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現在就喜歡逗郗困昇。


    隻不過第二日下了早朝迴去,再見郗困昇時,苗秧見他臉色森寒,還打量了一番自己。


    眼波流轉,很快就明白了什麽。


    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清楚,自然而然的道:“沒來得及問攝政王昨日去忙了什麽?”


    郗困昇看向苗秧,“外出辦事。”


    兩人在飯桌前坐下,他又補充一句:“昨晚我迴來的晚。”


    苗秧道:“對,我都快睡著了,攝政王怎麽進的皇宮?”


    郗困昇:“自有我的辦法。”


    苗秧“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了。


    隻是小眼神時不時瞅一眼郗困昇,心裏哼了一聲,這大人裝模作樣的,還怪可愛。


    郗困昇是有些心不在焉,但不至於在苗秧麵前表露出來。


    他用了一些飯 便看著苗秧,苗秧的飯量不算小,吃什麽都很香。


    “秧秧,可喜歡現在的生活。”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其實郗困昇有意避開這些話題的。


    今日也不知怎麽了?突然談起來。


    苗秧當然知道為什麽了?


    雖然郗困昇在哪脾氣性子都很靜,靜到外人看不出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但是苗秧卻能感受到他的細微不同。


    所以剛才看到對方後,很快做出了反應。


    苗秧認真的道:“我當然喜歡,隻是大人,這日子是我從來不敢渴望的,如今日複一年,我會有點擔心。”


    擔心這些泡影突然就碎了。


    也清醒的沉淪著,因為知道現在的一切真真假假。


    郗困昇沉默了。


    這次談話不了了之。


    兩人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用完飯,苗秧接見了幾個大臣,郗困昇則在內殿批閱文書。


    兩人相互信任,苗秧省心省力不少。


    忙完了,天色已暗,外麵風雪交加,聽著就怪瘮人的。


    今晚郗困昇沒有離開,他拿了披風過去,給苗秧披上。


    苗秧正在批閱奏折,頭也沒抬的說:“今年的雪很大。”


    郗困昇迴:“你已提前部署,百姓應當受不了什麽災難。”


    苗秧點頭,開始看下一份奏折。


    郗困昇皺眉:“還不累嗎?休息休息。”


    苗秧笑了笑,放下毛筆,抬手伸了伸懶腰,還衝了兩下拳:“嘿哈嘿哈,還好吧,沒那麽累,就是眼睛有點酸。”


    他便起來走一走,出去看了眼,被寒風吹得趕緊迴了內殿。


    “真冷,感覺明日定是個大雪天。”


    郗困昇為他把緞帶係好,“餓了嗎?”


    殿內還有其他人呢,苗秧和攝政王保持了一點距離,不然不像話。


    他可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威嚴滿滿,身邊便都是心腹,他也不能鬆懈。


    苗秧揚了揚下巴 “朕餓了,擺膳。”


    郗困昇都習慣他偶爾對自己如此端著了,原本就天潢貴胄,郗困昇體恤他。


    不過在床上就是他說了算。


    宮人們魚貫而入,將熱乎乎的菜擺放好。


    苗秧和郗困昇邊吃邊聊,“來年開春,賦稅得降一降。”


    郗困昇點頭。


    苗秧湊過去,調笑道:“攝政王今日格外溫柔。”


    郗困昇看他一眼,蹙眉問:“我平日對皇上你很兇?”


    苗秧在桌下的腳踩在他的腳上:“有一點吧,感覺說一不二的,連朕的話有時候都不聽。”


    郗困昇了然點了點頭:“微臣改。”


    苗秧笑得不行。


    郗困昇無奈:“先用飯,有什麽一會兒再說。”


    苗秧挑眉:“好哦。”


    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知道自己早晚要離開這裏,而郗困昇就是郗困昇。


    所以苗秧這段時間都很體貼郗困昇。


    還很粘人,動不動就告白。


    現在兩人去踏雪,郗困昇背著苗秧,苗秧身上的大氅也蓋住了郗困昇的手臂,皮靴踩在蓬鬆的雪地裏,咯吱一聲。


    他走得很穩,而且背著苗秧也很輕鬆,郗困昇到底高大結實。


    苗秧圈住他的脖子,“攝政王可累?”


    郗困昇淡淡地道:“這有何累的,我可以背著你一直走一直走。”


    苗秧貼著他的耳朵,輕輕一碰:“大人真威猛,好喜歡啊。”


    熱氣灑在男人的耳朵上。


    郗困昇耳朵一下通紅滾燙。


    “秧秧。”他警告的喊。


    現在還在外麵,後麵跟著一眾宮人,一個天子做出如此行為,有失體統,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會被撩撥到。


    苗秧“嗯”了一聲,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亮:“直唿朕的乳名,該當何罪?”


    郗困昇一本正經的配合他:“皇上恕罪。”


    苗秧輕輕咬了他的耳朵一下:“行,念在攝政王容貌豔絕,出塵絕世,冰清玉潔,勇猛精壯,更是金槍不倒,朕恕你無罪。”


    郗困昇:“……”


    他的耳朵已經紅透了,熱氣蔓延到臉上。


    但是攝政王冷著臉,語氣沉冷:“太大了是吧?”


    苗秧把手從他的衣襟裏伸進去,反正前麵無人,“攝政王大膽,敢說朕,朕一會啊,狠狠罰你才好。”


    郗困昇喉結滾動,不說話了。


    在說話上他討不到上風,一會兒迴去再收拾苗秧。


    苗秧倒是能口嗨,有時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撩撥狠了,其實慘得還是他自己,但下次還敢。


    迴去後,宮人已經備了水。


    今日在木桶裏沐浴,雖然已經很大了,但若是兩個人用,自然是相對狹窄的。


    不過郗困昇就喜歡這樣的狹窄。


    稍一動作,裏麵的水便會浪了一地。


    嘩啦一聲,濺在地上。


    那種聲音他很喜歡。


    迴到床上的時候,苗秧的頭發已經幹了,他背對著郗困昇,像是睡著了。


    可郗困昇放在帷幔躺過去時,他的肩膀忽地一顫。


    郗困昇的手落到他的手臂上,“怎麽了?”


    苗秧掙紮了一下:“別鬧了大人,累得很。”


    郗困昇啞聲道:“怎麽就累了?”


    苗秧懶懶的道:“大人這是什麽問題,真是一點不體恤朕啊,朕好歹也是九五之尊,攝政王以下犯上。”


    苗秧的脊背上都是紅印子,腰上更是嚇人得很,紅紅的,明日怕是要變成深紅,郗困昇手裏拿著一個小瓷瓶,指尖輕挖,細膩的高脂落到苗秧的腰上,細細抹開。


    他說不來苗秧這些浪言浪語,行為上倒是自覺得很,“一會兒便不難受了。”


    苗秧翻身過來,讓他抹藥:“大人。”


    他濕紅的眼眶含著水汽,此刻臉頰粉嫩嬌豔,這樣看著郗困昇真的太嬌太媚了。


    郗困昇的手無意識用了力。


    苗秧抬腳蹬他:“郗困昇。”


    郗困昇應了一聲:“嗯。”


    又開始為他抹藥,出去擦了手迴來,苗秧身上已經穿上了裏衣。


    他伸手將人攬在懷裏:“我在呢!”


    苗秧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閉著眼呢喃:“大人,我們會迴去的對不對?”


    郗困昇的臉色微乎其微的一沉,卻沒有發火,但是也沒有迴應,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為懷裏的人兒順著發絲。


    苗秧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被郗困昇吻醒。


    他一個激靈:“怎麽了?”


    衣衫褪去,隻能先抱住郗困昇。


    郗困昇很兇。


    第二天灰蒙蒙的時候,苗秧才得以睡去,沒能去上早朝。


    等睡醒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


    郗困昇在不遠處的桌案前為他處理事務,一會兒隻需苗秧親自再過目一遍即可。


    苗秧腰酸背痛的,但是也沒有察覺郗困昇的異常,隻是剛醒來,郗困昇便叫人把飯菜端進來,苗秧洗漱完吃了早飯,還笑嘻嘻的和郗困昇說話。


    郗困昇也沒有異常。


    朝吃飽了的苗秧招手,苗秧走過去,被他拉著坐在腿上,揉著肚子,“飽了?”


    苗秧也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飽了,你捏一捏,哈哈哈。”


    郗困昇真的捏了捏他肚子上薄薄的一層軟肉,苗秧的腰敏感,一個勁縮肚子,明明是他叫人家摸的,現在反而想躲,肉麻得笑起來,都說不出阻止的話。


    苗秧在他懷裏又扭又躲,“好,哈哈,好了,感覺我要扭成蛆了。”


    郗困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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