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颻鳶計劃找個適當的時間和羅飛狼認真細談一番。


    是你的朋友嗎?同伴告訴我有人類過來了應該是尋著你找來的,或許你該迴去了。大樹突然道。


    羅飛在睡覺,難道翻身醒過來時發現他不在就找出來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猜錯了,因為沒過多久他就聞見新鮮的血味了。


    誰會在大晚上不睡覺四處亂逛?


    不是亂逛,是衝著你來的。大樹再次提醒道。


    然後肖颻鳶感覺自己的厭惡煩躁情緒又出現了。


    該不會是那個人吧。羅飛不在處境不妙,真要是獵人隻怕兇多吉少。


    於是肖颻鳶匆匆和大樹告別朝著與血腥味相反的方向跑進巷子中。


    大樹困不住他,隻能起到延緩作用,這種種在道路上的植物大多不具有攻擊性,那獵人隻怕是沒有心裏準備,完全沒想到才會在之前中招。


    肖颻鳶糾結是否跑迴酒店,但總覺得不靠譜,他嘆了口氣,再次感慨自己的狗屎運氣。


    “怎麽不見你的狼人?之前我說過不要亂跑晚上很危險之類的話吧?”結果還是被追上了,聲音是從後麵側上方傳來的,原來他直接上房了。


    歐洲本來就生產血族,為什麽這人非追著他們不放?


    “……”肖颻鳶不想和他說話,穿著拖鞋無法達到正常時速度,但也比正常人快得多,足以落人一大截了,可這人不管怎麽甩就是甩不掉,結果肚子還咕嚕喊餓給他添亂。


    真不愧是專業幹這行的,歐洲居民的安居樂業全靠他們這樣兒的了,可真是有保證。


    不過肖颻鳶不理獵人可不代表獵人不理他。正是因為肖颻鳶在情急下使用了木的能力才導致獵人對他燃起興趣,想追著玩打發時間。


    見人家不理他,獵手也不惱,兜裏銀匕首又掏了出來站在屋頂衝著肖颻鳶後背奮力一投。


    唿嘯而去,肖颻鳶猛地轉身躲過,臉上的頹廢愁容終於繃不住,該成生氣了。


    長在牆角的一株不起眼野草順著他的指向抽長,細長葉子甩向屋頂,獵人不慌不忙一把揪住葉片順著甩動跳下屋頂抬腳踹向肖颻鳶。


    血味近在咫尺,肖颻鳶兩側犬牙反射性露了出來,受到刺激後圓瞳孔也變尖了。


    這副饞嘴想吃飯的模樣獵手早就看過無數次,同時這也是他厭惡吸血鬼這個種族的原因之一。


    法克,露出那模樣給誰看呢。


    同時肖颻鳶也在忍住想撲上去的欲望,往後退卻又有些來不及,好在巷子裏的植物不少,剛發現奇特新能力就不得已多次使用,好在他暫時還不覺得累。


    某個將向日葵擺在家門口的一戶人家在睡夢中被肖颻鳶在心裏點了個贊。


    伸過來的肥大的葉子完美頂住獵人的一擊並將他彈開,獵人有些玩上癮,抬起袖弩連射幾箭刺穿葉片,肖颻鳶擺出手勢早已站在另一片葉子上與獵手拉開距離,一次隻召喚一棵植物幫忙目前對他而言還不夠,向日葵花盤上的瓜子可以派上用場當子彈使,如果能再用雜草堵住他的活動範圍將他困住或許可以為自己爭取足夠的逃跑時間……


    “哼哼哼,我承認之前小看你了,血族幼崽。”嘭的一聲阻擋他的層層葉片爆出火星,被燒成灰燼,向日葵因為疼痛瘋狂扭動,肖颻鳶站不穩隻好跳迴地麵繼續撒腿猛跑。


    之前的計劃在他展示了炸彈後已經全部失效,想也不要再想。


    這獵人簡直不可理喻,在居民區竟然也敢玩爆炸物,這是肖颻鳶完全沒想到的情況,不管不顧遲早得出事兒,向日葵和雜草因為沒有他的力量的支持又變迴原本模樣兒。


    難道他們組織都不管?肖颻鳶無暇扭頭後看,剛才的聲響足以驚醒附近居民,好幾家燈都亮了,身後傳來亂七八糟的響聲,又過了一個拐角,肖颻鳶記得其中一條眼熟的路,順著跑過不了五分鍾絕對到酒店,但是這時眼中的景物卻從天空急轉直下變成了石磚地麵,小腿因為被什麽突然追來的玩意兒纏住而失去平衡來了個前撲。


    “不過你真是意外的笨拙,你是血族嗎?倒像個體力廢的法師,木係法師。”獵手嘲笑他,緊隨其後按住他後肩狠壓在地麵,塗有銀的刀緊貼著脖子,手不老實的捏緊他下頜骨暗中威脅他沒有說話的權利後將人拖進沒有路燈的牆角。


    可能要死了!肖颻鳶拚命扭動著腦袋想要甩開男人的手,但貼在喉嚨處的刀的觸感更明顯了。


    要被抹脖了!肖颻鳶低頭想去咬那隻可惡的手希望它能離自己的下巴遠點,但那隻手卻出人意料的頑固,寧願冒著被咬的風險也不挪動一步,這下肖颻鳶又傷腦筋了,之前喝的從來都是醫院冷凍庫的人造血,現在麵前擺著一隻帶著新鮮人血的手供他是享用……


    不行!犬牙毅然收了迴去,嘴也閉上了,取而代之的事他的那兩隻一直很閑的手,急的去掰那隻有力的大手。


    “喂,你好歹有點血族的自覺啊。”反覆無常的獵人突然一把將他推到最裏麵擋住去路。“有事兒想問你,說實話就放你走。”獵手竟居高臨下玩起壁咚。


    第6章 談與梟


    肖颻鳶迴去時還是淩晨,他輕手輕腳翻了窗戶進臥室。


    “去哪兒轉了?”羅飛醒了有一段時間,見肖颻鳶迴來時同往常一樣還是那副頹廢樣子便沒有多想。


    “周圍。”一屁股坐到床上喘了口氣,一副不願意動的樣子。


    轉累了?


    “碰上了點情況,獵手說他總會找到我。”到底是個什麽原理他都沒搞清楚。


    羅飛反應亦是激烈,上前一步雙手按住他胳膊檢查身體狀況。


    “他對你做了什麽?”確定肖颻鳶身上沒啥大事後他問道。


    但換來的眼神卻是滿滿的疑惑。


    “怎……怎麽了?”羅飛被看的不自在。


    “沒什麽,獵手隻是問你盜走的那件物品的下落,懷疑你把那玩意兒用在我身上了。所以你看時間還早,趁此機會咱倆談談,把你隱瞞的事說說,或許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麽糟?”


    對於獵手和自己的獨處部分肖颻鳶不願多說,或許羅飛也有和他類似的心情?肖颻鳶突然很是懊悔自己的嘴快,見羅飛抿嘴不說話便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保證不問了。”


    歐洲這邊雜亂的情況說實在的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十四天半個月反正就迴去了,以後還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再過來遊玩一圈呢。不想讓羅飛為難的話就此打住吧。


    “他什麽都告訴你了?”


    “‘這事兒你得問他。’他是這麽說的,我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肖颻鳶撓了撓下巴進廁所洗了把黏糊糊的臉感覺清爽了不少。


    “……阿鳶,這事兒吧……”


    “是指我沒被轉化前一個月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嗎?其實那段時間我偶爾會心情低落,因為你一直不來醫院,不過現在我知道你那是在為我這廢物拚命實在是誠惶誠恐,我一直在欠你人情,你不用專門解釋,把那寶物用在有價值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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