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夜璃還是很會拿捏分寸的,當下也不多言,站好身朝雪冽咧嘴一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拉起他的手繼續前行。


    忽然,夜璃看到遠處一片農田裏夾種了一片青菜地,她歡喜一唿,鬆開雪冽的手像隻歡快的小白兔,雀躍地跑向了那片青菜地。


    那是一片花椰菜,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青翠的綠色鋪灑在黑土地,好似綠珍珠點綴在大地上,美不勝收。


    伴隨著陣陣山風拂動,蔬菜的清香遠播,田野上到處瀰漫著獨特的青菜香。


    隻見夜璃從菜地裏摘了一顆後,興高采烈地跑到雪冽的身邊,洋洋自得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做花椰菜可是最拿手的,就連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也沒有我做的好吃,等迴去我就做給你吃!”


    雪冽本還在詫異,一片普通的菜地而已她怎麽就會興奮成這樣,原來是……


    麵對如此真切實在的情意,饒是雪冽才高八鬥,舌燦蓮花,也再說不出隻言片語,隻能朝她微微地點了點頭,默許。


    “什麽人?敢偷我老漢的菜?”突然,一聲洪亮如鍾的聲音從遠處的看菜棚貫穿而來。


    一個羅鍋老漢手提鐵鍬向他們沖了過來,雖然他身形老態龍鍾,動作卻十分敏捷,眨眼間就已經跑過一半的菜地。


    “快跑!”夜璃見那老漢的兇悍樣,拉起雪冽就跑。


    “站住!小兔崽子,竟敢動我老漢的菜!你們給我站住!”


    兔崽子敢偷我的菜2


    老漢在後麵緊追不捨,一邊追,一邊氣喘籲籲地叨罵著。


    夜璃他們哪敢站住,看那老漢的架勢追上來還不得給他們幾鐵鍬。


    那老漢越喊,夜璃拽著雪冽就越是使勁地跑。


    老漢再老當益壯也不及年輕人,沒多久就聽身後的叫嚷聲越來越遠。


    直到再也聽不見那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夜璃才放緩腳步迴頭眺望。確定老漢沒追上,她才鬆開雪冽的手,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


    雪冽倒是麵不改色氣不喘,隻覺好笑。


    想他們兩個一個曾經貴為太子,一個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風華苑的大掌櫃,竟然因為一顆菜被人追出好幾裏地,真是又狼狽又好笑。


    看著夜璃還在那裏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雪冽突然放聲大笑。


    這開懷的笑聲,清朗嘹亮,迴蕩在田野中,與嘰喳飛起的鳥兒融在一起,讓這純美的大自然瞬間被點燃了生命力,活了起來。


    夜璃也被雪冽的笑聲感染,氣還沒喘勻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忽聽夜璃又一聲驚唿:“糟糕!我們剛才隻顧跑,竟然跑了相反的方向!”


    雪冽經她提醒也注意到了,他明朗的笑容不減,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打趣道:“再走迴去不就行了?”


    “迴去?饒了我吧!”夜璃連連求饒,眼神又望了眼來路,苦哈哈道:“咱們迴去還不得被那老漢剝皮,不就一顆菜嗎?還真玩命,打死我也跑不動了。”


    看著夜璃求饒的憨態,雪冽又是哈哈一笑。


    夜璃聽見他笑,迴頭瞧他一臉的促狹,頓時瞪了眼,狠掐了他一把,磨牙地說道:“你還敢幸災樂禍,我叫你笑……啊~”


    夜璃還沒逞完兇,人突然被雪冽抱起,嚇得她一聲驚唿,慌亂中兩隻手緊緊地摟住雪冽的頸項。


    隻聽耳邊傳來雪冽的清朗平緩的聲音:“還是我帶你走吧,照你這速度我們明天也到不了潯江鎮。”


    仙師1


    夜璃還沒來得及迴話,就見眼前一晃,雪冽已經抱著她在田野中飛馳。


    他的速度極快,如一道疾風在風中穿梭,連風兒都追趕不上他的腳步,連青山美景也如浮光掠影在眼前爭相掠過。


    這種感覺對夜璃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暢快,她臉上的笑靨也是愈來愈深。


    突然,她一眼抓到剛才追趕他們的老漢從眼前一掠而過。


    那老漢還拎著鐵鍬站在菜地邊喘著氣,突然見一道白光從眼前疾馳而過,差點嚇他個趔趄,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也沒辨認出是什麽東西。


    但遠遠飄來的清甜的女聲可清晰地落在老漢的耳中。


    就聽那少女喊道:“老大爺,後會有期欸~”


    老漢莫名其妙。


    “調皮!”懷抱著夜璃的雪冽聽到她孩子氣的叫喊也不禁莞爾。


    ……


    兩人一路飛奔,沒多久就來到了潯江鎮的城門前。


    雪冽輕緩地將夜璃放下後,夜璃很體貼地為他整理好了褶皺的衣袍,才攜著他的手走進潯江鎮。


    潯江鎮與京都自是不能比較,但這裏也自有其獨特的風韻。


    幹淨整潔的街道,蜿蜒延伸,道路兩側擺滿了零散的攤位。


    有吃喝,有雜貨,還有不少玩樂的小玩意,像捏糖人,小雜技等等。


    雖然沒有京都那般繁華,往來的行人也是絡繹不絕。


    武雜耍前更是圍得人山人海,吞劍、吐火、碎石這些不算出彩,最叫眾人叫絕的是人,那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然拿著一支纖細的繡花針,邊在布滿尖釘的石板上行走表演高難度的動作,邊一手拿石,一手拿針在那寫字畫畫。


    有觀眾品頭論足,有觀眾樂不可支地大聲叫好,甚至還小孩子也跟著手舞足蹈,場麵還真是熱鬧火爆。


    忽然,夜璃瞧見遠處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雖然人很多,也沒有維持秩序的人,可隊伍卻井然有序,一點不淩亂。


    “他們在幹嘛?雪冽,我們也去瞧瞧吧!”


    仙師2


    夜璃好奇地與身邊的雪冽說道,說完就直接拉著她往那邊跑。


    “這位大哥,你們在做什麽?”


    夜璃跑過去,向排在隊尾的一名男子客氣地詢問。


    那男子轉過臉,見夜璃是一個漂亮的姑娘,態度更加友善,笑著迴她:“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近日這裏來了位“仙師”,有通天的本領,上知天文星象,下知雞毛蒜皮,知你前世三代,也知你來世重生,快來算算吧。”


    “真的假的,這麽神通?”夜璃聽那人就跟託兒似的,將那算卦的吹得天花亂墜,本還抱著幾分懷疑的心裏就更篤定不可信了。


    那男子見自己被一個姑娘質疑,當即也有了幾分不悅,言辭鑿鑿地說道:“你還別不信,我這可是可靠消息!”


    聽他此言,排隊的人群裏忽然傳出一聲笑罵:“我說狗剩兒,你要不說“可靠”興許還真有幾分可靠,你這一說可靠反倒叫人不可信了。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哈哈~”


    大夥一哄而笑。


    連那被調侃成笑料的狗剩也跟著笑了。


    夜璃和雪冽對望一眼,也被他們的淳樸和開朗逗出笑意。


    不過,聽眾人這麽說,倒又勾起了夜璃對那位“仙師”的好奇。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見時辰還早,便對雪冽說道:“我們也來瞻仰下‘仙姿’如何?”


    雪冽見她明亮的大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輝,頓時瞭然,他微笑著頷首,默許。


    夜璃得到他的首肯當即笑逐顏開,拉著他規矩地排起隊來。


    不知算卦對那仙師真的是信手拈來輕而易舉,還是他在故弄玄虛敷衍了事,眼見著前麵長長的一大串人跟走馬燈似的,快速減少,沒多時前麵就隻剩下兩三位了。


    而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夜璃他們身後又排了一長串的隊伍,看來這仙師在這裏還真有幾分名望。


    夜璃的好奇心更大了,那雙烏黑水亮的大眼滴溜溜地直朝那“仙師”張望。


    仙師3


    正前方,一張寬大的桌子後端坐著一位鬚發皆白的老道士。


    他身穿白色寬大道袍,麵色白淨,長眉銀須與那未束的銀發一同隨風飄揚,襯著他微垂的眼眸和淡然的表情還真有一股道骨仙風,淡泊世事的超然。


    還別說,光看他這氣勢倒也像模像樣。


    這時,前麵隻剩一人。


    夜璃沒注意那人求算的什麽事,隻聽到那“仙師”道人頭未抬,眼未睜像入定了似的,隻從嘴裏輕飄飄地吐了一句:“風花落盡雨無痕,問心何所傷,無心,無情……”


    噗嗤!夜璃聽罷微微一愣,隨即頑皮地笑出聲來。


    但她前麵的人卻態度恭謹地向道人深施一禮,臉上茫然地咀嚼著仙師的話,緩緩走出了隊伍。


    夜璃看著他琢磨的背影一陣好笑,看他茫然不解的模樣,估計這輩子也琢磨不透這“仙師”霧裏看花的詩詞。


    轉眼間,夜璃已經對麵前這位故弄玄虛的仙師道人沒了興致,轉身就要拉著雪冽離開。


    “姑娘既然來了,就算上一卦吧!”


    夜璃聽他挽留,當真停下了腳步,她眼珠微轉,隨即嬉笑著問他道:“道長既然自稱仙師,那可知我想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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