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一串字符之後,她開始新一輪的頭腦風暴,將各種名詞組合以後,她猛的轉頭朝林默喊道:“去破屋!”


    可以肯定,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都是連冰之一手創造出來的,他沒有理由將一切都隱藏起來以後,獨獨留下一間破屋和空屋。


    空屋的變化他們是親眼看到的,而破屋一直是破屋。


    這說明,破屋是連冰之都沒有辦法左右的存在。


    破屋,是兔麵具男孩留在這個位麵,送給自己未婚妻的禮物。


    隻是,兔麵具男孩知道和原身再相逢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換成了自己嗎?


    紀夢之想著想著,有一些難過。


    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悅人兮知不知?


    即便世間有千百種感情,可麵對這樣的遺憾,紀夢之還是會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住,想發泄卻又不知為何而發泄。


    這是一種麵對現實的無力感,就好像現在,她眼睜睜看著仄沭要跟自己曾經最親密的人出手,卻毫無解決辦法。


    不得不說,連冰之是懂人心的。


    根據那份寥寥幾字的檔案,紀夢之能感覺到他最後的絕望。雖然搞不明白他是如何恢複記憶,又如何完成後麵的所有事情的。


    但紀夢之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甘、不滿,以及不願意相信係統離開自己的事實。


    也許,那在他看來,是一種背叛吧。


    紀夢之不由想到了自己和仄沭,總有一天,當她完成了所有任務以後,也會在處於相同的處境之中。


    屆時,自己會不舍嗎?還是會欣然接受?


    她想不出來。


    想不明白的事,幹脆就不去想了,紀夢之拍拍肅風的肩膀:“你去找林默,保護好他,自己也要多注意。”


    一個機智的小孩,一個武力在線的少年,在現在的情況下,是一個很好的組合。


    肅風當即明白紀夢之想要去做什麽,拒絕道:“你是女孩,你去找林默,那個仄沭太不靠譜了,


    再說,連冰之明顯是衝著他去的,要我說,咱們要不直接走吧,他總能想辦法自己擺脫困境的。”


    他這樣說無可厚非,對於全然陌生的仄沭,以他的性子,確實沒有理由去幫助他。


    紀夢之很想跟他解釋一下,自己之所以能出現在他們麵前,完全是因為仄沭的緣故,自己是係統的宿主,不可以也不可能丟下係統自己逃走。


    但這件事,無論於情於理,都不是她能說出口的,於是,她隻能拍拍肅風的手臂:“萬事皆有因,萬物皆有果,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字幕語速又因,你不懂,我不就怪你。”


    神經兮兮的連冰之又一次從霧氣中閃現出來,這一次,他隻露出了一個腦袋。


    “哎呀呀,我都不忍心打斷二位的情深深雨蒙蒙,不過我是好人,不得不提醒一句,”說著,連冰之偏了偏腦袋,“哦,是兩句。”


    “林默和仄沭都有危險,你們是要救誰呢?”


    說完,連冰之將腦袋收迴到濃霧之中,陰邪的桀桀聲3d環繞在兩人周圍。


    好吧,不玩舞台劇,改電影旁白了,前宿主,還真是玩的夠花。


    簡短的一句話,讓僵持在原地的兩個人都著急了起來,本就不想搭理仄沭的肅風不由分說拉起紀夢之就要往破屋方向跑。


    他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記掛自己的弟弟的。


    隨知平日裏看著弱小的紀夢之根本連動都沒帶動一下:“放開,我要去找仄沭。”


    係統的命運是和宿主連在一起的,不論是否有私心,紀夢之都必須和他站在一起,一起去麵對仄沭不願意麵對的場景。


    說起私心,要不是林默那小子身邊隻有一隻靈犬,讓紀夢之選擇的話,哪管肅風願不願意,他隻有一條路可選,便是同自己一起救人。


    肅風不明白紀夢之為何為了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而拒絕自己,這讓他倍感顏麵受損。


    也是紀夢之疏忽了,肅風一直以來的配合,讓她忘記了眼前這個少年,原本是罔村最無賴的小流氓。


    兩人便在危機關頭打了起來,而這正是連冰之想要看到的。


    〔好氣,連冰之挑撥離間的小人〕


    〔小人?他不配,縮頭縮尾的烏龜王八蛋〕


    〔萌萌兔你冷靜點,不要被壞人牽著鼻子走!!!!!!〕


    〔肅風也真是的,關鍵時候掉鏈子,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情況,你弟弟你不要管了嗎〕


    〔導演,切一下鏡頭吧,仄沭我們能看到個半,林默現在怎樣了啊!〕


    網友們被連冰之的騷操作搞到抓狂,更有甚者想爬進顯示屏裏,打肅風一頓。


    一時間,彈幕刷的起飛,仄沭有那麽一瞬間羨慕起紀夢之可以自主關閉眼前的麵板。


    這花花綠綠的,他幾次出手沒看準,打到了前前前宿主鼻子了喂!鼻血很惡心的好不好?這場麵是需要打碼出鏡的存在啊,幹!


    遊蕩在幾人當中的連冰之樂不可支,在眾人看不見的濃霧之中,他坐在霧氣幻化出來的茶桌麵前,優雅的為自己泡了一壺荷錢茶。


    他端起一杯荷錢茶,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看到自己前任的慘樣,他笑嘻嘻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隨後發了一條朋友圈。


    “荷葉微苦,苦不過鼻尖一點紅。”


    很快,底下有人留言:苦不過我心...你在哪?


    連冰之點開那人的頭像,那是一張紅布上放著一枚白燦燦的玉佩的圖,看了一會兒,連冰之點掉大圖,點開對話框,用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著,發送了一條消息給他。


    “你的小朋友也在,找到我,就讓你們一起玩。”


    就讓混亂更混亂一些吧。


    連冰之輕酌苦茶,心中的苦澀比不上口中半兩。


    他曾也是熱血像上的少年,可是,可是啊...


    連冰之猛地抬眸,望像仄沭的眼神愈發狠毒。仄沭是麽?都用上別人取的名字了,可那人,不也沒將你放在心上嗎?


    不然,她怎會在你和林默身上猶豫?


    連冰之放下手中的冰裂紋白素杯,冷漠的看著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樣也好,不至於在最後一刻,鞭屍般反複看到自己的傷痛,不是麽?


    關鍵時候還得看靈犬的,靈兒見林默一人招架不住包圍上來的人群,著急的大叫起來。


    這一叫,打的膠著的兩人清醒過來,先停手的是肅風,隻見他驀地迴身,焦急的喊出聲:“默小子,你怎麽樣?”


    潛意識中,肅風不覺得林默那麽機靈的孩子會出什麽大問題,但他也不希望自己迴頭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紀夢之一拳剛打出去,見肅風不再糾纏自己,猛的收手還是慢了一拍,好在再最後關頭,她化拳為掌,一巴掌差點把大塊頭打翻在地。


    “還楞著做什麽,快去幫林默。”說完,腳下生風的朝遠處的仄沭跑去。


    林小子不是連冰之的主要攻擊對手,仄沭現在的處境更艱難。


    跑了幾步,紀夢之發覺不對勁了,在第一個位麵遇見過的場景又一次擺在了她麵前。


    四周霧氣太濃,在和肅風拳拳都肉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卻是連前路都看不清晰的程度。


    她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果然便發現了不對之處。


    剛才自己一巴掌拍在肅風背後,用餘光朝破屋瞧了一眼,那時候的霧氣沒有這麽重,雖然腳下的路已經看不到了,但遠處的破屋依稀可見。


    變化發生在自己轉身的那一瞬間。


    她迴身,不出意外的,茫茫白霧間,找不到肅風的聲音了。


    就連靈兒的叫聲也一並聽不見了。


    有一次紀夢之坐飛機,飛到一半的時候機身劇烈的抖動,她取下眼罩往窗外望,一大團雲將整個飛機包裹住,放眼看出去,隻能瞧見機身外白花花一片。


    飛了好一會兒,紀夢之才看到外頭藍天的邊。


    飛機是不會在半空中停留的,遇見厚重的雲,不慌不忙的繼續飛行,是它唯一的選擇。


    她閉上眼,長唿一口氣,特殊任務中那種強製的從容又迴到她的身上。


    一步...


    一步...


    她朝著自己堅信的方向走了出去。


    轉念她又想,這是好事,自己看不到路,那些人也看不清,隻要仄沭聰敏一點,躲進霧中,不也像連冰之一樣,任誰都找不到嗎?


    關注到這一幕的連冰之懶懶的勾起了嘴角,他斜靠在椅背上,將手撐在了臉旁邊:“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他給你的殘境,能幫助你多久。”


    聽到靈兒叫聲的,不止霧氣中的幾人,洛俞在找到共享單車之後,在四周找了一圈。


    隨後他迴到了原點,扶起一輛自行車跨坐上去,筆直的長腿立在地下,像極了兩根樹杆。


    帥哥的事少打聽,問就是走累了,他需要休息。


    為了不讓三人發覺他的跟隨,洛俞將車停在了兩公裏以外,走過來消耗了不少體力,更別提後來他又找了很久的人。


    在找人前他用手機掃了三輛自行車的碼,每一輛都沒有支付,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在沒有發現腳印的時候,選擇四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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