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以為老媽要打自己,‘噌’地一下跳到溫然身後,“然然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你愛怎麽喊怎麽喊,高興就好!就你這脾氣,越不讓你喊,你越喊,嘴上服了心裏也不服,就不用改了!”溫然不在意這些外在的稱唿。


    親近就是親近,不親近就是不親近。


    叫得再親近背後捅刀子那白搭。


    她知道,陸放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


    隻不過為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人犯了糊塗,常常惹得父母傷心。


    陸放像個猴子一樣又跑到沈南征身邊,“南征哥,今天是我爸和我姑共同做的菜,你可要多吃點!”


    沈南征滿頭黑線,“你多吃點才對,然然的家就是我的家,我肯定不會客氣。”


    陸美琴笑著說:“南征說得說得對,然然的家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不用客氣。小放也不用客氣,姑姑的家你隨便吃。”


    “放心吧姑姑,我就不是愛客氣的人!”陸放坐好後開始往嘴裏炫肉,吃得那叫一個香。


    王敏芝看他的吃相腳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斯文些,坐沒坐相,吃沒吃相,也不怕你表姐夫笑話。”


    沈南征不在意這個,“舅媽,他愛怎麽吃就怎麽吃,這裏沒外人!”


    他一再強調自己不是外人,王敏芝也少了些拘謹。


    笑著說:“像他這個吃法兒,明天早上起來肯定又胖一圈。”


    “胖是福氣!”陸放為自己這身肉辯解,“別人想要還沒有呢,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


    對他這迷之自信,溫然隻能說,得虧他生在這個年代,不然他自己都得嫌棄自己的肉。


    如果不嫌棄,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拚命減肥。


    她站起來給眾人倒水。


    陸衛東卻拿出酒來,“你們喝水,我和南征喝酒。南征,然然當上醫生不容易,今天咱高低得喝點!”


    “好,我給您倒。”沈南征從他手裏接過酒杯,多餘的廢話都沒說,直接給他滿上。


    陸衛東開懷大笑:“爽快!”


    溫然看著他們倆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挺暢快,忍不住提醒:“南征,你少喝點,等會兒還要迴去。”


    沈南征還沒說話,陸衛東先說:“迴什麽迴,證都領了,讓他住一晚再走!”


    溫然:“……”


    沈南征:“……”


    包括溫然和沈南征在內,其他人也愣住了。


    話說,住一晚好說,關鍵是往哪兒睡呢!


    就這麽一間屋子兩張床,壓根沒有他睡覺的地方。


    雖然沈南征很想留下來,做夢都想留下來,但是不現實。


    有那麽一瞬間,溫然甚至懷疑沈南征就是為了想留下來才喝酒。


    王敏芝瞪了陸衛東一眼,“衛東,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南征又不是外人,我跟他喝酒,高興!”陸衛東是真的高興。


    像沈南征這樣有身份有涵養的外甥女婿確實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最關鍵的是他優秀之餘還平易近人。


    他沒少去領導家裏做菜,大多領導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還有的喜歡頤指氣使。


    陸美琴開口:“沒事,喝多了去隔壁睡。”


    溫然疑惑,“哪個隔壁?”


    陸美琴笑著說:“就我們隔壁。今天我跟廠長請示過,已經把隔壁這間打掃幹淨,以後南征可以小住下,不用來迴奔波。就是有點冷,多蓋兩床被子也不礙事。”


    “媽,您想的真周到。”沈南征給她滿上一杯酒,“這杯我敬您。”


    這是在自己家,陸美琴也沒端著,一口氣幹了。


    溫然原本怕沈南征喝多迴去路上太危險,現在什麽不用擔心。


    看他們喝得這麽美,陸放都饞了,也想喝點。


    但是王敏芝才不會讓他喝,揪著他的耳朵說:“小小年紀喝什麽酒,酒是你這個年紀能喝的嘛!”


    “你還不讓我爸喝酒,看他喝成啥樣了!”陸放最擅長的就是強嘴,“先管管我爸再說我吧!”


    王敏芝看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迴去!”


    陸衛東意猶未盡,“再喝兩杯,不能讓南征挑咱們的理兒!”


    “南征不是那種人,你快別喝了,我們迴家。”王敏芝再陸衛東腰間擰了一圈,陸衛東瞬間精神了點。


    這才說:“那行吧,我看南征都喝多了,那咱就改天再繼續。”


    沈南征熱情地說:“大舅,改天我請你。”


    “大舅等著你!”陸衛東走路都快走不穩了,一半多的重量壓在陸放身上。


    陸放這身膘兒總算派上了用場,“爸,少說兩句吧!”


    陸衛東喝多了,話也變多,反反複複就是那幾句話。


    然後被王敏芝強製帶走。


    母子倆把他拖走後,沈南征扶著腦袋揉了揉太陽穴。


    溫然給他倒了杯熱水,“喝點水解解酒。”


    “好。”其實以沈南征的酒量,再喝上半斤也沒問題,不過他就是想讓陸美琴認為自己喝多了。


    陸美琴抱了被褥到隔壁,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白天讓人把宋建設原來睡得那張雙人床放了進去。


    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冷。


    鋪好以後,又給他放了暖水袋。


    這才過去喊他去那屋睡覺。


    溫然也跟著過去看了看,隔壁屋燈泡度數很小,顯得屋裏十分昏暗。


    不過再昏暗,也比黑著影兒亮堂。


    就是沒有爐火,屋裏帶著一股沒有住過人的清冷,也僅僅是擋了點風而已。


    她摸了摸被窩說:“這屋裏太冷了,我再給你拿一床被子過來,褥子也要鋪厚點,有熱水袋也不行,這樣下去估計一宿都暖和不過來。”


    沈南征:“……”


    沈南征沒有說話,灼灼的目光在昏暗的屋裏顯得越發亮。


    溫然聽不到迴應,走到他麵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聽到我說話了嗎?”


    “想你。”沈南征一手頂著門,一手把她撈過來。


    溫然驚唿一聲倒在他懷裏,還沒來及自己捂嘴,就被他封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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