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見冰屋,紀夢之便猜到裏頭會是誰了,聽到仄沭這麽猶豫,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朋友,校長。”


    仄沭想起來了,在紀夢之迴來的時候,兩人曾討論過這個問題。


    犬吠不止,幾人相互看看,肅風露出堅定的表情,林默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紀夢之心中有數,給兩人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至於放心什麽,她自己也沒譜。


    這種自己能解決,但是不知道怎麽解決的自信,感染了兩人。


    於是紀夢之抽出空想了一下,林默隨身攜帶管製刀具,十分刑。


    大概過了兩分鍾,靈犬往後退了兩步,一陣強風從冰屋方向吹過來,吹的三人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冰屋中的校長走了出來。


    他先是轉著頭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從荒涼的中走了出來。愜意的表情還沒整個露出來,再見到紀夢之的一瞬轉為猙獰。


    “風來!”校長先發製人,左右手在胸前交叉又朝著幾人揮了出來。


    紀夢之心係靈犬,卻見靈犬機靈的閃到了一旁,躲開了第一道風刃。


    它這麽一動,帶走了些許風力,電光石火之間,肅風單手一攬,將跑在最前麵的林默撈了迴來。


    〔這是什麽哥哥救弟弟情節,村長大人在哪裏?〕


    〔嗚嗚嗚嗚嗚,被肅風哥哥感動到了〕


    〔萬一人家隻是條件反射呢?〕


    〔樓上可真是浪漫過敏,一大哥條件反射救小弟?你在笑話誰?〕


    〔樓上說的對〕


    〔很難不同意〕


    風刃接二連三的朝三人飛來,眼看校長離自己越來越近,紀夢之從空間中取出來火掃把。


    說來奇怪,明明最開始隻是一個試用道具,卻幾乎在每一次打鬥的時候,它都能派上用場,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其實隻是一次性道具。


    比如現在,紀夢之便將火勢開到最大,幾步跳到校長麵前,任憑風刃在自己身上刮出傷痕。


    “你們兩個抱著靈犬躲到樹後麵去。”


    兩個從來沒見識過力量的凡人,在此情此景之下能不猶豫的挺身而出,對此紀夢之已經很感動了。


    不能讓他們受傷,這是紀夢之唯一的想法。


    再一次和校長碰到一起,仄沭明顯感覺到他的能力又變強了。


    拋開麥子和他單獨相處不說,在喪喪的一天中,校長的打鬥能力不過是現在的三分之一。


    對比麥子每穿到一個原身身上力量都會比上一個位麵微弱一點來說,校長的能力可以說是強的讓人刮目相看。


    【下風】


    火對上風,是一件吃虧的事情。但隻要風吹不到的地方...


    紀夢之一點就通,利用火勢擋著風勁,不動聲色的往冰屋方向繞去。


    站在樹後的肅風瞬時明白過來,他將靈犬塞到林默的懷中,摸摸他的腦袋:“躲好了小子,看看你哥的本事。”


    忽略掉一手油不說,林默的腦袋還是蠻好rua的。


    林默從小就想跟哥哥親近,但在罔村的時候,他隻能遠遠的看著,他一直認為,哥哥是不喜歡自己的。


    不然為何自己還沒有出身,哥哥就離家出走了?


    要說對於林默的感情,肅風心頭也是百般滋味。


    自己當初離了親生父親,要不是罔村村長,可能早就沒命了吧?


    他也想一直在村長身邊,即使做了很多壞事,即使兩麵三刀,但他對村長的感情是真的,對弟弟的喜愛也從未摻假。


    但看到村長夫人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以後,他生出了逃離的心。


    他知道自己壞事做盡,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原諒和愛。


    生來便在泥沼中的渣碴,不配做一個幹淨無塵之人的哥哥,不配擁有世間最最不染私心的關懷。


    選擇自生自滅的肅風,當時已經走出了好幾個村長。


    肅風永遠都記得那夜的風是何等的涼爽,他坐在關門謝客的廟前,聽著背後傳來的陣陣誦經聲,看著月下遠山縹緲的雲海。


    聽著看著,眼淚便留了下來。


    隨後他抹去眼淚,決定往迴走。


    迴不去的家,他不迴;留的下的村,他一定要留下。


    天色蒙蒙亮,趕了一夜路的肅風,在小河旁洗了把臉。正要用牛皮壺灌水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唿叫聲。


    這也是肅風與安喜第一次碰麵。


    第一次見麵並不算太美好,當肅風趕過去的時候,唿喊救命的姑娘已經暈倒在河水旁。


    也許是天色未亮,也許是姑娘生的猶憐,從來隻看熱鬧,隻願煽風點火的肅風,身體中湧出一股衝動,不由分說的揍了過去。


    那一拳打在安喜肚子上,就像現在,趁著校長分神,他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肅風是不打女人的,即使在罔村紀夢之挑釁了他的權威,他都隻是叫小弟動手。


    但現在他顧不得那麽多了,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那個神秘的男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要置大家於死地。


    紀夢之看的出,肅風也改變了。


    至少在這個位麵,他身體中代表善的那一部分,是真實占主導地位的。


    她不是一個揪著別人錯誤不放手的人,尤其是在需要團結起來的時候。


    “爆!”


    她用火掩著自己的動作,配合著肅風扔出去一顆糖果炸彈。


    而肅風也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意圖,迅速抽身退了出去。


    【配合的不錯嘛,麥子】仄沭酸溜溜的說道。


    紀夢之算是發現了,每次仄沭有小情緒的時候,都會用電子音來掩飾。


    她笑道:“怪我咯,誰叫你自己出不來。”


    說完她又開始擔憂起來,要是仄沭從未以人的形態出現,那她應該也不會有遺憾。


    現在身旁雖然多了兩個熟悉的人,但她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要是仄沭能自由轉換,進自己腦袋像是進空間一般來去自如就好了。


    紀夢之一麵跟校長打,一麵不住的想。


    忽然,被炸的人五人六的校長停下了腳步,他像喪屍一樣扭動著脖子,像是在和什麽東西爭奪操控身體的權利一般。


    看到她的樣子,紀夢之想起來周母並沒有離開過,她於是大喊道:“周遠行,我是你女兒,快醒過來。”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反應過來,對方的能力沒有她想象中的大,仄沭的前不知道幾任宿主,似乎在造勢方麵特別行。


    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紙老虎。


    “仄沭,找出校長的破綻。”


    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仄沭跟對手相處過,當時他借用的是原身的身體,如此說來,他也一定能想到讓校長和周母分開的線索。


    周母和校長的爭奪比之荒境更甚,肅風第一次看見大型精分現場,這會兒已經驚詫的迴到樹後觀望。


    要不是林默感覺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顫抖,都要以為是自己的哥哥看到危險,勇敢的衝迴來保護自己。


    好像...哥哥也沒有那麽嚇人?


    林默用餘光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白嫩嫩的手,偷偷笑了一下。


    立在紀夢之和兩人中間的女人發出了怒吼,她慘叫著,歇斯底裏的吼著:“滾出去!”


    【麥子,周母必須占主導,隻有她強壓住了校長,我們才有機會獵殺或者逼出他】


    仄沭當然不肯承認,在他沉默的時段中,其實是在迴想那日自己是怎麽暈過去的。


    作為係統界最厲害的係統...


    好吧,他承認在這個時間段,他確實不配講出這句話。


    聽聞此言,紀夢之立即用原身的身份與周母對話。


    “媽,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喊出這句以後,紀夢之收起火焰,往周母麵前走了兩步。


    她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對手之前的神操作,要不是有荒原那一次,她都不敢如此篤定,確信周母不會傷害原身。


    不出意外的,周母的嘶吼停了一秒,就是這一秒,叫校長找到了機會,反客為主。


    【小心!】


    紀夢之趕忙閃身躲開校長的攻擊,蹲下抓了一把灰朝他的臉撒去。


    物理攻擊永遠的神。


    有意識的喪屍都難躲過去,又何況是神誌不清的他們。


    躲在暗處的男子見校長逐步落入下風,暗歎一口氣,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為母則剛?感動感動,”他陰陽怪氣的笑了笑,用手抵著太陽穴,“難搞,要不,讓這裏再亂一些?”


    隻見他打了一個響指,便從五彩斑斕的霧氣中,接二連三的走出幾個紀夢之從未見過的人。


    “啊,”男子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拍了拍手,“權限,下載速度都沒有是吧?”


    他怪笑著看向紀夢之,歪著頭點了點頭:“都給你。”


    這句話是說給仄沭的。


    “還給你,包括時間。”


    說完這句話,煙霧又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住,紀夢之看到校長停止了所有動作,樹後站著的兩位少年,也一並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試著動了動手腳,還好,她還能動。


    沒有被束縛的紀夢之想要過去看看幾人的情況,才邁出一步,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了看不見的結界上。


    不信邪的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就學聰明了。


    全身上下隻剩下一張嘴的她癟了癟嘴:“煙裏來,霧裏去,演舞台劇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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