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培慢悠悠挪到家,開門見父母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兩人應該也是剛下班,正抱著手機在第九中學開發的小程序裏查詢張宇培的期末考試成績。


    “迴來了?”


    “嗯。”胖子的迴答有氣無力。


    父母看著一身塵土、頭發因為反複出汗而打綹的兒子也不忍苛責,催促他趕快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看了下自己的成績排名,果然還是不上不下,沒進沒退。


    老爸老媽隻讓他再努力一點,也沒多說什麽。


    張宇培自詡還算聰明,如果專心學習,應該可以考取一所還不錯的大學。盡管現在他擁有了神秘係統,以職業球員作為目標,但職業足球的道路並沒有那麽好走,如果失敗,還要做其他打算。


    畢竟生活,不僅僅隻有足球。


    他決定以這個暑假為期限,如果開學後成功入選校隊,那麽就繼續追逐職業球員的夢。如果沒能入選,便安心學習,走與大多數人一樣的路。


    “嗡——嗡——……”


    正躺在床上發呆,手機突然有電話進來,接起來卻是王燊玖,說夏令營晚上沒有訓練項目,叫他一塊去操場踢球。


    張宇培試著動了動,實在是渾身沒有力氣,隻能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掛了電話,客廳裏傳來老爸每日必看的新聞聯播的聲音,剛剛七點,張宇培的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


    “這孩子,這一天幹什麽去了,累成這樣……”


    老媽在半開的門前站了一會,見兒子睡得很熟,便幫他掩好門退了出去。


    又是一夜熟睡,六點鍾他準時在鬧鍾刺耳的鈴聲中醒來,翻個身起床洗漱,喝了碗麥片後,就抱著足球背著書包出了門。


    還是那塊角落的空地,大概是因為空間太窄所以沒能得到大爺大媽的青睞,最後卻成了這個小胖子的秘密基地。


    “嘭——嘭——嘭——”


    張宇培開始顛球訓練,依然隻顛三個,足球就不受控製飛了出去。


    但每次失敗,他似乎都能摸到些門道。隻是這種感覺很模糊,他還是不能完全看清。


    “嗯?又來了?”


    高程站在陽台上喝著牛奶,再次看到了昨天練球的小胖子。他顛球的動作似乎協調了一些,不過四肢還是那麽僵硬。這樣的運動能力,根本沒法在球場上流暢帶球。


    “嗨,開心就好!”對大多數人而言,足球還是消遣和娛樂,而非生活和事業。既然是娛樂,也就沒必要苛求太多了。


    不過經過昨天一天的夏令營訓練,高程倒是發現了不少有成為職業球員潛力的好苗子。


    其中兩個人給他的印象最深。


    第一個就是鄭笑天。據他自己說,他以前的假期都會去表哥所在的職業足球俱樂部,今年也是因為足球夏令營才沒去。但那到底不算係統的訓練,如果他讀的是足校,想必球技還會更上一層。


    總之,鄭笑天基礎紮實,盤帶行雲流水,射術也無可挑剔,是第九中學校隊前鋒的第一人選。


    第二個,是名叫秦磊的中場。最開始的基礎訓練時,高程還沒注意到他,甚至覺得這個男生帶球有些笨拙。作為一名中場,沒法盤活場麵,實在算不上稱職。但在後來的分組訓練賽中,高程才發現秦磊身上的閃光點。這名球員視野極佳,傳球落點精準,總能在看似絕境之時找到最合適的傳球線路,並準確把球送到隊友腳下,這就是人們常說卻又有些隱晦抽象的“球商”。


    在秦磊身上,高程仿佛看到了德布勞內、托尼·克羅斯等一眾世界級中場球員。隻要打好基礎,練好盤帶,他的上限甚至比鄭笑天還要高。


    另外幾名即將升入高三的學生也算是眾多隊員中的佼佼者,不過跟上麵兩人比起來,隻能算中規中矩。


    高程內心躊躇滿誌,看過了省實驗和二中足球隊的比賽,又大致摸清了本校學生的底,他有信心,帶領第九中學校足球隊幹出一番成績。


    “哈——”


    他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折迴屋中,為即將到來的新一天訓練做著準備。


    張宇培不知道頭頂有個人一直在“觀摩”自己,他仍不懈地練習著顛球,不知經曆了多少次“顛三次就失敗”,他終於把顛球數提升到了五個。


    雖然隻比之前多了兩個,但卻是質的提升,這代表著他完成了右腳和左腳的兩次交替。既然有能力完成兩次,就可以完成更多。


    七個,十個,……


    盡管動作還有些僵硬,可他還是做到了,他完成了二十個顛球!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通過堅持和努力完成一件事,盡管這樣的堅持隻是持續兩天的訓練,盡管完成的事隻是基礎練習中的一小步。但這並不妨礙他內心充斥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同時堅持下去的動力也更充沛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希望。


    “滴滴滴——”


    手機的鬧鍾響起,不知不覺已經八點半,該出發去“減肥訓練班”了。


    張宇培伸手去拿書包,剛扯到書包帶,裏頭的可樂便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嗯?”


    他僵在了原地,一股詭異的欲望驅使著他打開書包,拿出可樂,“咕咚咚——”一口就是小半瓶下肚。


    “嗝——”


    可樂的氣很足,撐得他肚子發脹。


    “又要觸發係統了?”


    他舉著可樂,等待著腦子裏文字的出現。


    “突破身體極限,獎勵天賦值;


    獲得天賦值:15;


    當前天賦值:20”


    又加天賦值了?張宇培尚不知這個天賦值有什麽用處。不過昨天累成狗樣也沒觸發係統,怎麽今天練了幾下顛球就算突破身體極限了?


    “莫名其妙。”


    張宇培收起可樂,看書.uukanshu.co 用腳趟著足球就出了小區,奔著城南老區去了。


    他這一路都用腳帶球,竟是意外的平穩流暢,大概是因為顛球訓練讓他逐漸有了點球感,帶球也就水到渠成了。


    也因此他產生了一個想法——帶球進行跑步訓練。


    暑假的一個月時間並不算充裕,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達到校隊的選拔標準。


    好容易趕到了那幢二層小樓,張宇培噔噔噔爬上樓梯,腳步倒比以前輕盈了不少。


    路過第二間屋子時,就見那名“藝術家”仍在畫板前忙碌著。張宇培一進門就聽到了徐剛打沙袋的砰砰聲,也不知這次他為什麽沒發脾氣。


    “來了?”


    徐剛見張宇培推門進來,推了一下沙包讓它平穩下來,迴身衝著他咧嘴笑了。張宇培注意到對方的嘴臉似乎有些瘀傷,眼角也壞了個口子,貼著創可貼。


    “怎麽?受傷了?”張宇培一麵放下書包,一麵問道。


    “撞門上了。”徐剛摸了摸眼角的創可貼,有些尷尬。


    “嗯……對了,你身邊真沒有人想報這個班嗎?練拳擊也行!”二人正要出門開始跑步訓練,徐剛突然問道。


    “沒有了……”張宇培無奈搖頭,“再說你看看你這兒的條件,除了我哪還會有第二個人報名……”


    “這不是房租便宜嗎……”徐剛嘀咕了一句,接著又恢複了自信陽剛的模樣,“那麽,開始吧!”


    “走!”


    張宇培帶著足球,兩個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下樓,開始了第二天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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