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空間提供商)


    ?想知道??


    ?想知道,才問你的呀。?


    ?我的路易是路易·維登的???


    ?想聽你的真實姓名。? (竭誠網絡社區)


    ???中澤路易。?


    ?原來是真名字呀,你這路易。路易,家在哪裏?父母親呢??


    ?我總是被人當孤兒,不過我是有父母的,現在好像住在埼玉。?


    ?嘿,意外。下次要去問候他們。?


    為什麽我被人當孤兒呢?雙親健在,可那個家與我沒一點關係。阿柴看上去心情很好,打掃起了櫥窗。我看著他忙這忙那,又度過了一天。


    翌日,我沒有去?desire?,去了警察署。一大早警察來了電話,說有新情況,阿柴要照看商店,於是決定我去。我仔細地化了妝,穿上阿馬喜歡的連衫裙。天太冷,我在外麵披上了開衫毛衣和大衣。


    ?身上的香菸焦痕,全是薄荷型萬寶路香菸燒下的。香菸上留下的唾液,我們也正在鑑定。還有插進陰精的東西,是美國產的ecatasy 牌子的香,是一種麝香。?


    這種事情查明白了有什麽用呀,我又氣不打一處了。阿馬,我,阿柴,真紀,大家都是吸薄荷型萬寶路的。查明白了一個香菸牌子,有什麽好高興的。


    ?這種香,哪裏都有賣的吧。? (竭誠網絡社區)


    ?唉唉,這個嘛。不過隻有關東地區有賣。這個,今天請你中澤小姐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警察的神色一瞬間緊張起來,?雨田和則是不是bisexual1?


    我怒火中燒。雖說那警察一個勁地向我解釋說他沒有惡意,但我還是恨不得用食指上阿柴送我的戒指劃爛他的臉。


    ?你是說,阿馬被強姦了??


    ???是驗屍時知道的。? (竭誠網絡社區)


    我吐了口氣,腦子裏迴想起阿馬與我在一起的情景。他與我做愛總是單調的,沒有一點異常,而且幾乎每天都纏著我。他的單調到了令人討厭的程度,不會有那種事。想一想阿馬被別的什麽男人強姦,我就反胃起來。


    ?我不這樣想。我可以斷言,他絕對不會有那樣的興趣。?每次和警察意見相左,我就用輕蔑的目光看著他們。我出了警察署,去?desire?報告一無所獲。我不願去想阿馬被強姦的事。要打比方的話,阿馬不是隻貓,而是大刀。他不會有那樣的興趣。


    我推開?desire?的門,對著正在櫃檯裏吸菸的阿柴勉強地笑了一下。我不想對阿柴說阿馬被強姦的事。阿馬身上的汙水留在我的腦子裏就夠了。


    ?毫無結果。? (竭誠網絡社區)


    阿柴也學著我的樣子勉強地微笑了一下,嘴裏喃喃道:?是嗎。?自從阿馬死後,阿柴對我變得溫和了。言語還和以前一樣粗魯,但從神情和行動上我多次感到了阿柴的關切和溫和。阿柴將我帶到裏屋,看著我躺上床,迴店堂去了。我在床上躺了一會,迷迷糊糊地怕就此睡著,於是便起身去冰箱裏取了一瓶廉價的紅葡萄酒,對著瓶口喝起來。忽然又感到久違了的飢餓,於是又在冰箱裏找到一隻麵包,咬了一口。發酵粉的味道差點讓我把口裏的東西吐出來。我放迴麵包,用力關上冰箱門,一隻手拿著葡萄酒瓶,坐在鋼摺椅上,從拎包裏取出化妝包,看著阿馬送我的所謂愛的證據??兩顆牙齒。牙齒在手心裏骨溜溜地轉。阿馬到底追求的是怎樣的人生呀?在沒有阿馬的現在,這兩個愛的證據意味著什麽呢?做這樣的事,我到底有何需求呢?阿馬去了我的手夠不到的地方以後,我就經常這樣看著這兩顆牙齒。


    把牙齒放進化妝包一次,我就產生一次近似於絕望的心情。什麽時候沒了這個看牙齒的習慣,我就會忘了阿馬。我把牙齒放進化妝包。這時,我的眼裏映出了什麽東西。寫字檯半開的抽屜裏,有個細長的紙包。一瞬間,我預感到了最壞的結果。我拿在手上的,是ecatasy 牌子的麝香。我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我去買東西。?


    阿柴吃驚地問我?怎麽啦?,我沒迴頭看他,飛奔出店門,朝著?亞洲雜貨店?方向一個勁地狂奔。


    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迴阿柴的店裏,阿柴很是擔心地習慣性地摸起了我的頭:?路易,去什麽地方啦?真為你擔心呢。? (空間提供商)


    ?去買薰香,我,討厭那麝香呢。?我不由分說地將抽屜裏的那包麝香全部折斷,統統地丟進了垃圾箱。


    ?這是椰奶香型的。?我將買來的香點上,插上香台。


    ?怎麽啦,路易??


    ?嗯,沒什麽。對了,癸月,你將頭發留起來好嗎?我喜歡長頭發。?


    對我的要求,阿柴隻是笑笑。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罵我囉嗦的。


    ?是呀,換長頭發試試看吧。? (空間提供商)


    這天,我與阿柴一起迴家,吃了一點飯。雖然感到噁心起來,但阿柴非常高興,所以我沒有吐。在床上,我一直依偎著阿柴,直到他睡著。屋裏靜悄悄的,我腦子裏一直重複著嘔吐的幻想。我腦子裏走馬燈似的反覆想像著阿柴強姦阿馬、掐阿馬脖子的情景。這種場合是阿馬笑呢?還是阿柴哭呢?如果阿柴就是兇手,那麽他掐阿馬脖子時使的勁一定比與我做愛時掐脖子的勁用得更大吧。聽著阿柴的鼾聲,我起身到客廳喝起了啤酒,又拿出了阿馬那愛的證明看起來。我在大門口邊上放雜物的架子裏找出一把榔頭,用塑膠袋和毛巾將兩顆牙齒包住,用榔頭敲碎。?通通?的鈍音震動了我的胸口。牙齒被擊成了粉末,我把它含到嘴裏,和著啤酒吞進了肚裏。隻感到啤酒的味道。然而,阿馬的愛已溶入我的身體,成了我的。


    翌日,我們在?desire?上班,兩個人開店。那天我吃了阿柴買來的麵包,雖然隻是一點點。阿柴滿足地望著我。


    ?喂,癸月,我有個要求。?


    ?什麽??


    我脫了連衣裙躺在床上。


    ?真的開始了。?


    我無聲地點點頭。阿柴將那機器?在了手中,是的,他要用那原子筆一樣的機器為我背上的龍和麒麟紋上眼睛。我的龍和麒麟將會有眼睛,將會有生命。?開始啦,?隨著阿柴的言語,我背上產生了令人懷念的疼痛。以前紋身時,那時我到底為什麽紋身?現在,我可以為這個紋身具有意義而自負。我為了擁有生命,給我的龍和麒麟紋上了眼睛。龍和麒麟與我一起有了生命。


    ?不會飛走吧。?阿柴在我背上邊刺邊說。(空間提供商)


    ?也許會飛走的吧。?我吃吃地笑著,偷看了一下阿柴的臉。阿柴也許不會再與我做愛,但他一定會格外愛護我的。沒關係,即使是阿柴殺了阿馬,即使是阿柴蹂躪了阿馬,也沒關係。我背上的龍和麒麟已經生出了眼睛。它們正迎著鏡子在看我呢。


    商店打烊前,我一個人迴到家裏,取下舌頭上的飾環,用十字線將舌尖還留著的肉紮住,繩子一收緊,一陣鈍痛襲來,紮住的部分大約有五毫米,我打算就這樣切開。我取過修眉毛的小刀,將十字線一下子割斷。十字線像彈起來似的解開了,疼痛感立刻緩和了許多。


    我就是追求這個嗎?就是追求這個難看地突然裂開的空洞嗎?我在鏡子前照照舌頭,肉的橫斷麵被唾沫濡濕了,閃閃發光。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把我鬧醒了,隻感到非常口渴,隻好起床去廚房,從冰箱裏取出冰透的水,連瓶喝了起來。水穿過了舌頭上的孔,仿佛自己身體裏開了條河,冰涼的水朝著我身體的下遊流下去。


    阿柴一會也醒了,奇怪地看著麵朝鏡子的我,揉了揉眼睛:?在幹什麽呀??


    ?我嘴裏有條河呢。?


    ?什麽呀。噢,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呢。?


    ?什麽夢?? (空間提供商)


    ?過去的好朋友,全是晃屁股扭腰的,與他們約好一起去玩,可我遲到了,於是我的朋友和他的夥伴用歌來表示憤怒。五六個人圍著我唱。一圈憤怒的歌。?


    我看著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阿柴,心想,如果擴大到00g,河流會更加湍急吧。陽光太刺眼了,我稍稍眯起了眼睛。


    1 在此,問話者為了貶抑保羅,故意將他扮演的角色稱為下流胚。


    2 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家經營墨西哥食品的連鎖店。


    1 英文?滾?蛋?(fuck you)和?謝謝?(thank you)發音近似。


    1 一種寧心安神、促進注意力集中和加強自我控製能力的中樞興奮藥。


    2 美國最大的連鎖藥店。


    1 舊沙俄部隊,長期與蘇維埃紅軍作戰,戰敗後很多人流亡國外。


    2 未經粉刷修飾的毛坯房。


    3 原文為依地語rebbe,也是拉比之意。


    4 無酵餅。


    1 美國搖滾歌星,1929 年7 月18 日生於美國俄亥俄州克利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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