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代,女子小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崇拜與關注。這一時期,腳的形狀、大小成了評判女子美與醜的重要標準。作為一個女人,是否纏足,纏得如何,將直接影響到她的終身大事。直白地說,大腳的難嫁出去。“三寸金蓮”之說深入人心,女子因腳太小行動不便,進進出出均要他人抱,稱為“抱小姐”。


    後世的裹足要求實在是對女性的摧殘,如果裹足之風自窅娘開始,那後世的裹足也違背了當初窅娘裹足為追求舞姿更美更輕盈的初衷。將裹足陋習歸咎在李煜和窅娘身上是不科學,也是不道義的。


    說這些,也是希望所有讀者,尤其是女性讀者,珍惜自己的身體。李煜的宮廷生活依舊在聲色犬馬中,然而命運的大網正向他鋪開,直麵他的將是南唐頹敗的江山,將是大宋勃勃的雄心!


    一、 自毀長城


    (1)潘佑自盡,熙載自汙


    江南初春,正值紅梅吐艷時節。


    澄心堂內,李廷墨吐著幽香,澄心堂紙紙卷白皙,龍尾硯台巋然而立。


    澄心堂紙和著墨香令李煜思緒飄飛,窗外梅花點點,虯枝桀驁,點點梅香傳入小樓,頓覺神清氣爽。李煜心情大好,令一宮人暖酒,又令一宮人傳信潘佑,邀他一起於院中賞梅。


    潘佑到後,李煜便邀他同座,並奉上暖好的醅酒,邀潘佑共飲。


    潘佑見李煜時,一直低頭不語,見李煜招唿,便低頭喝酒。


    李煜一直言笑晏晏,又是斟酒又是品足梅花,語氣中滿是歡快。他也感謝潘佑的,那時和小周後的婚禮如此盛大,還真虧了他獨當一麵,和徐鉉論戰到底呢!


    潘佑卻是堆滿沉默,李煜不解,開導道,“愛卿有心事?如此美景,如不把酒言歡,共賞寒梅,豈不是少了情趣?”


    “梅花傲霜枝,現在已是初春,也經不起多少時間了。” 潘佑握住自己的手,輕聲感嘆。


    李煜聽著心裏自然不悅,可還是迫使自己忍住,“愛卿好見識,如此何妨賦詩一首?”


    潘佑望了眼李煜,又望了望珀色美酒,對著窗外的梅花不覺又嘆了口氣。他順李煜的意,吟的卻不是李煜想要的詩。


    “樓上春寒山四麵,桃李不須誇爛漫,已輸了春風一半。”聽得這最後三句,李煜氣血上湧,氣的差點當場發作,這個潘佑,實在是膽大妄為!


    李煜麵色不善,令潘佑告退。潘佑退卻之時,心裏想起梅花紅艷妖嬈的身姿,心裏浮現的又是李煜懷抱小周後、輕啄美酒的畫麵,他滿是心酸呀!南唐國力日益貧弱,北麵宋朝又是咄咄逼人,他實在後悔當初為何就這般倔強,執意要求帝後舉辦隆重的婚禮。


    以後怕是會為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陛下耽於佛法,汪渙冒死力諫的《諫事佛書》,陛下能虛心接受,還為汪渙加官,可他卻不痛定思痛,因此做出改變呀!


    潘佑迴家後,對著妻子沉默不語,自顧自在書房沉思,之後驀地立起,當即揮毫寫下上奏的第一道奏疏。


    第一道奏疏,他熱血激昂,針砭時弊。他犀利指出朝中部分官員中飽私囊,為民父母卻不為百姓考慮;對於君主李煜,他也不留情麵,言李煜親佞遠賢,耽於佛法,偏寵後宮,字字肺腑,用心良苦。


    果不出潘佑所料,他的第一道奏疏沒得到李煜的任何迴應,石沉大海。


    接著又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直至將第七道他泣血寫作的奏章上呈,南唐王宮也仍不見迴應。潘佑怒發衝冠,倚靠欄杆,淒冷的月色倒映在水間,他的心也沉入那池水中,被月光揉碎。


    南唐的月色呀,你何時才得圓滿?罷了,他終是走過深深迴廊,迴歸房間。


    悉心地理好一切,將自己的官袍玉綬收好,和往常一樣起身上床。一切似乎很平靜,可他第二日的舉動絕對是令整個朝野震驚的!


    解甲歸田,辭官歸隱?李煜心底火氣終於被潘佑激起,他將一疊奏章掃落地上,身側宮監見了,忙上前勸慰,將奏章疊好,並悉心放置。李煜稍稍平靜心緒,他心裏雖然氣憤,可畢竟潘佑以前的表現還是令他滿意的,他隻是暫時想不開,總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對於潘佑歸鄉的要求,李煜駁迴,並下令要求潘佑留駐金陵,負責專修國史。


    既然身還在金陵,身還居於官位,那就該論戰到底!皇上已有迴應了,他終會明白做臣子的拳拳之心呀!


    這第八道奏章,潘佑寫的最是很絕,不給自己任何退路,他要李煜明確的態度!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臣乃者繼上表章凡數萬言,詞窮理盡,忠邪洞分。陛下力蔽奸邪,曲容諂偽,遂使家國,如日將暮。古有桀、紂、孫皓者,破國亡家,自己而作,尚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則奸迴,敗亂國家,!臣終不能與奸臣雜處,事亡國之主。陛下必以臣為罪,則請賜誅戮,以謝中外。”


    潘佑將李煜和亡國之君相比,甚至言李煜遠不及桀、紂、孫皓,李煜再怎麽無能,好歹也是君王,怎能受得了這口氣!


    何況,這正如所理解的那樣,“將陛下比作桀、紂,尚且勿論。可將南唐比作已滅亡國家,這不是居心不軌嗎?南唐國還在,潘佑居心叵測,難道要詛咒南唐國破嗎?


    “光他一個人哪裏有這樣大的膽子。”出來說話的是張洎,他和殷崇義心懷鬼胎,暗自勾結,要借這個機會拔去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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