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沈小蕾除了帶去的箱包以外,還吃力地拖著一個巨大的矩形物體,如果將那個物體豎起來估計跟沈小蕾一米六的身高差不多了。


    "這什麽玩意?"我好奇地打量著她拖在身後的那件東西。


    "別廢話,還不趕快幫忙?"沈小蕾白了我一眼,然後將那個東西交給了我。這東西不重,但也不是很輕,從這東西的外形上來看應該是一幅畫。


    "你一個美甲師出差就出差還帶迴來一幅這麽大的畫幹什麽?"我拖著東西跟沈小蕾的身後。


    "這是師傅送的,不帶迴來不行啊,而且師傅是國內知名的大師,他的畫很值錢呢。"沈小蕾轉過頭來說道。


    差點忘了說,沈小蕾上大學的時候是美術係的學生,他在課餘時間拜訪了國內一名知名的油畫大師為師,學了一段時間。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師傅了,正巧這次出差去的是他所在的城市,所以順便拜訪了他,師傅見到我很高興,我在師傅家住了兩三天,不過師母一直不在家。"沈小蕾說著皺起了眉頭。


    "你師傅多少歲數了?他有沒有對你"我立即敏感的問道。


    沈小蕾迴過頭白了我一眼"你的思想別那麽骯髒好不好!師傅是正人君子,而且家裏還有其他人在。"


    "沒我隻是擔心你。"我苦笑了一下。


    沈小蕾咧開嘴笑了笑,然後像兔子一樣蹦跳到我麵前,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一個香吻"謝謝老公關心,這是給你的獎勵。"


    我有點哭笑不得。


    我們疲憊不堪的迴到家中,我將畫甩在了客廳的中央,沈小蕾站在畫的周圍蹙眉"你說這畫掛哪好呢?"


    "傻了吧,把這麽大一幅畫帶迴來。"我打趣道。


    "掛在牆上跟照片一樣又不占地方,而且還能給你這辦公室起到裝飾的作用。"沈小蕾不屑一顧的看了看客廳簡陋的擺設。


    "上麵畫了什麽,撕開來看看。"說到裝飾我來了興趣,興許是一幅美女裸/體的油畫,掛在牆上沒事可以欣賞下。


    沈小蕾開始撕開包在外麵的報紙和碎布,那幅畫慢慢露出了廬山真麵目,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一幅裸//體的女人。


    不過女人倒是女人,裸/體倒也是裸/體,但是畫中的女人側身而坐,左腳拱起,右腳優美的伸展開,畫中的女人低著頭,左腳拱起的膝蓋和長長的秀發剛好將臉部的表情遮擋住了,身體重要的部位都被這大師巧妙的運用人體的四肢給遮擋住了。


    "真不愧為大師啊,後現代也沒後到這種程度的。"我不禁感嘆道。


    "失望了吧,哈哈。"沈小蕾在那輕蔑地笑道。


    畫中的背景是一片暗紅,層次感很明顯,像是夜晚的一片楓樹林。不過,女人雪白的肌膚和暗紅背景的色彩對比太過強烈,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大師想表達什麽意思你知道嗎?"我好奇地問著沈小蕾。


    "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是個半調子。"沈小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開始打量四周的牆壁尋找可以掛畫的位置,最終我們選定了我辦公桌、辦公椅後麵的牆壁,一推開門就能看見,說實話這位置實在不怎麽好,但沈小蕾固執地將畫掛了上去。


    我坐在椅子上後仰著腦袋朝牆壁上看了看,畫中的女人低頭的樣子剛好對著我,被隱藏起來的眼睛仿佛正好盯著我,讓我感覺直發毛。


    畫始終是畫,它不是活的,我也心安理得的不再去想它。我對畫可說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


    後來經沈小蕾介紹才略微的了解了一些,沈小蕾告訴我他的師傅對油畫的色彩要求相當的高,高到了令人驚訝的地步,尤其是對紅色的要求,有一次因為要交一幅反映南京大屠殺的油畫,沈小蕾創作了一個星期高興的拿著花去請教師傅,但是師傅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沈小蕾花了一個星期的心血給撕爛了,他隻是淡淡地告訴沈小蕾三個字--不真實。


    後來師傅給沈小蕾調了顏色,她聞到師傅調的紅色顏料裏有一種古怪的氣味,那是什麽味道她一時說不上來,總之感覺很奇怪。在師傅的眼中光是紅色就有很多種,激烈的紅色、溫和的紅色還有快樂的紅色,不同的紅色在光線下能展現出各種風情,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顏色,也沒有一個人完全掌握世界上的所有顏色,師傅還告訴沈小蕾他正在試圖調製出真正的顏色,他說現在的顏色隻是光線下的錯覺,真正的顏色是永不褪色的,而用真實的顏色畫出來的畫是能感動人心,甚至使人流下眼淚。


    其實我壓根沒聽懂到底有什麽區別,在我的認知當中,顏色無非就是小時候玩水彩筆的十二種,而且我感覺沈小蕾說的什麽看了畫感動和流淚真的很扯淡。


    從開張到現在我一直很閑,不是趴在辦公桌上睡覺就是玩電腦,這天我趴在辦公桌上又睡著了,但沒過多久我就從驚恐中醒來過來,因為我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我依然在客廳裏,但多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站在我旁邊,很奇怪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皮膚白皙、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垂下遮擋住了臉,在她白皙的皮膚上仿佛都是黑點,密度很大,密密麻麻,像是針孔。不一會我就看到了那些細小的針孔開始噴濺出鮮血,活像異個人體篩子,霎時全身就變的血紅一片,在這個夢中我甚至聞到了血腥味,夢中的女人空靈的喊了一聲"救我!"然後我就從夢中驚醒了,我意識到了什麽,於是猛得扭轉頭去盯著身後的那幅油畫,我有一種直覺夢中的女人就是油畫上的女人!


    我長籲了一口氣坐到了辦公桌上對著那幅畫發呆。


    "什麽是真實的顏色?"我想起了沈小蕾的話,這幅畫看得我很壓抑,胸口非常的悶,我踱步到陽台上想透透氣,突然間我的嘴角嚐到了一絲鹹味,我驚了一驚,我在不知不覺中居然真的流下了眼淚,就連自己都沒察覺到!我又想起沈小蕾說的話"真實的顏色畫出來的畫能感動人心,甚至使人流下眼淚。"


    "真有這樣的事?"我心中有點訝異,於是給侯文峰打電話,畢竟獵奇是我們倆共同的愛好。


    當侯文峰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一下就叫出了大師的名字"文丁三的畫!"侯文峰居然顯得比較激動。


    "你從哪搞到文大師的畫的?這幅畫拿到拍賣行少說值幾百萬!"侯文峰盯著那幅畫看得出神,隻聽他繼續說道"文大師的畫極難搞到,據說現在外麵流傳的都是贗品,真品極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我怎麽也不相信我居然把幾百萬掛在了牆上"不會吧這爛畫值幾百萬?"我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這還是保守的估計。"侯文峰望了望我。


    "人都沒死能值這麽多錢?"我苦笑了一下,在我的印象當中隻有那些死人的畫才值錢。


    侯文峰看著看著突然將頭轉向了我"老實告訴我你怎麽弄到這畫的?"


    "是小蕾,你說的文大師是小蕾的師傅,你不知道嗎?"我望著發呆地侯文峰說道"看來你們兄妹倆還是缺少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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