真是抱起她卻也有一秅難a┤司湍敲垂在一起,直往他的臥室裹去?


    嘉慶皇帝--04


    04


    自此,這胡氏可就算是入了天堂。張大勛在家,她不敷出便同他雲雨。張大勛不在,她就和張小力翻騰。雖然張小力在這方麵遠不如乃父經驗老道,但年輕人血氣方剛,卻也著實讓胡氏感到別有一種新鮮刺激。有時,同張大勛剛剛雲雨罷,張大勛出去,她就又同猴急難耐的張小力滾在了一起。好在這張宅院大屋深,胡氏之事倒也做得隱秘。但再隱秘的事情也會有暴露的時候。那一天,上午,張大勛不在家,胡氏正和張小力在屋子裏幹那種男女勾當。時間混得久了,膽子也就混大了,倆人幹這種事情,院門、屋門竟然大明大亮地敞著。就在他們幹得熱火朝天之時,恰巧,本地秀才李賡堂攜子前來找張大勛言談。見院門開著,李賡堂父子也就毫不猶豫地跨了進來。這一跨可不要緊,李賡堂父子將屋內那轟轟烈烈的場麵盡收眼底。到底是讀書人,李賡堂父子當時也未作聲,退出後也未宣揚,而是暗地裏找著了張大勛,向他提出了條件。許是讀書人太過清貧吧,李賡堂父子提出的條件非常簡單,隻要張大勛給他們五百兩紋銀,他們將守口如瓶,反之,則請張大勛考慮。李賡堂當時還說:“五百兩紋銀對張舉人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誠然,張大勛不會在乎這區區幾百兩銀子,他有的是錢。但他著重考慮的卻不是錢事。如果胡氏和兒子之事傳揚出去,那對自己是很有影響的,而自己和胡氏的事情要是再泄露出去,那自己的美好前程也就算完結了。雖然李賡堂父子得了銀子後會暫時守口如瓶,但那終不是長久計劃。最長久也是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李賡堂父子永遠沉默。想到此,他便對李氏父子說:“好,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今晚,在城西古槐樹下見。記住,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到時候,我會給你們銀子的。”李氏父子興高采烈地走了。隻是他們也沒去細想,這給銀子幹嘛非得要到古槐樹下呢?卻說張大勛,懷著一肚子的怒氣,急沖沖地趕迴了家。胡氏還沒走,見著張大勛,情知事情敗露,“嗷”一聲就撲到張大勛的懷裏。張大勛猛一推,胡氏跌倒在地。“你,你們幹的好事!”胡氏沒有說話,她也無話好話,隻嗚嗚地哭。張小力不願意了,趕忙扶起胡氏。“父親,你這是什麽意思?隻許你同嬸嬸幹這事,我就不能同嬸嬸幹了?”張大勛真是氣得眼冒金花:“你,你這個不肖子孫……”眼珠一轉,一個歹毒的念頭闖入腦海。張大勛一指胡氏:“你現在迴去,明天上午來,我有話跟你說。”胡氏走後,他又對兒子道:“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現在,你和你嬸嬸的事已被別人發現了,我們總得想個什麽辦法才行,你說是不是?”張小力嘟噥道:“隻要父親允許我和嬸嬸睡覺,我什麽事都聽你的。”張大勛笑了,笑得有些異樣。“好兒子,隻要今晚你幫父親把那件事情辦好了,父親從明天起,就把嬸嬸讓給你,怎麽樣?”張小力點頭。張大勛便如此如此地對兒子說了一通。是晚,天黑風高,張大勛懷揣十兩銀子,帶著兒子摸到了城西古槐樹下。李賡堂父子早在那兒等候了。張大勛摸出那錠白花花的銀子道:“過來,我給你們銀子。”李賡堂一見,忙著奔了過來。誰知,一邊的張小力按父親授意,早摸出準備好的繩子,從背後勒住了李賡堂兒子的頸脖。張小力身高體壯,死死一勒,李康堂兒子隻發出“哦”的一聲便再也沒有聲息了。李賡堂覺出了異樣,這邊剛一摸頭,那邊張大勛就掏出繩子套在了李賡堂的喉嚨處。李賡堂手舞足蹈地掙紮了幾下,便隨著兒子一道去西天了。接下來,張氏父子又將李氏父子吊在了老槐樹上,偽裝成自殺模樣。一切辦妥,張小力拍了拍手,剛說了句“這下嬸嬸是我的了……”便覺頭腦“轟”地一聲,就永遠也見不著他那風騷可愛的嬸嬸了。張大勛丟了手中鐵棍,多少有點呆呆地看了親生兒子一眼,然後就踏上了歸家的路途。這三人的屍體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被一齜排5男『711值摹j紫壤純毖橄殖〉氖塹鋇氐牡乇!5乇?戳絲慈個人死的姿勢,又看了看地上的鐵棍和一6子,一時也無法判斷。後來u糯笱趕來了,地2胖倒在地上20源開花之人,是張大勳的兒子5乇6偈被怕移鵠礎r蛭,地眝道,這張大勳跟官場上的人是十分熱絡的。“張舉人,這貴公子……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張大勳卻也能做作,眼中竟然還擠出了幾滴濁淚:“我兒小力矛昨晚對我說,他要到城西去要一筆賭賬,沒成想,昨晚一見,竟是我和犬子的永別……兒呀,你死得也太慘了,是誰居然褥犓狠心……”地眏芰爍卸,也受了提醒。“張舉人,事情可能是這樣的,那李氏父子欠了貴公子一筆賭帳,昨晚,彼此說好了在此地付帳d鬧,那李氏父子見財起意,不肯還帳,貴公子理應一依,三人便扭打起來。李氏父子惡念頓生,抽出早已準備好的這根鐵棍,將貴公子打倒在地4聳保李氏父子方知闖了大禍,怎有臉麵和膽量再見張舉人?故而雙雙懸樹自絕u啪偃耍褥犓分析,可有道理?”張大勳偷偷地塞給地眗歡x萘科鬧氐囊子:“犬子之事,還望地眝鞽止道啊!”地5昧聳禱藎隨即眉開眼笑綻:“張舉人放心,本地2換嶙齟硎碌摹!焙罄矗地眗簿腿鞝鬆媳了官府9俑也就褥犓了結了此案v皇搶鉬傯玫鈉拮勇硎喜煌意k反反複複地說:“我丈夫和兒子那晚是去拿錢的,是去拿張大勳張舉人的五百兩銀子,因為張舉人的兒子和張舉人的弟媳私通,被我丈夫和兒子看見了……”官府問她:“依你所言,你丈夫和兒子是如何而死?”馬氏肯秛氐潰骸岸ㄊ欽啪偃慫為,他要殺人滅口。”官府又問:“那張舉人的兒子也死在原地,這又如何解釋?”馬氏猶豫地道:“他的兒子……也是他所殺。”官府言道:“所謂6靜皇匙印u糯笱身為舉人,豈能不如老3考幢閼糯笱真的褥犓兇殘,他一人又如何殺害三人?”最後官府結論道:“馬氏之言,於情不合,於理不符,純屬胡言亂漁|10槁之談。”然而馬氏就是不願罷休,最後竟跑到巡竌妹爬錮椿韝暮霸┝恕5諞淮危沒人理他,第二次,有人將她轟了出去。今天,她是第三次來這厘x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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