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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月尋著那神秘口訣,運轉了大小周天,傷勢頓時大好。這神秘心法讓時月可謂是受益匪淺,先是不知不覺就學會了禦劍術,現在發現對治療傷勢也有些作用。


    夜幕沉沉,佛說在外麵耍了一天,去寺裏燒飯僧那裏偷了幾個饅頭迴來了。


    “喏,師父這是給你帶的小饅頭。”佛說從懷裏掏出兩個饅頭,拋給了坐在床上的時月。


    時月收了功,也沒拒絕,拿起一塊饅頭就咬了一大口,“過幾天師傅帶你去遊曆天下,咋樣?”


    佛說提著一盞燈,把四周的蠟燭都點上,聽見時月的話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嗯?你不願意嗎?”時月嘟囔道。


    “不是不願意,唉。”佛說有些垂頭喪氣,往床沿上一坐,低頭擺弄起手指。


    “怎麽啦?”時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個世道太危險了,剛剛去看了幾個師兄,真的好慘。兩個被削了首,另外一個腹部至少中了有三四刀。”佛說低聲道。


    “害,我還以為什麽事呢!”時月恢複了神色,“他們那是沒有功夫在身,等待為師傳你一套心法,學得一身強本領,還有誰能打得過你?”


    “咦~,算了吧,我也沒看見你有什麽高深的心法,勉勉強強也就輕功好一點。”佛說有些心冷。


    “看你的樣子的是有點後悔拜我為師了?”時月吞下一個包子,臉色不便順勢問道。


    “那倒也不是,畢竟你救了我嘛!”佛說小嘴撅了起來,“就是…就是不敢出去了。”


    “世界那麽大,就不想出去看看?就不想去看錢塘江大潮?不想登武當金頂?也不想點蒼問道?”


    “想是想,可惜沒本領。”佛說眨巴眨巴大眼睛,也不看時月。


    “來來來,我把你師父的師父傳給我的心法傳給你,當然能學到多少那是你的本事咯。你師父的師父憑著這套心法輕功也算達到了‘踏雪無痕’,而你師父呢,你也看到了,一身禦劍術,嘿嘿嘿。”


    “真的傳我?”


    “為師不打誑語…”


    佛說這才正了正身子,抬頭看向時月。


    “你聽好了。”時月突然氣勢一凝,開口道:“氣起幽門,通穀而往返,陰都而詭變,下沉石觀,而生商曲,開三陽,閉九陰,始接大赫,氣聚橫骨,止散會陰。”


    佛說雲裏霧裏,問道:“這啥意思呀…聽不懂。”


    “話說,你師父我自己我不知道啥意思…,但是,你時常背誦,日久就走收獲!”


    “該不是騙我的吧!我雖然年紀輕,但也不是這麽好騙。”佛說有些憤慨道。


    “徒弟啊,話可不能亂說,你師父從不騙人。”


    “師傅,你看看你這都說了些啥,是人話麽…”


    “……學不學?”時月眼睛一橫,盯著佛說。


    佛說隻感覺一陣頭皮酥麻,急忙道:“學!肯定學!”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知道了知道了。”佛書很不在意,直接向後一仰,倒在床上,吹起了小調。


    是夜,四下裏風平浪靜,時月卻感到有一股子難受,匆匆出了門,想透透風。


    延續白日的天朗氣清,夜晚沒有一絲雲花,隻有一彎娥眉月當空,星輝盎然。不遠處山寺大殿也有些燭光,守戒僧還在值守,這四下,倒也不覺得昏暗。


    時月隻感到煩躁,有股子想把心扒出來的衝動,躁動裹著體內真氣不得安寧,想要蓬勃噴發。


    時月三下兩下越過寺牆,往山上去。尋了一個高處,使勁的唿吸幾口,這才感到絲絲舒緩。這種莫名的鼓噪最讓人心煩意亂,覺也睡不得。


    過了好一會,時月才慢慢平靜下來,突然他懷中發出亮光,光芒略有暗淡,時隱時現。一會兒亮度變得很大,時月急忙掏出發光的東西,是那道晶石。


    拿出的瞬間,光芒萬丈,幾米之內亮如白晝!幾個唿吸,時月隻感覺天空灑下萬道星輝,瘋狂湧入麵前晶石。


    哢嚓!


    石頭碎了,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憑空出現,一道人影,佝僂著腰,眉毛狹長,臉上多是褶皺,像是揉爛的報紙。幾根飄飄胡須,鼻子勾而挺,一道刀疤直接從眼睛穿過。


    “見鬼了。”時月差點就大聲叫了出來。確實,這麵前老人浮現半空,通體白光,隱隱約約。


    “放屁!老夫不是鬼,這是南海煉氣士鼓搗的玩意。”忽然,那道人影抖動起來,有道道音波傳開。


    “我的天呐,鬼還會講話!”


    “唉,又是個沒有見識的晚輩後生。”那道人影搖了搖頭,又說道:“老夫洛乾魁,早已經是個死人,你要說我是鬼也沒錯。”


    “洛乾魁?”時月駭然,這個名字基本天下人皆知。百餘年前的一代宗師,又可以說一代豪俠,一生執劍行走江湖,留下傳說無數,後人更是將這位勾勒的像是一名仙人。


    當年南海煉氣士瞧不起中原武林人,他洛乾魁二話沒說,直接腳踩一柄‘思年華’,踏南海而去,直接破了淨檀宗的山門,直接斬落當代宗主數十年的道行,徹底斷了升仙的路,也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麽條約,洛乾魁便返迴中原,閉了關。


    “不錯,正是老夫。”白影子飄來飄去,嘴裏碎碎念道:“這轉瞬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有人記得我麽。”


    聽來聽去,語氣中還有一絲絲唏噓。


    “前輩乃武林聖人,一柄‘思華年’橫推武林,百年前一代豪俠!”


    “呸,豪俠個屁,我隻不過過得逍遙一點罷了。還橫推武林?你知道我這眼睛怎麽瞎的?你個小娃娃,記住千萬不要小看這片江湖!老夫隻是圖個逍遙,毫無顧忌罷了,一生也沒收徒,還不是仇家太多。”


    時月又是一驚,竟是無話可說。


    洛乾魁來迴撲騰了一會,“要不是那個死老太婆給了我一塊這傳說中的女媧補天石,那還能望到今天太陽。”


    “前輩這是您的靈魂?”


    “也算是吧,我死之前,才想起來這塊石頭,往頭頂一靠,俗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洛乾魁念道,“唉,苟延殘喘到今天,時間也是不多了,你我有緣,這才喚醒我了。”


    “晚輩也是誤打誤撞。”


    “行了,別和我客套了,不興這一套。你武功如何?”洛乾魁揮了揮手,滿不在乎道。


    “我…我隻會一手禦劍術…”


    “禦劍?走的是劍氣流派?”洛乾魁自顧自念道。隨即也不去多想了,仰天長歎“我這迴出來,怕是最終要消弭在這天地中。生前也沒收個徒弟,一生絕學無人傳承,唉。”


    洛乾魁又望向了時月,眼神反複不定,“隻能便宜你這小娃娃了。”


    時月正當要說什麽,洛乾魁化作一團氣融於時月,鼓搗了一會,又化作了人影。


    “嘖嘖嘖,你這晚輩資質不錯呀。年紀輕輕,一身內力不弱,有‘融天’的味道了。隻可惜,從小沒練過武,也不是走的劍氣流派。會禦劍,也隻是內力雄渾使然。”


    “我…我有‘融天’的內力了?”時月很是吃驚。


    “唉,沒啥用,還不是挨打的份。尋常一個練過武技的武夫就能殺了你。”洛乾魁絲毫不留情麵。


    時月麵露難色。


    “老夫時間不多,也沒法挑剔,老夫一生所悟唯有三大劍招,今日悉數傳與你。一式劍氣嘯長空,講究的是以磅礴劍氣壓人,一式劍斬橫江,講究的是一股子劍意勇猛,一式落月驚鴻舞,講究以磅礴內力引導劍走偏鋒。三大劍招,分別對應三大分支,也算是當年老夫對劍道的參悟。”


    時月張大嘴巴,合不攏嘴,她隻在一些誌怪小說上見過洛乾魁三劍招的描述,無一不是絕技!


    “你且看好!”


    老者周身虛幻,一股子比海還要深厚的劍氣迸發出,雖然是虛幻身,卻依舊難擋這股子劍氣逼人!


    “叱!”


    劍氣裹著四周匯成一道龍卷,直接卷上天穹,轟然炸開,一瞬間,山林抖動,豺狼長唿!


    “這一招非善養劍氣切不能使用,你記好這要點。”洛乾魁分出一縷白光,直入時月腦袋。


    “接著看!”


    老者這迴隻是靜止不動,眼神盯著前方一處山林。


    “疾!”


    也沒見什麽動靜,一片山林盡皆遭到攔腰一斬,斷成一片。


    “這股子劍意非極為堅定者這才可使用,若是無堅定者強行修行,輕則無事,重則直接喪命!”


    洛乾魁又是彈出一道光芒,直接入了時月腦袋。


    “這第三者,你到是可以學學。”洛乾魁盯著時月,微微笑道,“這第三招,是無數劍招匯成的一式。紛繁複雜,說它是一支舞也無傷大雅,你且看好。”


    洛乾魁折下了一道樹枝,也透上了光芒,紛紛揚揚舞了起來。


    當真是紛繁複雜,時月隻覺得眼花繚亂,萬千劍招匯於一式,說來倒像是跳了一場舞。


    有半柱香時間,洛乾魁才舞完,時月看的是目瞪口呆。


    也不欺負你,我將所有劍招全部授予你,希望你能將其發揚光大,畢竟,你也算是老夫半個徒弟了。


    洛乾魁手指一點,時月腦子一瞬間湧入無數劍招,脹腦袋!


    “哈哈,小娃娃,你還年輕。不急不急,老夫當年也練了七八年,才匯成一起,成了一舞,要是你質疑它的殺傷力,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洛乾魁大笑。


    “老夫當年怎麽說也算活的逍遙自在,不理世俗,更不理皇室,暢快的很!留有遺憾就是絕學無人繼承,現如今也傳給你了,老夫也可以徹底消弭了,哈哈,也算不枉此生。”


    “小娃娃,你記得江湖很大,千萬要謹慎。至於這幾大劍招能學會多少就學多少,就算教於他人也無妨。讓世人也開開眼,我這一代絕劍是不是浪得虛名!”


    洛乾魁說著說著,身體漸漸透明。


    “老夫的‘思華年’埋在了華山底下逍遙林中,這麽些年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盜走。此劍乃天外隕鐵煉成,經久不腐。你若找到,便收為己有吧!”


    “晚輩時月謝前輩賜恩!”時月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哈哈哈,縱橫四海一絕劍,世間唯有洛乾魁!”


    ******


    山巔有亭,亭中有人,一壺清茶在煮,一場棋局在下。


    亭子裏兩人對坐,一人穿著白袍,另外一人則是袒胸露乳,山高風大,兩位竟然絲毫沒有冷意。


    “潤城兄,可別來無恙呀!”白袍人端起一杯茶,緩緩咪了幾口,道。


    “禹傑,我們兩個人就不用這麽客套了。”


    “聽聞風三郎崩了茂陽城?你可知道此事?”


    “也不知是哪條道上的人,不懂規矩,殺江湖中人竟拖家帶口,風兄這事做的也沒錯。”


    “聽說他要徹查到底?你是怎樣的看法呢?”白袍男子給黑衣人斟滿了一杯茶。


    黑衣人端起來,也不顧燙意,一飲而盡:“能有什麽看法,他自己樂意管這些事情都讓他管唄,也不礙我們的事。”


    “但是他趕走縣令,就壞了規矩了,老何的弟子還為此背了鍋,差點惹了那位也不高興。”


    “哪一位?”黑衣人似乎並不了解。


    “莫老先生。”


    “哦?為何,能否給我說說?”


    “你我都知道,我們都是莫老先生棋盤上的一顆棋,就算是你手段通天也逃不過莫老先生的算計。不過好在是莫老先生這個人對我們這些江湖人也不差…”


    正當那位禹傑想往下說的時候,潤城一把攔住了他“禹傑兄,來喝茶,有些事還是留個馬虎眼好,你我都是身份貴重之人,弟子門徒遍布整座江湖,可千萬要慎言呐!”


    “你個大老粗還懂這些?也罷,喝茶,下棋。”禹傑倒也是幹脆。


    “你說說這當今武林可有拿得出手的強者?”


    “風三郎一身貫天內功和一手的子母刀能排到第十的位子,而你我的內功不相上下,可分居第六第七。至於第八輪得到關中書院的薑笑老頭子,第九便是在夷州島閉關不出的範伊人。”


    “哎,我們皆是末流,哪裏稱得上高手。”


    “也對,你,我們兩個這等拙劣的功夫都能排到第六和第七,江湖也是大不如從前了。上一代江湖由洛乾魁領頭,可謂是一個盛世啊!”


    “當今的前五就不能和上一代的前五相提並論!”禹傑長歎一口氣。


    “神秘莫測的莫老先生,行蹤不定的這代唯一劍道高手左黎,已經閉了死關不出的趙家槍神,正魔兼修的向陽,伏在暗中的刺客五六七。這五人不相上下,卻難有一個引領者。江湖太散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一代也應該有。”


    “來,喝茶喝茶。”


    天空一隻鷹隼飛過,劃破長雲,兩人依舊談笑。


    ……


    “師傅,我餓了。”


    “忍著…”


    這兩人便是離了無相寺的時月和佛說了。時月那晚隻是感到頭痛欲裂,便是踉踉蹌蹌迴了房,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這才醒來。


    醒來的第一句話可把當時守在床邊的佛說嚇壞了。全本小說網


    時月像是積聚了幾十年的內力,一下子迸發出來,一聲“叱!”振聾發聵,佛說直接被嚇呆了。大氣不敢出。


    時月又在寺裏調養了三四天,領受了方丈所贈盤纏,出了山門。


    那三疊光芒是真的偉岸,好似三座高不可攀的山巔,尤其是那落月驚鴻舞複雜的更是無話可說。洛乾魁取百家劍招,取其精華,棄其糟粕,融會貫通,將天下繁雜劍法統統化為縱橫十三道。


    每一道各有千秋,以此演化的劍招更是無數,不過本質確實隻有樸實無華的一劍!


    就是這單單純純的一劍,時月自認為數十年也未必施展的出。當然,這也是後話。


    兩人又迴到了茂陽縣城,餓著肚子,時月摸著懷裏的幾塊碎銀子,碎碎罵道這該死的方丈,太少了!這哪夠啊!


    “師傅,我真的餓了,這肚子都癟下去了。”佛說扯開懷,確實,他白白嫩嫩的肚子像是泄了氣,癟了下去。


    “行,先吃一頓吧。”


    “一文錢可買兩個炊餅。”佛說念道。


    兩人走到一家小攤子,買了點炊餅,要了碗湯水,吃了個飽。


    “徒弟,咱倆雖說是要闖蕩江湖,可這沒錢倒是限製了我們。”時月閃這個大眼睛盯著佛說。


    佛說低著頭思量了一會,抬頭,指了指沿街的一處樓宅。時月順著目光看過去,砸吧了嘴。


    “徒弟,你既然願意這麽做,我也不攔著你了。”時月輕笑道。


    “啥呀,我是讓你去…”佛說話還沒說完,時月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甩過來,“師傅,我錯了,吃飯,嘿嘿嘿。”


    佛說指的方向是“春宵閣”,看名字都知道,妓院!這也難怪時月瞪了他。


    “還是得尋個正經營生啊。”一聲長歎。


    “女俠可是囊中羞澀?一時找不到事做?”那小攤店主聞聲,問道一句。


    “確實,店家可有出路?”


    “城南大運鏢局最近有個大單子,正在光收英雄俠客,女俠若是自認為有些武功,可以去試試。”


    “好嘞,多謝店家!”


    吃完了飯,二話沒說,時月拉起佛說就跑,順著城中幹道,走了好一會找到了一家鏢局。


    這鏢局也算是氣派,門口兩座大石獅子,大紅燈籠掛著,門刷的油光鋥亮。


    “你去敲門。”時月推了佛說一下,佛說不樂意了。


    “為啥是我。”


    “顯得你師傅有氣勢,有氣派!”


    佛說小嘴一撅,大跨步上前敲了敲門。一個唿吸一小生開了門,小生一見是佛說,直接道。


    “化緣?沒有,另尋別家吧。”說完,就要把門關起來,隻聽見時月一聲:“且慢!”


    那小生探出門來,看到了時月,道:“你這姑娘尋敲門作甚?是要投鏢?”


    “聽聞你們鏢局正廣收豪傑,特此前來討一份生活。”


    “有本事麽?”小生問道,言語間皆是不屑。


    時月也不多話,騰身而起,腳踏獅子頭,直接上了頂,速騰一躍,穩穩落進府中。


    小生駭然,佛說乘機竄入其中。


    鏢局裏麵也有數十人,都在練著武藝,熬煉筋骨皮。一人將大石鎖揮來揮去,一人手持一把三尖槍撲騰騰在練。一看到從天而降一個女子,都有些驚容。


    “好輕功!”正堂中走出一名男子,大聲喝彩。


    “本人大運鏢局總鏢頭賀蘭州,家父賀雲大名鼎鼎龍山鏢局的總鏢頭,家母是祁連鏢局總鏢頭的女兒,她弟弟是名氣最大天京鏢局的總鏢頭。”


    一時間,時月無話可說,這感情是鏢局世家,她估計他還沒說完,指不定那個叔叔舅舅又可能是什麽鏢局的頭領。


    “姑娘可是來討一碗生活的?”賀蘭州問道。


    “正是。”


    賀蘭州也不多話了,揮了揮手,叫來那個手握三尖槍的男子。


    “這是我們鏢局出了名的高手,可破十甲,打過他就可留下了。”


    “在下秦火,請賜教!”


    時月一聽有些頭大,又要打架,唉!


    “借我一把劍。”時月無奈說道,一旁佛說跑上一旁武器架抽了把木劍,雙手遞給了時月。


    “來吧!”也不知道時月哪裏來的底氣,站的筆直,一手扣劍,一手背負。


    一瞬,天地一動,融天果不虛傳!


    “小心了!”秦火見到時月手持一劍,輕輕嗬道。他橫槍一甩,直直殺將過來。


    時月依舊扣劍,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槍尖就快頂到時月眉心,秦火依舊氣勢不減,仿佛真要將她直直刺穿。


    時月一刹那動了,直接向後仰倒,右手橫劍直直插入地裏。秦火一擊未中,並沒有氣餒,端著槍怒劈而下。槍身竟然彎出一道弧度,可見力道之深。


    時月抽劍,體內真氣瘋狂湧出,刹那間驚起地磚上的陣陣灰塵,側身匆匆閃過,連帶著木劍閃了過去。


    槍直直打在地上,深深凹下去幾公分,尋常人如此力道下虎口早應該破裂,手臂震的發麻,可秦火借著彈力又是一記橫掃。


    這幾招沒有一絲絲花哨,極為樸實,卻是力道十足!


    時月始終保持防守狀態,見槍橫掃過來,磅礴內力附著木劍上,硬生生震開了槍。


    要說洛乾魁傳授時月三大頂尖劍派絕學沒有一點用,那是決然不可能的!光是消化數以萬計的劍招,封存在腦子裏就讓時月昏迷了三天三夜,就算這樣,醒來也是頭痛欲裂。如此同時帶來的好處也是斐然,看了這麽些劍招走勢,就算是個傻子也會耍上一耍了。


    兩人打了一波平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實是秦火占了上風,時月一直是在防守。


    秦火沒話,專注於他那三尖槍,而他掌心已經有了淡淡真氣環繞了。


    “嗬!”秦火又是一記劈頭怒砸,可這一次卻碰到了阻礙。


    時月右手橫劍頂頭,擋住了劈頭而來的三尖槍。但是古劍並未與三尖槍接觸,從側麵看,很明顯有空隙。


    時月輕哼一聲,腳下步伐張開,人走劍離。秦火那一方麵,隻覺得猶如磐石一樣的阻礙一瞬間就空了,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前衝了過去。


    “不好!”


    時月木劍橫過來,以劍背示人,憑著一股子真氣內力,狠狠拍向了秦火側胸。


    噗呲,秦火倒飛出去,掙紮了幾下,還是倒在了地上。


    時月更是滿頭大汗,衣衫盡濕,渾身在顫抖,這實戰太艱難了,基本一身內力耗盡,四肢酸麻,勉強勝了一絲!


    “好!”賀蘭州連拍雙手,大聲笑道:“趕緊扶秦火兄弟下去歇息,他做的很好。”


    一旁眾人見到時月,也都露出幾絲笑意,有高手在,走鏢的風險也低了許多,能活命又有誰想死呢?


    “給這位女俠看座!”賀蘭州接連吩咐道,“哦,也給這個小娃娃找個歇腳的地方。”


    “多謝總鏢頭了!”時月想做個抱拳禮,卻發現雙臂根本抬不動,隻得點頭示意。


    賀蘭州貼著時月蹲了下來,麵色依舊笑盈盈,道:“我眼力有限,卻也知道女俠應該有‘融天’的實力了,不知當真是來討口飯吃,還是另有所圖?”


    “唉,實不相瞞,還不是囊中羞澀,喂不飽我師徒兩人。”時月指了指佛說,搖頭說道。


    “哈哈,那是我小人之心了。不過,你還是可疑。”賀蘭州也是個性情直爽之人,有啥說啥,絲毫不顧及時月。


    “照總鏢頭的意思,這趟鏢關係很大?所涉甚廣?”時月也不傻,若是平常無事,鏢局巴不得收下一位高手,怎會疑慮重重,多半是因為這次的鏢大有不凡!


    賀蘭州收迴了笑臉,目光變得陰氣十足,斜著眼睛盯著時月。


    “那好,既然總鏢頭容不下我,我和徒弟走便是。”時月盯著賀蘭州眼睛看了一會,道。說完就起身,踉踉蹌蹌的準備走。


    突然,一雙大手按住時月的肩膀,撲騰往椅子上一按,語氣低沉:“想走?別做夢了。”


    “總鏢頭就不怕我萬一是什麽惦記鏢物的人?”


    “可不止是你有‘融天’的本事!”賀蘭州一股磅礴不輸時月的雄渾內力從雙手浮現,而後一閃而過。


    “還是把你留在身邊來的安穩些。雖說‘融天’也沒多可怕,但要是暗中搞些偷襲,還是很難辦的。”賀蘭州收迴雙手,站起身來,對著時月道:“也不知道是你裝還是怎麽樣,你用劍的本事對不起‘融天’這兩個字。”


    “就不勞總鏢頭費心了。”時月也有些不快,好好的上門討生活,卻被人當成間諜。


    “奉勸你別有什麽小動作,我要殺你還是容易的很。”賀蘭州小聲說,說完後又張開一張笑臉,大聲說道:“今晚喝酒吃肉,歡迎新來的!”


    “哈哈,好嘞!”


    ……


    茂陽城中,一處宅院,院主欠了不少富商的債,舉家奔逃出去了,幾家富商因為分配不均,這處宅子也就荒廢了,庭院裏麵已經是雜草瘋長。


    誰也不知道,這院子裏竟然還有人,而且還是一群人。晚上略有涼意,生了一堆火。


    “老二,事情辦好了麽。”說話的男子正擦著刀,刀光鋥亮。


    “嘿,城裏數十家鏢局都找遍了,也就大運還有武州鏢局願意接。”被稱為老二的男子搖了搖頭。


    “不行,太少了!”擦刀男子搖了搖頭,“你帶兄弟們,周圍縣城,府城走一走,務必保證有十家鏢局,而且越多越好!”


    “老三,老五已經帶人去了。”老二繼續說道。


    “這他麽要送命的事,真他媽難辦!”


    老二悶不做聲,低頭不語。


    “老二,你在跑一趟,找這兩家總鏢頭,讓他們天亮就啟程!”


    “會不會太趕了,老三他們恐怕還沒找到其他鏢局!”


    “來不及了,這玩意太燙手了,必須早點動手。”


    “好!”老二也不多話,正想要提刀出門,突然天降一人。天將之人是個光頭,隻有一件臂鎧,套住胳膊還有五指。


    “鐵手胥離!”老二驚唿,“滇王的人!”


    來人麵露一絲獰笑,二話沒說,直接出手,探出一道爪印,奔向老二。


    老二措手不及,抽刀不及時,腹部中了三抓,三條深可見腸的溝壑出來。


    “啊!”


    “老二!”老大一看,朝著後麵一眾兄弟大叫:“帶著他走!”


    “別想走了,可不止我一個。”胥離笑得像一個骷髏。


    “妖腿黃坎!”老大心裏陡然一驚,一個鬼手他還能應付,又來一個,怕是真走不掉了。


    老大狠狠一咬牙,抽刀,直接迎了上去。


    胥離鐵爪縱橫,嘴裏還不停,“你們上臧山五兄弟,全都要死!”


    “嗬,死也能拖你下水。”刀芒縱橫,顯然也是‘融天’。


    “憑你?”胥離大笑。


    刀勢不減,一刀接著一刀,行雲流水,刀法到底嫻熟的很。


    胥離腳下步伐不停挪移變換,直直躲了老大的一式刀法。


    “六爻卜易步?”老大麵色驚訝,“滇王這也給你了?”


    “少說廢話,受死!”胥離真氣一提,朝著老大脖子而來。


    老大用力撥開來,胥離又是一抓,這下真是避無可避了,老大隻能揮臂擋上去,三道可見骨的血跡。


    老大忍著痛,邊打邊撤,發現一旁多了一人,而兄弟和老二紛紛倒在了血泊裏,少有完整的。uu看書.uuknshu


    “你們五兄弟也就你一人有‘融天’的實力,現在還受了重傷,怎麽打?”妖腿黃坎嗤笑道,“說出下落,你還有幾個兄弟的命我們就不收了。”


    “哼!”老大冷哼一聲,“滇王的走狗,真他娘讓人惡心。”


    他舉起刀來,剩餘的真氣都匯集與刀刃上,隱隱間招引了天地星輝。


    “星河鷺起斑駁影。”刀芒掃向前,星輝落大地,老大施展這招,頭也不迴,丟了刀,立刻逃走。


    胥離和黃坎麵色凝重,這一刀確實不好接。刀芒化形,穩穩的達到了‘會天’,兩人避無可避,內力積聚,硬撼了上去。


    兩人紛紛倒地,鮮血直流,這人不能往死裏去逼,逼急了,反到讓自己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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