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乖乖地窩在男人懷裏等他睡醒。


    霍辭這一覺補的,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男人睡眼惺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懷裏的小嬌嬌。


    覺得不夠,又低頭去尋她的唇,輕吻,含住,廝磨了一番。


    虞卿這會兒已經在他懷裏睡了個迴籠覺。


    醒來時本就有些頭暈,等男人終於結束深吻,她已經徹底暈乎了。


    “唔,阿辭——”


    “喚我什麽?”


    虞卿不語。


    霍辭將懷裏的人抱緊了一些。


    虞卿:!!!!!


    ( ???????? )


    她不說話。


    “小寶,喚我什麽?嗯?”


    “夫,夫君。”


    “真乖。”


    ……


    曖昧糾纏逐漸平息下來後,霍辭心滿意足地抱起她,去浴室沐浴。


    大戰在即,霍辭雖然不舍,卻也沒有繼續纏磨她。


    霍辭抱著懷裏嬌小的身軀,“小寶。”


    “嗯?”


    “我和宋珩今日便要出發了。”


    虞卿一愣,“這麽快?”


    霍辭將臉埋在她香軟的頸窩裏,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聲音悶悶的,“嗯,夜長夢多。早點平了錦州,就能早點結束這烽煙四起的亂世。”


    “還有,也能早點為小寶報仇。”


    虞卿沒想到他還想到了這一層。


    她以為霍辭一為天下黎民,二為宏圖大業,卻沒想到他一直惦念著為她的家人報仇。


    心有些感動,迴身啵了一口。


    此刻的霍辭可以說是一觸即發,一點就著。


    ……


    (費孝通先生在《鄉土中國》中形容中國的社會關係就像是將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麵,泛起的一圈圈漣漪就是我們的人際關係。)


    ……


    陪著虞卿吃了午飯以後,霍辭和宋珩正式帶軍隊出發了。


    虞卿沒有下樓去送行。


    小奶糖:【這麽好的刷好感度的機會!】


    虞卿不想理它,躺了很久才緩緩起身,揉了揉小肚子。


    頗有些咬牙切齒意味道:【霍辭這個狗男人……】


    小奶糖似懂非懂,大人剛剛不是抱著宿主喂了好多飯嗎?


    怎麽阿離宿主又捂著肚子了?


    單純的小奶糖尚且不懂,此喂非彼喂。


    隻好默默隱身了。


    滿是紅痕的小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察覺到自己還是酸軟無力,又跌坐迴鬆軟的大床上。


    再次暗罵那個男人,臨走前怎麽不能做個人呢!?


    虞卿忍者渾身酸疼,低頭看了看自己瓷白的肌膚上處處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跡……


    氣得咬牙,抬手捶了一下被子。


    攥成拳頭的左手有異物的觸感,她抬起手看了一眼,神情一怔。


    小奶糖悠悠道:【你還懶得送送大人,大人他超愛的!!】


    虞卿端詳著左手瓷白纖細的中指上那一枚精致的鑽戒。


    不同於以往那些奢華的珠寶首飾,這枚鑽戒設計簡約大方,是適合日常佩戴的百搭便攜款式。


    虞卿忽然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將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床頭。


    霍辭還沒有正式跟她求婚,就想偷偷套牢她了?


    起身換了身真絲的睡裙,看了眼身上的斑駁,又默默罩了件繡羽毛的披肩。


    緩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京州的冬季這便來了。


    而她的蓋世英雄遠離了安寧,奔赴未卜的遠方。


    不知道京州的初雪來臨之時,霍辭會不會凱旋。


    ***


    偌大的大帥府少了霍辭就變得冷清了許多。


    陳叔還是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帥府上上下下的日常事務。


    虞卿樂得清閑,天氣好的時候會帶著小檀約上紅蓮一同去聽聽戲,打打牌,逛逛街。


    碰上降溫或者大風天,她就整日窩在家中看書喝茶。


    動蕩不安的年份裏,寒冷的冬日往往令人消極絕望。


    然而在繁華富庶的京州,倒是極少有人還在為溫飽而發愁了。


    虞卿通過小奶糖得知霍辭和宋珩已經兵分兩路到達錦州腹地。


    然而距離過遠,小奶糖也不能進行實時播報。


    日複一日,虞卿隻能獲得霍辭平安健在的消息,其餘的無從知曉。


    不過這相比電報已經好了太多。


    霍辭走前跟她說順利的話兩三個月就能迴來了。


    可是一轉眼過去一個月了。


    他甚至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前方幾乎沒有電報傳迴。


    小奶糖也隻能告知,他目前還活著。


    虞卿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並不像他們預想的順利。


    小檀看出她日漸焦慮,想方設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今日約設計師上門幫她定製換季裙子,明日又找了西洋甜品師來教她做甜品……


    忙碌起來的虞卿,總算能稍稍分散一些注意力。


    但是午夜夢迴的時候,她依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即使睡著了,也會突然醒來,瞪著漆黑的屋頂發呆,直到身體撐不住昏睡過去。


    這樣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地出現,最後變成了每日如此,周而複始。


    小奶糖監測到她情緒和身體都出現了異常,有些擔心:【阿離宿主,你這會不會是和大人之前的特殊感應呢?大人他會不會——?】


    虞卿雙眼直直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漆黑的深夜裏,她其實什麽也看不見,眼裏的神情難辨。


    【小奶糖。】


    【怎麽了阿離?】


    【你確定他此刻安好嗎?】


    【唔,對不起阿離,我的能力有限,根據我目前獲得的信息來看,大人他確實一切都安好的。】


    這樣的話並沒有安慰到她。


    外麵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上,細細密密的聲音,惹得人心裏煩躁更甚。


    虞卿徹底沒了睡意,嘴裏喃喃道:“他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


    很快,北地元帥霍辭連同承州大帥宋珩一同討伐錦州林子成的消息鋪天蓋地傳來,霸占了各大報紙的頭條。


    戰事一觸即發,轟轟烈烈。


    霍宋聯軍師出有名,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


    戰爭的局勢在一開始就是分明的。


    然而林子成能獨霸一方多年,牽製宋珩多年,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他不管不顧的土匪般的打法顯然也讓正統軍隊出身的霍辭和宋珩招架得有些吃力。


    兩方就這樣膠著,又持續了一個多月。


    眼看初春就要來臨。


    前線傳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


    霍宋聯軍終於險勝,林子成在戰亂中被霍辭擊斃。


    而霍辭也同時被他射中了胸口,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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