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嫂好。”雲川有禮貌地沖芬嫂笑著,笑容明媚陽光,看得芬嫂心裏直跳,嘴上忙不迭地誇道:


    “你好,你好,哎呀,慕小姐長得真漂亮,笑起來真好看呀!”


    “嗬嗬,您別喊我慕小姐了,怪別扭的,叫我雲川,或者小川,就好了。”雲川笑嗬嗬地說著,這話要是換了別的人,初次見麵可能略顯唐突,可是雲川強大的親和力擺在那裏,卻顯得自然又親切,芬嫂笑得合不攏嘴,連忙道:


    “好,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川。”


    芬嫂領著憶漣和雲川走進大門,複古的中式裝潢映入眼簾,雕刻精美的紅木家具,宴會大廳式的旋轉扶梯,無一不透露著這個家的富麗堂皇與複古懷舊。蘇家蘇老爺子之上,乃是軍閥,蘇老爺子小的時候,就是在這種民國風韻的大宅之中長大的。到老了,迴憶起小時候的記憶,才會念舊地把屋子裝修成了這樣。但是不論如何,這座大宅的魅力已經徹底震撼了雲川,她活到現在,還沒有來過如此富貴的人家。就在她四處張望的時候,蘇憶漣迴頭低聲地問芬嫂:


    “爺爺呢?怎麽沒見到他,又去下棋了嗎?”


    “哦,老爺沒出門,在後花園練功呢。”芬嫂笑道。


    蘇憶漣點點頭,然後拉著芬嫂道:


    “芬嫂,你準備開飯吧,我和慕雲川去把爺爺叫迴來。”


    芬嫂聽吩咐,帶著其餘的傭人離開了,而蘇憶漣挽住雲川的胳膊,說道:


    “走,我們去後花園,爺爺在那裏呢。”


    蘇家的後花園是一片修剪整齊的灌木群,還有這一片運動場,有一個高高豎起的籃筐,橡膠地麵,還有一個靶子,看起來應該是箭靶。蘇憶漣帶著雲川穿過大片的灌木群,踩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老遠的,就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色練功服,滿頭銀發的老者,手執一把漂亮的長劍,正在緩慢地揮舞。他的手非常穩,動作舒緩優美,看起來,練劍應當練了好幾年了。


    雲川頗有興趣地欣賞著老者的劍法,不由自主地問身旁的憶漣道:


    “漣,沒想到你爺爺居然有這麽好的劍法啊。”


    “是啊,爺爺大概是剛退休那會兒就開始練劍了,算起來,也快十年了吧。他一點都不服老,鍛鍊身體很勤快,你瞧,那裏還有個箭靶呢,爺爺說,現在沒槍打了,就練練射箭,也算是不荒廢武藝了。我看啊,他就是精力旺盛。”


    “老爺子還打籃球嗎?”雲川驚奇道。


    “不,那個籃球架是給爸爸和伯伯們準備的,他們年輕的時候,特別喜歡在那個籃球架下打籃球,不過現在,也不再打了。”蘇憶漣笑道。


    二人說著,已經步到了老爺子身旁,老爺子就像沒看見人似的,依舊專注不已地揮舞著劍,也不收手,也不和二人搭話。蘇憶漣撅著嘴,對於爺爺的置之不理有些不高興,剛想開口叫老爺子,卻被雲川拉住了。雲川對她搖了搖頭,笑著繼續看老爺子舞劍,蘇憶漣見雲川阻止,也不說話了,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老爺子揮舞的這一套,是出了名的太極劍法,但也不是正宗的,而是簡化之後的太極劍法。雖然老爺子舞得有聲有色,但依舊還是有不標準的地方。這時,雲川出聲了:


    “首長,這裏,手臂應當舉高,劍尖指下,不要翹起,會更好一點。”


    “哦?是...是這樣嗎?”老爺子忽聞雲川出聲,便嚐試著糾正了自己的動作,問道。


    “不,是這樣的。”雲川見老爺子動作不標準,便從旁隨意撿了一節樹枝,擺出了動作,示範道。


    老爺子仔細瞧了瞧雲川的動作,再一次糾正了自己的姿勢,頓時讚嘆道:“我說為何每次打到這裏,總是覺得有些別扭,原來是出錯了啊。”他眉開眼笑地看了看雲川,繼續說道:


    “嗬嗬,小姑娘,你功夫真好,接下來的劍法,你來教我吧,指導一下,我有沒有出錯。”


    “指導不敢當。”雲川連忙謙虛道,“但是,和您一起練劍,我榮幸之至。”


    雲川這話算是拍到了馬屁股上了,老爺子心下大悅,嗬嗬笑著,連聲道:


    “好,好,來吧。”


    於是,就在這冬日正午暖洋洋的陽光下,一老一小揮舞著樹枝和長劍,步調一致地耍起了太極劍,而蘇憶漣就站在一旁,那一刻,她竟然覺得眼前的畫麵是如此和諧,仿佛世界本來就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等會兒還有一章


    88第八十八章


    耍了一個上午的劍,老爺子早就腹內空空了,於是和雲川練完了一套之後,便急急忙忙地趕迴屋裏,要吃飯。


    路上,蘇憶漣正式將雲川介紹給了老爺子認識,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雲川這個孩子。


    “哎呀,這孩子,人長得漂亮,功夫又是一等一的好,還這麽有才華,又有禮貌,現在這樣的孩子,真是太少見了。”


    蘇憶漣見爺爺如此發自內心誇獎雲川,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就好像爺爺誇得不是雲川,而是她自己一般。雲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靦腆地笑。她心裏對老爺子的印象似乎顛覆了,本來她以為,蘇老爺子就該是那種身穿板板正正的軍裝,一臉嚴肅表情,濃眉大眼的軍人模樣,做什麽事,都該一板一眼,一絲不苟。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這麽和氣慈祥,可親可敬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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