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有話說,怎麽對著我,就成了悶葫蘆?"


    哼!葉墨撇了下嘴。


    繼續把你當作空氣的灰塵。


    "葉墨----。"


    右手推進加速一個檔,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麵的路況。


    "別逼我加入他的行動計劃裏去。"


    驟地,他轉過臉瞧著那麵無表情的兄長。


    "你什麽意思?!"


    "我才要問你什麽意思?!你剛才差點就想將事情都向她坦白了?"


    嘲弄地瞟了激動的他一眼。


    "她是我的表妹,我當然不希望她出事!"


    "她也是我的表妹啊。"


    涼涼地笑了笑。


    "允許我提醒你的是----她還是姚啟揚的女兒。"


    葉墨氣惱地用手砸了下車窗。沒有辦法反駁。


    "所以,我才說她不可以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她得死。"


    他清晰地聽見身旁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你忘了她是我們的妹妹?我們看著她長大的。雖然……"


    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可你對小晚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怎麽可以想要讓她去死呢?!


    "葉墨。"


    車子戛然停住。


    "感情?你忘了姚啟揚對我們做的事了?你忘了爸爸媽媽是為誰死的?你對這個殺人兇手的女兒有感情?"


    他用手抬起葉墨的下巴,惡毒地說。


    "說心裏話,我恨不能此刻就讓她死!隻要你再敢看她一眼,再去見她一麵。我就會比那個男人更先一步出手!你還別不信!!"


    五月,天氣預報說會有許多許多場的小雨。


    因為暖濕氣流十分地活躍。


    天氣遲遲沒有辦法放晴,陽光,躲到那裏去了?


    你,有沒有看見有人即將要罪行犯下?


    姚晚記不清那天是陰天,還是晴天?


    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作為一種徵兆,她連眼皮都沒跳。


    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一個怎樣的可怕境遇。


    隻記得,午飯後她去中亭花園找小寺午睡,這個年紀的孩子睡眠還是非常重要的。


    她料想小寺最喜歡去花園附近,大部分的孩子都有親近花糙的本能。


    果然不出所料,在木製的長躺椅上她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著,半張著嘴。


    睡得十分的香甜。


    這小傢夥,到會享受。


    還要她到處的找。


    "小……寺。"


    姚晚湊上前去想要叫醒他,卻看見木椅的一個紅褐色的爬行物正從小寺的腳踝靠近他的小腿。


    天哪?!


    姚晚驚駭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氣。


    世界上最冷血的動物,獠牙裏滿是毒汁的爬行動物。


    珊瑚蛇。


    怎麽辦?


    她撿拾起地上的一根樹枝,企圖打死它。


    可……,她猶豫著。


    距離這麽近,如果一個不小心驚動到小寺。而讓那條蛇受到驚嚇,那麽,搞不好就會咬上他的。


    這可怎麽辦才好?


    冷血動物都喜歡攀覆在溫暖的東西上,它們的腦神經裏對熱源有敏感的反應。


    好象在那本書有說過。她的腦中忽然閃過這句話。


    那就隻有這麽辦了。


    她咬了咬牙,迅速地摩擦著自己的手臂,見終於紅腫沖血,小心地伸了出去。


    當晚整個姚宅燈火通明,手忙腳亂。


    "爸爸,爸爸嗚……,晚……晚姑姑會死嗎?"


    小寺啜泣著拉著父親的手不停地問。


    "別瞎說,你晚故姑姑沒事的。"


    姚謝看向一旁煞白著臉的姚啟揚。


    "可是……"小寺淚眼婆娑地瞧著躺在床上的姚晚,無比擔憂。


    怎麽會一覺醒來,姑姑就生命攸關了呢?


    誰都瞞著這個九歲的孩子,沒有告訴他實情其實是為了救他,他的姑姑才會了無生氣地躺在那兒的。


    "讓小寺先迴去。"


    真是煩人,就會哭,要不是他,小晚也不至於……!


    姚啟揚陰沉著臉,十指緊扣。忍耐著巨大的怒氣。


    "我不……"小寺掙紮著不肯離開。


    "聽話!"姚謝很快地將小寺抱了出去。再不走,難保姚啟揚會不留情麵地當場就解決了他。


    姚謝明白在父親的眼裏沒有人比得過姚晚的重要性。對他來講失掉一個孫子不要緊,但如果姚晚出了什麽事,他會讓所有人陪葬。


    姚啟揚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卻被她的冷汗弄濕了手心。


    忽地,他的心仿佛被這汗揪了起來。


    禹晚,這都怪我。我沒有能保護好我們唯一的女兒。


    你留給我的女兒。


    夜深人靜,子夜時分。


    在姚競一通勸說之下,姚啟揚總算答應到一旁的客房休息一下,護理員們也耐不住都下去小憩片刻。


    於是臥房裏,隻剩下--姚晚。


    唿吸忽快忽慢,非常痛苦。


    珊瑚蛇,世界排名最前的巨毒生物之一。


    雖然,她打了血清,可……生死由命。


    突然,門開了。


    慢慢地俯視著姚晚蒼白的臉,一雙黑亮的眼睛中流動著平時掩藏的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愫,濃烈的如同旋渦般仿佛要把她吞進去。


    "小晚,對不起。"


    他在心裏輕輕地說道。


    "怎麽捨不得?"


    一個嘲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他不由地一楞。


    "你來幹什麽!"


    "嗯,看看你可愛的小妹妹還能撐多久啊。"


    他捏緊了拳頭,咬了咬牙。


    "為什麽會這樣?你不是說誰都不會被傷到?!"


    "抱歉。"


    無賴地聳聳肩。


    "可是,她真是少見的怪人,正常人隻要別出聲站在那裏等到那個小朋友自己離開不就可以了。誰知道她會傻傻地伸手去讓蛇咬?"


    諷刺地瞥了眼沒有血色的女孩,聽到消息的時候,連他都被嚇了一跳。


    救人不要命了?那麽蠢的主意,居然要犧牲自己。活該早死。


    "你不懂她對小寺的感情,別亂說話。"


    他警告地看著那嘲笑的眉眼。


    "呦!現在,你又不恨她了?"


    訝異著他突然為她而來的維護,那人眼裏有過一抹寒流。


    "這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


    "現在,你快救她。醫生的那些血清根本沒有多少作用。"


    不然,早就應該清醒過來了。他憂心忡忡地瞧著她,不由自主地牽起她的手。


    這一舉動落到旁人的眼裏,馬上露出一個冷笑。


    "我很擔心你態度。"


    "要知道我們不需要一個搖擺不定的幫手,姚競。"


    "你對她的感情太重了。"


    他驀地抬頭,愣愣地。


    "難道--你不打算救她?"


    "這是個失誤。不過,卻不是一個需要補救的失誤。"


    漠視他此時此刻痛苦的神情,那人微笑著轉身就要離開。


    他急忙拉住那身影,張惶又兇狠地截住他的腳步。


    "我警告你,快想辦法救她。"


    那張完美的臉,細長的眉眼輕挑,俊秀端整的五官此刻滿是嘲諷。


    "救?可以。但--憑什麽?"


    姚競捏緊了拳頭又鬆開,咬了咬牙,終於開口了。


    "我給你一個非救她的理由。"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虛弱的女孩。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拇指在她蒼白的嘴唇上來來迴迴地劃動著。


    "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由於她已經沉沉昏迷,不自覺地竟齧吮起他的手指。


    "乖孩子,真可愛。"


    他不由地輕笑起來,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向下劃動到她的脖頸處,用手按住血液奔騰的大動脈。


    隻需要在這裏下點力氣,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就會成為過往。


    "be die?be live?"


    他微笑著從衣兜裏掏出一支針管,慢慢地捲起她的袖子。


    手腕上的一種刺痛讓她的意識有點恢複。


    是誰?


    是誰在她的床旁?


    姚晚朦朧之間看到有一個身影在她的床旁。卻隻見一個人形。


    頭好暈啊,脹脹的。難到是四哥迴來看她了?


    "哥哥?"


    要說話嗎?他見她很困難的張著嘴嚅動了一下。


    也許是藥效起了,看來要快走了,不能讓她看見。


    見那身影轉身要走時,姚晚突然抬起手緊緊地抓住那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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