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歡喜宴之後再處置夜鴉吧,穀主想。


    至於“燕池”——


    穀主第一次將目光好好地放在了“燕池”身上,而這麽一動作,穀主發現,這個“燕池”,似乎比他想像中要有趣也多變得多。


    這麽有趣的人,也難怪夜鴉會另眼相待。


    於是,穀主放過了“燕池”,夜鴉也沒受什麽實際的處罰,轉身就去忙歡喜宴的事。


    在夜鴉夜以繼日的準備和督促下,歡喜宴如期舉行。


    風和日麗,碧天如洗。


    艷穀裏麵忽然多了很多人,一時之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歡喜宴在艷穀的玲瓏閣後的一片空地舉行,草地上賓客們席地而坐,穿著紗衣的男寵們在各個席間穿梭。


    好酒、好肉、好景色。


    宴席中央是個搭建好的舞台,上麵歌舞昇平,仙樂裊裊。


    賓客們不愧是穀主邀請來的,對於穀主的男寵也沒個正經,經常是調戲著調戲著,就對男寵們上下其手,一時之間,汙言穢語夾雜著調笑聲陣陣傳來。


    而墨陽,正頂著燕池的殼子,坐在穀主的身邊,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宴席之上的淫/言浪語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脊背挺得筆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這一次因為外麵太陽太大,墨陽讓燕池迴了精神世界,耳邊難得的清淨,心情好了不少,甚至連坐在他旁邊的穀主都選擇性忽視,於是雖然眼前場景有些不堪入目,難得的墨陽沒有拔龍牙的衝動。


    但是,他那冷靜自持的態度和學究一般探索的視線,與其餘人尋歡作樂的放浪醜態作對比,格格不入,莫名讓靠近他的人心底一寒。


    比如說,穀主。


    穀主:“……”


    他之所以選擇“燕池”陪著自己,是想玩玩這個孩子。把一個剛剛“犯錯”的孩子放在他身邊,在他想像中,這孩子應該會因為害怕而暴露出什麽,結果“燕池”成了個冰山,冷颼颼的搞得他都快沒興致了是怎麽迴事?


    至於為何不是古月?


    因為古月昨天晚上侍寢的時候格外熱情,結果玩得太過兒,把自己玩傷了,暫時來不了宴席,於是穀主覺得自己應該另找樂子,就這樣盯上了“燕池”。


    然而,現在這樂子根本就成了燙手山芋。


    眼看著“燕池”這麽正兒八經,穀主忽然覺得在“燕池”麵前溫香軟玉有點愧疚是怎麽一迴事?


    按下心中的古怪,穀主嫌棄地離“燕池”遠了一些,這才敢抱著兩個美人卿卿我我,還有和前來敬酒的賓客一起喝酒,裝作看不見“燕池”。


    太陽漸漸當空,溫度也漸漸升上來,慢慢的,來找穀主喝酒聊天交際的賓客慢慢少了,穀主也解決了幾個問題,高興得不得了,將兩個美人推到一邊,讓兩個美人上台表演,自己一人大吃大喝起來。


    他腰間新纏上的腰帶在他動作之下,隨著陽光閃著妖冶的光芒,讓燕池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看了上去。


    這條腰帶是穀主新近戴上的,應該就是古月花時間為穀主縫製的,從外表上看,腰帶是用棕褐色的蛇皮製成的,上麵綴著玉石,尾部鑲有黃金製成的勾帶。


    也不知道古月是用什麽方法將蛇皮硝化得這麽好,看上去光澤很亮和自然,倒像是還長在蛇身上一樣。


    “嗯?”


    穀主身上最顯眼的就是那條腰帶,視線掃過穀主的時候,墨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看久了那條腰帶之後,墨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看見腰帶動了一下。


    應該是眼花了吧,墨陽移開視線,看向宴席中央的舞台,想,那可是蛇皮,已經從蛇身上剝了下來,怎麽可能會動呢?


    然而下一秒,旁邊美人傳來的尖叫立刻將墨陽的想法推翻。


    穀主忽然臉色一變,將身上的腰帶扯了下來,丟棄到一邊;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見那條被扯下來的腰帶在地上動了動,黃金做成的勾帶忽然掉落下來,從中露出一個三角形的蛇頭,一雙赤紅的蛇眼,對準穀主的方向吐出鮮紅的蛇信:


    “嘶——”


    原來古月所謂的“用心”縫製出的腰帶其實是一條毒蛇,這種毒蛇名為“入眠”,毒性極大,被咬一口即刻讓人死亡,且沒有解藥。


    古月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條“入眠”,心靈手巧地將其縫入腰帶,並用藥將其強迫進入“冬眠”,等到穀主將腰帶戴上,坐在草地裏,用體溫將“入眠”喚醒後,“入眠”就會一邊緊緊纏住穀主,同時一口將穀主咬死。


    可穀主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也就意味著他很警惕。


    在腰帶莫名其妙開始收緊之後,穀主立刻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兒,也不顧在場的各位就將腰帶扯了下去,丟棄到一邊。


    可“入眠”報複心極強,被粗魯丟到地麵上之後,蛇頭就一直緊緊盯著穀主的方向,在旁邊侍衛就要衝上來之前,毒蛇迅速收縮身子,肌肉緊繃,就如離弦之箭朝穀主一口咬去,在空中隻剩下一道殘影。


    穀主大驚,立刻一掌掃過去,掌風肆虐,卻沒想到這毒蛇智商也很高,在被掌風掃到時,瞬間改變軌跡,跳落在一旁驚呆了的美人身上,再借力趁著穀主收掌的空隙,張開毒牙,朝他咬去。


    而在毒蛇剛剛一離開那個美人,美人皮膚上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腫,美人甚至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見這條毒蛇毒性如此之大,墨陽皺眉,想要離開附近。而在墨陽剛剛動身的時候,他的一隻手臂就被一股大力鉗住了,於是還來不及掙脫,就整個人瞬間被人拉了過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條毒蛇大張著嘴,朝他迎麵而來——


    原來拉住墨陽的人是穀主。


    毒蛇的動作太快,當時穀主眼見著避無可避,於是順手一把將不遠處的墨陽粗暴拉了過來,正巧擋在毒蛇的必經之路上。


    墨陽下意識舉起手,試圖擋住自己,然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親眼目睹著那條毒蛇一口咬到了那隻手上,手上頓時烏青一片,這烏青還有迅速擴散的痕跡;


    同時從傷口處的毒液滲入神經,墨陽感到自己的手像是被放在火裏灼燒一般痛,這種疼痛尖銳突兀,而“燕池”的身體又相當敏感,活生生把本來就讓人受不了的疼痛放大了數十倍,哪怕是精神堅韌的墨陽,都忍不住哀嚎出聲:


    “啊!!!”


    穀主見到墨陽擋住了毒蛇,本來以為這就完了,稍微放下心來時,卻沒想到,雖然那顆蛇頭僅僅咬在燕池手上不放,它的蛇身忽然動彈了一下,緊接著另一顆蛇頭張嘴露出一口毒牙,越過墨陽朝穀主咬去——


    竟然是一條雙頭蛇?!


    穀主看著蛇頭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因為剛剛肌肉上的放鬆,他根本來不及躲開,頓時瞳孔驟縮,眼中倒映著這蛇頭赤紅的雙眼和白色的利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他都能聞到蛇頭的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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