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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說一直臥床休息,並沒有什麽感覺,但坐在一旁的十月卻感覺眉心發涼。


    三根鋼針直直打向屋內時月,還有一根奔著床上的佛,鋼針對著是死穴,顯然是奔著殺人來的。


    時月聽到耳邊唿唿風聲,待到反應過來,已是避無可避。微微側身閃過襲向眉心一根,另外兩根紛紛打入時月體,好在時月側身,也沒打中死穴。


    或許是天意,躺在床上的佛說正好翻了個身,本來應該打向喉間隻是擦到了肩上的一塊肉。就算如此,佛說也在第一時間痛的爬了起來。


    “疼,什麽東西呀…”佛說大叫,伸手摸了摸發出疼意的傷口,隻摸到了熱騰騰的鮮血,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時月肚子側胸多了兩個血洞,鮮血汩汩留著,時月躺著地上倒抽涼氣。


    真他娘的疼!


    時月好想學著書裏的俠客破口大罵,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佛說,快走!”時月大喊。這時,門被踹開了,走進兩個帶著鬥笠的漢子,滴答滴答滴著水,一步一個大腳印。


    “滅口!”其中一人說道。


    兩人都拿著刀,刀鋒在燭光下透著寒氣,就像嗜血的猛獸,咄咄逼人。


    “劍起!”時月拚了命猛的跳起,一把抓住小和尚,另外手邊的鐵劍像是有靈性,托著時月和小和尚直接破窗而去。


    兩個漢子被眼前一幕震驚,手裏刀差點沒握住。


    “煉氣士?”


    “不清楚,要不要報給大帥?”


    “報了,我倆的小命還有?”


    “走吧,走吧,事情還多。”


    ……


    時月大概出了歐員外府上就從劍上跌落了。


    疼!痛的時月根本提不起真氣,更別提禦劍。


    “師傅,好疼呀!哇!”佛說還在哭,外麵雨依舊在下。兩人身下已經是一灘血水。


    “走,出城。歐員外怕是一家都要命喪黃泉了。”


    “怎麽出去呀,都全城宵禁了。”


    時月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時感到頭有點暈眩。拖著佛說,捂著傷口,找了一避雨之地。


    “佛說,你們寺在哪個方位,離歐府遠麽。”時月問道。她緩緩摸到了一根紮在身上的鋼針,深吸一口氣,屏住唿吸,用力一撥,鮮血湧出來。


    時月立刻捂住,體內有股子真氣瘋狂湧過去,封住了其四周的穴道,漸漸止住了血。


    “歐府在城西,無相寺在城東城外兩裏左右的山上。”


    “好,來幫我個忙,一會就迴去。”


    佛說也漸漸止了哭聲,他隻是被鋼針殘破一道血痕,淌了一點鮮血。


    “一會兒你幫我拔針。”時月邊說著邊在貼身的衣物扯下一大塊布,疊成一個小方塊。


    “來來來。”時月指了指那插在身上的鋼針,對佛說說道。


    佛說倒也機靈,摸著她的那一處插的有些深的鋼針,用力一拔。時月拿的那塊布按上去,片科便染紅。


    “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這道鋼針隻是插的有些深罷了。”時月麵色已經蒼白。


    “那我們快走吧。”佛說迴頭望了望歐府,有些膽戰心驚道。


    “你的幾個師兄弟還在裏麵,你不想去救?”時月突然說道。


    佛說這下滿臉憂鬱,“這怎麽救呀,我總不能讓師傅冒險吧。日後我手抄幾本地藏經告慰一下他們吧。”


    說著說著竟流淚了,“幾位師兄,對不住了,嗚嗚嗚”還鄭重的跪下磕了幾個頭。


    然後,轉身摸幹了眼淚,對時月道:“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壞人追上來!”


    “你這小家夥,日後定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時月苦笑道。


    “我可不是,他們犯的清規戒律,依據寺裏守戒僧的脾氣,至少得掉一層皮!要是動起手來甚至還會被打死!”


    “可你自己說你師兄,平日裏最疼你。疼歸疼,可也沒少打我。我要不肯去偷去搶,他們就會揍我,唉!想想我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不知在何處。”


    “要真像你這麽說,那你幾個師兄都是披著袈裟的人麵禽獸嘍?”


    “也不能這麽說吧,至少沒幾個好鳥。”佛說轉過頭去看了看那道挺深的傷口,抽了抽鼻子。


    “走吧。”時月用真氣封了穴位,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


    “看樣子歐員外家的小兒子招惹蠻多是非的。”


    時月拖著佛說,禦劍衝天而去,直奔城外無相寺。


    ……


    員外府上,另一片狼藉。


    “你們何人?”


    “殺你的人。”


    歐員外已經被逼到角落,身旁就是他小兒子的棺材,他的夫人前一秒已經倒在了靈前。


    “我自認為數日裏並未做過對不起江湖道義之事,我兒也不會幹出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縱使你們和七苦門有仇怨。可禍不及家人,這點江湖道理你應該是懂的!”


    “行了,你也用不著講這些大道理。將死之人告訴你一些也無妨。”領頭的人緩緩說道,“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說完,他掏出一個令牌,直接丟給了歐員外。扶著棺材的歐員外接過了令牌,麵色發青,正想要說什麽,一把長刀直直刺入員外體內。


    嗚咽了兩聲,員外慘死!


    “痕跡清理幹淨點。”


    “是。”


    也就這時,一道狀若閃電的光奔向茂陽城。底下一群大漢紛紛抬頭。


    “快走,快走。”領頭的大喊。


    “他媽的,在老子的地盤殺了老子的人,還他媽的想走?問過我的刀沒?”人未至,聲先至,轟轟隆隆,如作雷聲,人聲可透露出一股怒氣。


    底下為首的人眼裏透過一抹殘忍,拔刀,疾如風,幾乎轉瞬間,割下周圍七八人的頭顱。


    人終於是到了,來者就站在空中,依稀可見腳底踏了一片葉!


    “下手挺狠的。”空中的人大聲說道,就像炸雷,“影屠刀,來日必將登門拜訪。”


    “就不牢門主操心了,影屠刀已經滅門了。”底下漢子舔了舔牙齒,望向天空之人。


    “好一個死士,雖然你飲了毒藥,可依舊得讓你嚐嚐痛苦。”空中的人,抽了刀,輕輕一揮。一瞬間,天地雨勢陡然一停,一道極細的線將諸多雨滴攔腰截斷,一刹那,到了黑衣人之前,削去其臂膀。


    “這一刀,為我死去的徒兒。”


    又是一揮,整座城的雨竟不在往下,一瞬往天空而去,化作一道刀鋒,轟然劈下。黑衣人兩隻腿膝蓋骨以下瞬間消失,整個歐府轟然倒塌。


    “這一刀,為對我有恩的歐克勤!”


    風三郎動了,棄了一片葉,如奔雷一瞬來黑衣人身前,刀隨人動,直直腰斬!


    “這一刀,為你不守的江湖道義!”


    黑衣人鮮血,內髒一起滾了出來,並未成型,就被罡氣外露的風三郎絞成一股血水。


    三刀過後,風三郎依舊雲淡風輕,天地的雨,又緩緩在下。


    三郎看也沒看黑衣人,直直的跪下給慘死的歐克勤磕了幾個響頭。


    那一年若不是歐克勤,他的估計早已被江湖仇家追殺至死。這江湖人講的就是知恩圖報,有恩必報!


    “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這個仇,我一定給你們報!”


    說完,一股子刀芒紛飛,風三郎崩了整個歐府,就地埋了他們一家。


    事後,他踏進了縣令府衙。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第二天縣令遞交辭呈,官印擺在了正堂之上,收拾收拾,匆匆迴了家,成為了一件奇事。


    ******


    大晟朝自打三百年前入主了天京,就愈發的重視這座城,城牆加厚加高,地下更是廣囤糧,徹徹底底將這座城打造的無懈可擊。


    天京位於整個大晟朝版圖中央,像是一頭匍匐在中原大地上的猛獸。有食戶百萬,帶甲戟士八萬,震懾四方諸多小侯國。


    就在風三郎刀芒崩壞茂陽的第二天,一道奏折就已呈上了皇帝麵前,署名柳鬆墨。


    說來也奇怪,這柳鬆墨乃是京兆府尹,管控整個天京城及其京畿,明明一個文官,卻是個武林中人。使得一把烏鐵扇,武功奇高,年輕時與另外三人號稱‘武林四儒’,後來不知為何,走了仕途。更令人稱奇的是,退隱當年的文試狀元便是被他摘了去。


    當然,他出身名門,師從齊魯書院執筆莫雨林,走的是武儒。而武儒多半寄情於江湖,鮮有人任職於朝堂。他,柳鬆墨,便成了一個特例之人。


    皇帝批閱奏折時,放下了手上的朱砂筆。從一旁案牘上又拿出一份密報,眉頭鎖三重。


    密報執意要殺,奏折執意要保。這倒是讓皇帝犯了難,另一方麵,皇帝也對這個柳鬆墨猜忌起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絲毫不懷疑柳鬆墨的政治能力,三年前將他從翰林院調出,直接給了他京兆府尹。換做誰也沒有這個魄力,畢竟一個正四品官。而柳鬆墨絲毫不怵,身居此位三年,深得民心,官場上也張弛有度,為人和善,善於化大為小。隻是,這一封奏折寫的讓皇帝不得不覺得懷疑,這江湖中人畢竟還是江湖中人啊!


    皇帝將密報揉成團,裹著奏折直接丟進了一旁的火盆裏。火焰深然,一團火蛇吞噬。隨後,起身,走入一處偏廳,沒入黑暗中。


    過了很久,隱隱有光芒出現,耳邊倒是潺潺流水聲。


    麵前一處竹林,竹林深處有一竹屋。直直看過去,竹屋上斑斕五色,隱隱匯成一道道斑紋,沒有窗戶,一處密閉的空間。


    皇帝恭敬的跪了下來,微微彎腰,道:“老師,這棋可下好了?”


    屋內傳來一聲咳嗽,沙啞聲音傳來:“莫急,還有幾年,不過這棋,倒是有幾絲變化。你且退下吧,好生治國。”


    皇帝做了一揖,轉身離開。此後,過了五天,才有一封加急文書報來,這種差事交給了吏部,擇了一候補錄取書生,發往茂陽,此是後事,暫且不提。


    ……


    時月和佛說禦劍一路,茫茫雨夜中穿行到無相寺,直接飛躍了圍牆,落在了小和尚素日裏休息的地方。


    一夜無話,時月到了房間,直直睡了過去,佛說也是如此。


    第二日烈陽當空,時月這才醒來。時月是渾身難受,體內空空蕩蕩,沒有一絲內力。幾處血洞已經止住了,隱隱有了收縮的意思。


    佛說早就醒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時月推開房門,陽光直接刺入時月眼睛,時月往後一仰,這才緩住了,四下打量提這個寺廟。十二文學網


    寺還是挺大的,一處極大的碑林,幾處偏房,還有一座佛塔。佛塔麵前龍飛鳳舞寫著三字“無相塔”,塔內一座高大的佛像,麵色柔和。


    時月在寺廟裏來迴走動,時不時會遇上一些光頭和尚,和尚打量他的眼光都很異樣,眼光中帶有些羞澀。


    “姑娘,為何來我寺。”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時月轉過頭去,看見了正像他迎麵走來的一位老和尚,老和尚麵容煥發,穿著袈裟,手裏提著一串佛珠,正不斷的滾動著。


    “啊?想必您就是主持方丈了吧,我是來把佛說送迴來的。您的其他弟子我沒救到,隻能救了一個他。”時月打了一個馬虎眼,匆匆說道。


    “阿彌陀佛,眾生皆有天命,他們早登極樂罷了。”方丈雙手合十,朝時月道。


    也不知佛說在哪裏探出個腦袋,朝著時月還有方丈大喊一聲:“師傅!”


    時月轉身朝他一笑,又轉過頭去麵向方丈,認真問道:“這孩子說他沒師傅,是您們照看他長大的。可能是見我會點武功,想拜我為師。”


    一旁的方丈問聲沒多說話,轉身示意時月,讓後者跟過去。時月轉頭讓佛說別跟過來,跟著方丈出去了。


    初夏,蟬鳴響整個寺宇,整座寺廟隱於森林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僧人。方丈帶著時月往寺後方走去。


    “老衲的意思倒不是不認可你做他師傅,但是你可知道他是何身世?”


    時月搖頭,說道:“不知,還望方丈告知。”


    “若是尋常男孩,本寺早就將其收為弟子,斷然不會無理任其在養在寺中,隻是這孩子來曆確實非凡。”


    “施主既然是江湖中人,應該聽過佛曇,檀禪兩個大寺吧。”


    “聽是聽過,隻不過了解甚少,隻知天下寺廟皆以兩寺為首,任何舉動皆由兩寺調遣。”


    “不錯,但是遠比你想的複雜的多。天下寺裏多一人少一人皆得報備,有什麽過錯記錄也要交由檀禪寺記錄。倒是佛曇寺不爭,風頭全讓檀禪寺搶去了。相對於來說前者自由無羈,而後者便是親皇室。皇上設的尊釋院曆代院司都由檀禪寺擔任。”


    時月若有所悟,緩緩點了點頭。


    “佛說其實是佛曇寺一位高人領過來的,說是在山間撿到了這個孩子,說與我佛有緣,所以就將他丟在了我們寺裏。還留下了一個玉佩,等這孩子成年之後,便將他連同這玉佩一同送去佛曇。”


    “那你們又是為何不敢收他為徒呢?”


    “後來高人又說了句,此子日後有打劫,你們要慎重。此話一出,我們也不敢收徒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本寺帶來一些劫難。”


    “所以你們就如此小心翼翼的將其散養在寺裏?就不怕他出了什麽意外?”


    “平時理都挺好的,哪有什麽意外。”


    “為何不傳他一門武功?好歹讓他有防人之術。”


    “施主莫急,其實實不相瞞,本寺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內功心法,也沒有什麽武功…其實我那群弟子你也應該看到了,都是一些心術不正之徒。都是當年指望學習什麽高深的內功心法,被迫上了山的。當戶籍所有登記在冊,傳到了檀禪,他們也就走不掉了。”


    方丈說完這些,雙手合十,向時月微微俯身,便轉步上山了。


    “方丈,那把玉佩給我吧,小女子將他送到佛曇。”時月大聲道。


    “隨我來吧。”方丈步伐不停,一直往上走。


    時月在寺廟的外圍的一處牆根下獲得了那枚玉佩。不得不說這玉佩頗為精致,玉質溫軟,雕著龍鳳,是一塊上好的藍田玉。


    觸手的瞬間,竟有一絲燙手。


    與此一瞬,千裏之外的一處佛塔下,白衣白袍穩穩盤坐的一位僧人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張揚。


    “龍入江湖,哈哈,是時候出去走走了,也好見見舊人,這麽些年,該欠的債得還了。”


    ******


    時月握起玉佩時,有種觸電感,當場將玉佩一丟,連著朝手心吹了好幾口氣。又將玉佩拾起,放入懷中。


    “施主既已許諾了老衲送此孩子去佛曇,便是結下了因果,還望施主莫要食言。”方丈雙手合十又朝時月微微俯身。


    “放心,小女子初入江湖,講的就是一個道義。”


    “如此,甚好。”


    “不過,小女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施主請說,但能幫忙,絕不含糊。”


    “還望備些盤纏,身上瑣物盡皆毀於夜裏截殺中。”


    “此乃小事,施主放心便好。”方丈麵露善意,嗬嗬笑道。


    極目望去,遠遠可見城郭,四下裏是一片蔥翠山林。


    “方丈,方丈,城裏的人將幾位師兄的遺體送迴來了。”一小和尚喘著氣,老遠見到方丈和時月,急匆匆喊道。


    “知道了,老衲馬上就來。”說完,方丈向時月點了點頭,循著來時的路下了山。


    時月略一思量,也打算跟過去。突然看見了剛剛埋玉佩的土裏亮閃閃的,彎腰蹲下來去看了看。


    是一塊晶體,有拳頭大小,倒是非常輕。


    時月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就揣進懷裏,緊跟著方丈下了山。


    就在時月走後沒幾個彈指,走開一位白衣女子,時月要是在,一定有印象,正是之前出現在山上道館的那位。


    她蹲在埋玉佩的坑前,用手摸了摸坑裏的泥土,收手聞了聞,皺起眉頭。


    一會又消失在山林中。


    ……


    大殿上,有一陣陣哀嚎。這幾位出去做法事的僧人,雖說行為不是很端,確是在寺裏有些人脈名氣,一時間,幾人身死的消息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眼前三位被人用竹板抬著,白布蒙麵,部分地方隱隱有血跡滲出。


    “方丈,空慧,空難,空智三位師兄遺體被送迴了。”


    帶頭的小和尚閃過一旁,背後領頭的一帶刀男子朝著方丈行了一禮,道:“奉代縣丞之命,特送貴寺三位亡僧歸寺。”


    “有勞將軍了了。”方丈微微點頭,又朝著一旁的小和尚吩咐道:“將你三位師兄好生擦洗,在做地藏法事。”


    一旁小和尚吩咐其他人抬著他們出去了。


    “將軍,縣堂中仵作是否已經驗過屍首?對這次命案是否還有幫助?”


    “哎,說來也奇怪,昨夜不知是何方高人,直接把歐員外府給崩成一攤廢墟,兇手也屍首分離,與幾位高僧一同埋在廢墟下麵。嘖嘖嘖,那等實力,也隻有武之極方能到達啊!”將軍絲毫不掩飾羨慕之意。


    一旁時月駭然,她昨夜帶著佛說匆匆出城,對之後發生的事情倒是不太清楚,隻聽見轟隆一聲,以為隻是驚雷聲。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將軍了…”


    “嗯,縣裏還有些事情,我就先迴去了。這歐員外也是可憐,不知道招惹了什麽勢力,追殺的都是死士。身份更是無從查起……”待刀將軍嘴裏碎碎念著。


    人走後,大殿裏瞬時安靜多了。


    “施主,您最近還是在本寺多住一段時間,將身上創傷養好了,再走也不遲。”


    “嗯,多謝方丈了。”


    方丈轉身出去了。死了僧人可是件麻煩事,不僅和俗世一般,各種法事要做齊全,還要將死因,姓名等等信息快馬加鞭報往檀禪寺。


    時月一人無趣,迴了佛說那一處宅子,盤腿坐下打坐起來。


    ……


    天京,京兆府。


    遞上奏折的柳鬆墨躺在院子裏的一處藤椅上,吃著些瓜果,還時不時哼著小曲。


    “這胡人還真挺聰明,這藤椅確實挺舒服的。”柳鬆墨唿啦扯出一把紙扇,一邊扇著風,嘴裏吐出一個桃核,“嗯,還是這淮南道的水桃好吃。”


    從一旁的小巷子裏麵突然走出一個老者,身穿一身青衣,一見柳鬆墨,大怒道:


    “混小子!你看看你,像是個京兆府尹麽?像是個正四品官麽?”


    “哎呀,師傅!這難得休息一會,您就別說了,以前是沒覺得,這當官真的累。”


    老者在一旁的毯子上跪坐了下來,望著麵前的諸多水果,應該是沒忍住,拿起一個桃子,連著皮就啃。


    “師傅啊,想當年被齊魯書院趕出來的那幾年我們吃的是啥啊!唉,太苦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這多年書,這點道理還不懂。”


    “嘖嘖嘖,大姐,師兄,師弟還有你老人家,非要守著什麽一肚子的墨水不願意發揮,要不是我,您能吃到這淮南道的桃子?”柳鬆墨翻了個身子。


    “你小子,先不說別的。讓你寫的奏折寫好了麽?”


    “嗯,想必那位已經看過了。”


    “嘿嘿,這皇帝心很大,卻也多疑。你這麽一封奏折,以後就沒啥好日子過了。”


    “也休息了三年了,再不去混混江湖,您老傳的一身本領也生疏了不少了。”


    “這盤棋下的有些年頭了。”老頭子三口兩口吃完了一個桃子,挑了挑眉頭,又拿起一個。


    柳鬆墨一見,起身坐正,神色正緊道:“師傅,您有勝算麽?”


    “呸,什麽叫我有勝算,我也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起著些牽製的作用。你也看見了,這些年,你侍奉的主子想殺我可不是一次兩次,好在給你做了手腳,這些年了都沒暴露身份。嘿嘿,一旦暴露身份,任你功德再大,可你是我的弟子,你還有命?”


    “師傅,我要被抓了,你會來救我麽。”柳鬆墨突然正經問道。


    “救?別做夢了,你師父還不跑路,就不叫你師父了。”老者嘿嘿笑道。


    “走走走,別吃了,沒你這樣的師傅。”柳鬆墨一臉的不高興。


    “你得多注意一點,這一次讓你寫這道奏折其實就是把你往火坑上推,可我也…事不由己,唉!”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過了好幾年好日子了,也該活動活動了。”


    老者站起身來,朝著巷子走去,走了幾步,又轉身朝著柳鬆墨,麵色鄭重:“徒弟啊,萬事小心!實在不行,這官就不當了,還是小命重要啊。”


    “嗯。”柳鬆墨鄭重點了點頭。


    “你記住,這一趟為江湖!”老者突然有些動容道。


    柳鬆墨聽到此話,u看書 ww. 拿起一個水桃子,直接丟給老者,笑道“趁沒死,就多吃點。”


    “還是你小子好啊,給我享了幾年不小的福。”老者又頓了頓,“你要不死,《靈元功》剩下的全部交給你,哈哈。”


    老者幾個閃身,消失了。


    “死老頭子,真摳門。”柳鬆墨又躺下了,接著哼著小曲,吃著水桃。當年師兄弟幾個想從他嘴裏翹出心法剩下的內容,都是無功而返。


    而他遞上的這道奏折根本就不是他寫的!隻是有人讓他遞給皇帝,讓他成為一個活靶子,做給皇帝看!


    “時也,命也!”柳鬆墨吃完了桃子,正了正衣冠,出了府門。


    這人沒死,這事還得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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