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擎天去,隨後殘影光。


    也不知這眨眼的功夫,啞奴究竟揮出了多少下,才能將武胡菲的接地龍捅個稀爛。


    “好槍法。”


    有個不長腦的讚歎了一句。


    馮今年撓了撓後腦門,是喲,好像喝錯彩了,他該是另一頭的呀。


    “稀爛!”


    少年扯著嗓子又喊道。


    嘿,這才對了。


    呲...


    神裏神經的。


    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那邊便又幹上了。


    隻見啞奴縱身躍起,一連幾個跳塌,重起重落,襲奔至武胡菲身前。


    煉體對煉氣,近程打遠程,入門第一課教得就是:


    欺身。


    對麵也是,隻不過是反著來的:


    拉開。


    於是之後的畫麵就有意思了,那邊無腦衝,這邊一門心思跑,你追我趕,又給玩成了“來捉我呀”的孩童小遊戲。


    但,本來就是如此。體氣之爭,一向都這般無聊,遠沒有同修同源間的戰鬥來得酣暢淋漓。


    “可...”


    馮今年偏了偏腦袋,一對明眸裏充滿了疑惑。


    正常情況下,法師害怕近身,那是因為法師肉體孱弱,一旦被切,沒了操作空間,那小脆皮身板基本就隻有等躺的份。


    “可武姑娘...”


    她真的用跑嘛...


    追上了,也不定能拿她咋樣吧。


    算啦,她若是喜歡這種儀式感,倒也不必改。


    馮今年心下腹誹道。


    啞奴嘛,就是烏鴉坐飛機,舉著棍子蹦來蹦去,武胡菲呢,稍好看些,禦土遁而行,黃泥滾滾。


    唉,也沒好到哪去。


    馮今年則是站在原地,轉著圈瞧他們,這會兒頭已經有點暈了。


    氣氛相當微妙。


    武胡菲在找機會適時還擊,正如上所述,近戰她也並不是很怕,而啞奴又提防著這一點,是以其中一個追近了,就會刻意頓一下,而另一個跑遠了,也會等待幾秒。


    “這要搞到嘛時候呀。”


    馮今年打了個哈欠道,他揉了揉眼睛,實在是暈的不行。


    唱戲的不累,看戲的倒嘰歪起來了。


    小憩一會兒。


    不過就說不能走神吧,三兩小動作,就錯過了不少精彩。


    待到馮今年眼睛再次聚焦時,那邊已居然已經纏鬥上了。


    到底是誰得逞了呢?


    不知道,隻看見...


    武胡菲一手抵住啞奴的棍子,一手舉起,其臂上呈深褐之色,應是經過術法強化的狀態,配合她身下越疊越厚的土台,已經形成了居高臨下的態勢。


    像武胡菲這種修行者就真得很恐怖,既有煉氣的天賦,又有煉體的體魄,兩頭都占,可要別人怎麽玩啊。


    還不止如此,強化己身,也要弱化敵人。


    而武胡菲這次,耍的更精,更陰。


    她非但軟化了啞奴腳底的土地,且隻軟化了一邊。一高一矮最是容易致使下盤不穩,武道的那些弱點,都給她利用明白了。


    啞奴蹙著眉。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吃癟了,能怎麽樣嘛。


    一拳擂下,正中麵門。


    能很清晰的看到啞奴一側臉頰的變形,肌膚連帶著皮肉都有明顯的扭曲之感。


    這迴總該破防了吧。


    確實,已經不止是被打到的位置了,啞奴的半邊眼球,甚至是耳蝸,全在往外滲著血。


    除了...


    他怎麽一點都沒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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