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顯示分析的電磁播完全沒有信號了。


    技術人員報告完了以後,站在一旁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找到了?"


    坐在椅子上的他笑眯眯地看著有點緊張技術員。


    "是……是的。"


    手心開始冒汗了,這個俊美異常的男人笑起來好恐怖。


    不會打算要殺了他吧?他膽戰心驚地低下頭。


    "很好。"


    什麽?!


    年輕的技術員不敢置信地見他滿意地噙著笑,嘴邊是萬年不變的優美弧度。


    "你做的很好,我還擔心他們發現不了呢。"


    他居然伸手拍了拍嚇傻了技術員的肩誇獎道才轉身離開。


    長長的過道裏,有個人影悠閑地踱著步子。


    姚啟揚盡情害怕吧。


    我會讓你好好領略一下所謂的暴風雨襲來前的恐懼感。


    慌亂和驚惶才更容易讓人們犯錯誤,不是嗎?


    所以目前……


    不遠處在糙坪上嘻鬧玩耍的姑侄倆渾然不知危險已經快要降臨。


    該為那兩個小朋友準備一點驚喜。


    他舔了下牙齒,嗯,有血的味道了。


    第 3 章


    忍不住甩甩已經發麻了的左手。


    以前趴在桌上一上午都沒關係。可是現在沒到兩個小時,就已經發漲地叫她難受了。


    姚晚笑了笑,看看依然自如的右手。


    不過總算是保住了一隻。


    "小晚。怎麽樣,聽說你受傷了?"


    窗外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她趕緊下意識地四處張望。


    "葉墨!"


    她瞪著那個從陽台上翻進來的身影。


    "怎麽了?"


    見她臉上的表情不太友好,葉墨嘻皮笑臉地晃著腳。


    她對天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指著門。


    "此房間設有正常的出入口。"


    他丟給她一個,那又怎麽樣的眼神?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爬窗啊。"


    就不怕被人誤認為小偷?


    "可是,這樣才符合我倆的關係嘛。"


    "什麽關係?"


    她怎麽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要用窗戶來區別於他人。


    "羅密歐。"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她。"朱麗葉。"


    好惡俗的比喻。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咦?你又開始臨帖了?"


    見她不理他,於是他自徑地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瞧了瞧她一上午的成績。


    嗯!!


    他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其實是根本沒看出有半點意思。


    同樣的字,這樣寫,那樣寫,有區別嗎?


    葉墨放棄地摸了摸鼻子,抬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她。


    唉……,真是奇怪的表妹。年紀輕輕卻喜歡這種遲緩運動,可能是未老先衰?


    "今天你來有事嗎?"


    通常葉墨是無事不登三保殿的典型。


    被她看穿,葉墨滿麵堆笑,擠擠挨挨地湊到她身邊,手肘朝她推了推。


    "聽說,你二姐在香港金屋藏嬌?我看報紙上說整個商界都曉得姚氏的二小姐訂婚不久,就另覓新歡,如膠似漆。這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姚晚望著葉墨心裏一悵。


    腦中閃過迴來之前在香港的片段。


    見她沉默著用眼睛炯炯地望著自己。


    葉墨後背不覺都有些發涼的寒意。


    "幹嘛,不能問啊?"


    他有些發虛,做什麽這麽長時間盯著他看?


    她收迴心神,慢慢地搖頭。


    "葉墨,謠言止於智者。"


    他不服地繼續申辯著。


    "我可不是空穴來風。聽姚競講,他和你二姐的關係已經讓你爸很頭疼了。你還不知道吧,他已經被調來這裏的北冥會"


    她突然地一驚,杯裏的水晃了一下。


    "北冥會?!"


    誰都知道那個地方有去無迴,是個人間煉獄。


    十年中,那個地方收容了被姚家在黑道上所兼併的其他勢力的殘餘,沒有頭目,即使有也會很快被內部暗殺,大家原都是對頭,一下子有都被姚家給火拚掉了,裏麵的人用暴力,血腥,死亡,強姦,毒品來麻痹自己,或者殺死所有礙眼的人。


    為什麽父親要派他去那個地方?


    葉墨耐人尋味地看了姚晚一眼。


    "說起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對他沒什麽吧?"


    她睨著他,冷笑。


    "葉二公子,你很無聊,這扯得上我什麽事?"


    "我怕你移情別戀,不要我了。"


    他挑眉看著她,不知為何開玩笑的臉上有閃過一抹擔憂。


    思索了片刻他卻極為認真地拉著她的手,叮囑道。


    "小晚,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難得見他如此正色對自己說話,姚晚蹙眉,是什麽大事?


    "你得記住以後無論如何千萬別和那個男人太接近了。"


    那個男人?太接近?她?


    這話姚晚聽得似懂非懂。


    卻見葉墨神情之中有著緊張顧慮,她也隻能點點頭。


    不過究竟是為了什麽要避免接近,又是和誰,她其實還不太明白。


    葉墨心裏暗暗為她焦急,卻又見她一臉的茫然,知道自己的警告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小晚。"


    葉墨輕輕地用手摸過她的發頂,傷感又愧疚的樣子。


    "我是個無能的人,不然我就可以幫你更多。"


    "葉墨?"


    姚晚越發地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今天開朗活潑的二表哥是怎麽了?


    受了什麽刺激嗎?


    在她將要詢問之前,他掩飾著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其實,今天我被人欺負了。有人搶了我的糖糖。"


    惹得她嗤地一聲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我們倆誰更大,你怎麽像個小孩子?"


    終於是放下心了,姚晚無奈地嗔道。


    葉墨垂下眸子,不敢望向那雙澄徹的眼睛。


    小晚,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其他的,真希望你有貴人相佑,有驚無險才好。


    千萬,千萬。


    葉墨心裏不停祈禱。


    突然有人以指扣門。


    他們一起抬頭看向門邊。


    "葉墨,你趕快從我妹妹身上滾下去。不然,你老哥就要上樓來逮你了。"


    姚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帶點警告地口吻。


    葉墨隻當他是嚇唬自己,便越發緊地環住她的肩頭。弄得姚晚有點哭笑不得。


    "就不,就不。我和親親晚兒,還有好些話要說。"


    "葉墨,像什麽樣子。快放開她。"


    頓時空氣都凝結住了。


    一張和葉墨酷似的臉,沒有表情地出現在姚競身後。


    葉熏。


    葉墨的親哥哥。


    雖然同樣都是她的表哥,長相又那麽的相似。可如果客觀的說,兄弟倆在外型,應該是葉熏更為俊美出色。但從小幾乎所有人都更喜歡陽光俊朗的葉墨。卻非常害怕哥哥葉熏。


    尤其是他成年以後戴上了眼鏡,那雙深不可測,冰冷瞳眸就更有了一種接近淩遲刀割,讓人無所遁行的冰冷。


    葉墨似乎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竟無意識地愈加的環攏住她。仿佛以此來對抗心中的不安。


    從認識葉家兩兄弟開始,她就知道葉墨對他的哥哥葉熏很有一點忌憚。但是今天卻能感到他的恐懼。是什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葉墨害怕呢?


    正疑惑著,葉熏已經上前把他從姚晚的身旁拽迴到自己身邊。


    力氣大的幾乎是兇狠的。


    她不解地抬頭,卻見一雙炯亮冰眸用一種接近刀鋒的銳利,瞪著她,好像她是一個碰觸了對方心愛寶貝的汙穢。


    眼底有毫不掩藏的嫉妒,如同一把匕首要刺進她的心髒才罷休。


    她大大的一怔。


    那赤裸裸的獨占,是對……


    "小表妹,你的二表哥從來都不太懂規矩。"


    葉熏似笑非笑的對她說,眼睛卻冷冷地瞪著低著頭的葉墨。


    "你該迴去了,姚晚的身體需要靜養。"


    說著就半拖半扯地把葉墨拖出了房,連告辭都沒有。


    留下姚晚和姚競麵麵相覷,彼此對視。


    "小晚,聽哥句勸,以後別和葉墨靠得太近。"


    姚競嘆息著對疑惑的姚晚說。


    他冷著臉將手指交疊在一起,完全忽略身旁駕駛座的人,最愛說話的人,卻半天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於是,沒有辦法忍受弟弟沉默的葉熏譏諷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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