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盤踞天空的烏雲
原神：酒神當道，諸魔退散！ 作者：驚堂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芭別爾看到婕德竟然毫發無傷地站在自己麵前，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婕德身後的徐寧身上。
就是這個男人的到來，一邊給自己的部族帶來了百年未有的突破契機，另一邊卻也讓部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而從昨日見到徐寧展現出來的那種力量，芭別爾真心感到害怕了。
那是根植在沙漠人基因深處的，對於風暴的崇敬和恐懼。
那種恐怖的力量，現在似乎就握在那個男人的手中。
“婕德，你迴來了。”
芭別爾伸出雙手，像歡迎歸家的遊子一樣，“能迴來就好，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讓我先好好地招待你們……”
婕德直接打斷了芭別爾的寒暄。
“不必了，我昨天已經被‘招待’得很好了，我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解釋。”
芭別爾看到婕德冷若冰霜的麵龐，將舉得略微有些僵硬的雙臂優雅地收到了腹部。
“好吧，那就聽我說吧。”
“婕德，還記得我一開始就跟你說的，永恆綠洲是塔尼特的希望，它將興旺我們的家園。”
“你需要找到它，我也需要找到它，所以你才因為這個忠誠於我，現在我們都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我們需要的隻是永恆綠洲隻屬於我們。”
“我們要保證，塔尼特部族是綠洲女王最青睞的子民，我們將借著綠洲，將塔尼特成為沙漠的中心，靠著綠洲女王的指引，重建綠洲的國度，借助信仰建立我們自己的宮殿，發展自己的學問，甚至能與那個溫室牢籠中成長出的神分庭抗禮！”
“噗！”
徐寧在後麵正喝著酒，聽到最後一句話差點笑的噴酒，見包括婕德在內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怒目而視，連忙道歉。
“抱歉了，我一般喝酒都還會配花生米，這次真心忘記了。族長，我已經開始有點後悔放棄那夜和您促膝長談的機會了，我都不知道您竟然有著這樣的雄心壯誌……”
婕德怒道：“你們在胡說什麽！我們都知道，綠洲女王早就逝去了，綠洲裏什麽都沒有，她也根本無法複活……”
芭別爾冷酷地接口：“她活著或是死了，能否複活，隻要綠洲還在我們的控製下，這些事情就都由我來決定，我將成為沉睡女神的神諭者，塔尼特的律令就是神的律令，這是唯一確定的神諭，容不得異議者。”
“剛才的那些話，隻要你不再說出口，你就依然還是塔尼特的女兒，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接班人，未來你就是新的主母，又一個花神的神諭者。”
“想想吧，未來和部族都握在你的手中。我隻有一個要求，讓那個男人離開我們的部族，不要再迴來打擾我們。”
徐寧無所謂地喝了一口酒，你玩你的沙盤遊戲，一直扯上我幹什麽，我又沒打算一直在這裏吃沙子。
婕德對於芭別爾許下的美好前景根本就不屑一顧，幹脆利落地搖頭道：“算了吧，我對你的謊言早就受夠了，從你第一次哄騙我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部族，那時我就看透你了。”
芭別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你想汙蔑你的主母，你的母親……”
婕德冷靜地道：“不是汙蔑，而是一早就知道，但是我把您看做家人，因為你給了我家的感覺。為了你，把你當做女兒的布列達，對我更是寵愛的那位長老，我把浸毒的匕首刺進他的懷裏……”
“你在胡說什……”
“年輕漂亮的忒雅長老，比你更有競爭力，她甚至以為我喜歡她，但我為了你，讓她消失在了沙漠……戈瓦法長老，我用馱獸的下頜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婕德的講述，讓芭別爾身後的人群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徐寧看得出來，那些獵鷹們曾經效忠的對象，或許就是婕德口中的長老們。
就像塔德菈曾經以為的那樣，獵鷹即使沒了主人，也不能沒有部族，這些人在部族裏重新找到了收留他們的獵人。
不過這些人在聽到婕德的話之後，也不過隻發出一些騷動，卻沒有一個出來對他們的主母發出質問。
“夠了！”
芭別爾的話語冷酷而決絕，“叛徒的女兒，終究是養不熟的雜種狗，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真是讓我氣憤和悲傷，我的族人們，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芭別爾的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周的人們便迅速取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向著這邊圍了上來。
塔德菈伸手將自己的長弓取出來，直接便召喚出了厄靈魔鳶，對著婕德淡淡地道：“我會為你策應。”
婕德從昨天見到塔德菈就沒和她說一句話，即使現在她也依舊沒有搭腔，但是卻點了點頭，認可了她和自己一同作戰的資格。
徐寧此刻看著同樣和自己一樣站在人後的芭別爾，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了。
“去吧，婕德。相信自己的力量，雖然至今你所見到的，愛你的人也不過隻有你的父母，但是在這大漠中，你才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寵兒，將血脈中的力量展現給他們看吧，隻需要適量的憤怒就足夠了。”
婕德這次甚至連自己慣用的短刃都沒取出來，雙爪交錯擦出細密的火花。
“我現在的憤怒已經足夠將這些卑鄙的狗撕裂了。”
當婕德在長箭的掩映下向著人群衝去的時候，她的身上陡然散發出了太陽的光芒。
這種光芒讓所有的獵鷹眼罩上的太陽紋路隨之一起亮起，被眼罩遮住的雙眼再次感受到了被太陽照耀的疼痛，與此同時，疼痛的還有他們的身體。
徐寧看著下方揚起的血花，默默地想到，“那個天才新兵是怎麽想到彩紙片這種形容的，麻蛋還真是越看越像。”
這些所謂部族的獵鷹，或許曾經在這片沙漠中也算得一個強者，但是現在婕德的雙爪之下甚至撐不過兩合，簡直比獰貓爪下的雛鳥都不如。
就連後麵手持長弓的塔德菈，最後也不過變成了在為婕德善後的手段。
甚至很多時候，當她的長箭釘入那些四分五裂的殘軀上時，殘軀的主人還會為她露出一個感激且帶著解脫的微笑。
芭別爾此刻卻是快要崩潰了。
從婕德動手開始，芭別爾的目光都始終盯在徐寧身上。
在她看來，無疑這個藏得很深的男人才是這場爭鬥中唯一可以決定勝局的力量，畢竟直到剛才她都沒有想到可以鉗製這個男人的東西。
畢竟從到達這個部族開始，徐寧就沒有對自己部族中的任何東西產生興趣，這樣的人毫無破綻。
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說辭，就是把這場爭鬥描述成一場外人不得插手的家務事，或許能讓他沒有立場出手。
現在她如願了，徐寧果然沒有出手，或者說，這場爭鬥他根本就不用出手。
當芭別爾看到婕德身上閃耀出的，如烈日一般的金光時，終於意識到徐寧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話說，你有看過婕德的眼睛嗎？”
這個叛徒，自己就算為她擦去眼淚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未曾把那該死的眼罩拿掉過！
若是自己知道她身負著赤王的血脈，塔尼特部族何必每年犧牲那麽多的優秀族人去探索那暴風眼中的綠洲；自己又何至於暗中下藥將她送給那些該死的北方人做那些肮髒的實驗。
神諭計劃，在她到達部族的第一天或許就開始了。
何至於等到那個酒鬼男人的到來，然後把這個叛徒一點點推到自己的對立麵去。
“婕德，住手吧！你殺戮的夠多了，你已經完全和塔尼特為敵了，和你一直想要融入的部族為敵，這就是你最後想要的？”
婕德從撕裂的血肉中看過去，對著芭別爾罵道：“少說兩句吧，芭別爾，這樣一會兒說遺言的時候，你可以多說兩句。”
“再殺下去，塔尼特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再原諒你了，被自己的族人唾棄，整個沙漠裏也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聽到芭別爾說的這句話，徐寧皺了皺眉。
如果這是真的，婕德未來在沙漠中的境地可能會更為艱難。
徐寧將目光凝視在芭別爾的身上，探查起有關這句話的心念。
“已經晚了，我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讓斥候通報各族你叛變氏族的事情了……”
徐寧歎了口氣，這個芭別爾下的好毒手，盡做些絕戶計，當然，現在看來，最後都迴報在了這個部族裏。
但是至少自己得幫婕德和塔德菈解決這個難題。
徐寧將酒葫蘆掖在腰間，緩緩張開了兩手。
黃色的雷漿和紫色的電光開始在兩手上各自凝聚起來，對應的天象也開始慢慢顯現。
幹熱的沙漠上，數百年來第一次有烏雲籠罩，雷霆滾滾。
一時間，整個沙漠中所有部族的人們一起將目光投向了塔尼特部族的上空。
“嗬，這是誰把大酒鬼給惹生氣了嗎？這麽大陣仗，簡直快趕上在教令院搞得那一出了。”
一名有著黑金雙色長發的女傭兵笑著對身後喊道：“迪娜澤黛，我們得再快點了，不然隻怕連看戲都趕不上了。”
一群衣衫襤褸的傭兵正在狠狠地將一隻黑鼬的血液擰出來解渴，突然聽到隆隆雷聲，驚愕地轉頭看去。
“那是……什麽……，是神王要複活的先兆嗎，熱砂終於要迎來雨水了嗎？綠洲布滿大漠，我們在神王的腳下得享榮光的日子要來了嗎？快去，我們快去！”
一名有著挑染白發的棕發少年正在給一支商隊指著路，“那裏已經成了大陷坑了，走不過去了，向南走這條路，中央有個綠洲可以獲得補給和休息，然後穿越峽穀，就能到達阿如村，也是一條十分安全的路徑，就是略遠了些。”
突然感受到身後磅礴的雷元素聚集，少年轉過頭，一對青翠的眸子望向烏雲籠罩的地方。
“如此強大的雷元素聚集，是雷元素生命還是……魔神？得去看看！”
一處峽穀的角落，一位背著雙刃的大漢抱著雙臂看著離自己並不太遠的塔尼特部族上空，皺著眉沉吟著。
“老大，那裏肯定出了大事，我們……不去看看嗎？”
那名老大低聲歎道：“塔尼特從來都隻是把我們支族當做武器使喚，就連打開了綠洲的道路都不願意和我們分享，現在出現這種奇異天象，說不定是在探索綠洲的過程中遭遇了什麽變故或者不小心惹上了不該惹的敵人。隻怕我們有命去沒命迴，嗯……等等，你們幾個去把那個人帶上，我們遠遠地看上一眼。”
而此刻在塔尼特部族的營地，芭別爾幾乎被徐寧的表現給嚇破了膽。
這是什麽威能！
這也是人可以操控的偉力和權柄嗎？
看著徐寧手持雷電的姿態，芭別爾絲毫不懷疑天上隨便一道落雷下來，自己都將在這種恐怖的威能下化為齏粉。
還有那個叛徒的女兒，就連蘊含著破碎厄靈的武器都不能傷她分毫，眼看她就要撕碎麵前所有的獵鷹來殺自己了。
芭別爾終於生出了逃走的心思。
“我要離開這裏，離這兩個怪物越遠越好……”
芭別爾突然轉身向著部落裏麵跑去。
“可惡啊，你要逃走嗎，卑鄙怯懦的狗東西……”
婕德馬上就要殺到芭別爾的身邊，這時見到她要逃走，頓時更是憤怒難以自持，將身前的兩名阻攔她腳步的獵鷹撕裂，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不要躲，給我出來。你讓這些人來阻擋我嗎，看看他們，你的族人，你的塔尼特，就要毀滅在我的手中了！”
峽穀中人員混亂，驟然失去了芭別爾身影的婕德陷入了狂怒之中，終於開始毫無目標地殺戮起來，希圖用這種方式將芭別爾逼出來。
“芭別爾，出來，看著他們的恐懼和呻吟，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貝利爾站在高處看著婕德開始大開殺戒，略有些憂心地對著徐寧說道：“婕德的情緒又開始失控了。”
徐寧將雙手上附著的雷電收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塵隱葫蘆，淡淡地道：“無妨，讓她殺！”
就是這個男人的到來，一邊給自己的部族帶來了百年未有的突破契機，另一邊卻也讓部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而從昨日見到徐寧展現出來的那種力量，芭別爾真心感到害怕了。
那是根植在沙漠人基因深處的，對於風暴的崇敬和恐懼。
那種恐怖的力量，現在似乎就握在那個男人的手中。
“婕德，你迴來了。”
芭別爾伸出雙手，像歡迎歸家的遊子一樣，“能迴來就好，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讓我先好好地招待你們……”
婕德直接打斷了芭別爾的寒暄。
“不必了，我昨天已經被‘招待’得很好了，我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解釋。”
芭別爾看到婕德冷若冰霜的麵龐，將舉得略微有些僵硬的雙臂優雅地收到了腹部。
“好吧，那就聽我說吧。”
“婕德，還記得我一開始就跟你說的，永恆綠洲是塔尼特的希望，它將興旺我們的家園。”
“你需要找到它，我也需要找到它，所以你才因為這個忠誠於我，現在我們都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我們需要的隻是永恆綠洲隻屬於我們。”
“我們要保證，塔尼特部族是綠洲女王最青睞的子民，我們將借著綠洲，將塔尼特成為沙漠的中心，靠著綠洲女王的指引，重建綠洲的國度，借助信仰建立我們自己的宮殿，發展自己的學問，甚至能與那個溫室牢籠中成長出的神分庭抗禮！”
“噗！”
徐寧在後麵正喝著酒，聽到最後一句話差點笑的噴酒，見包括婕德在內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怒目而視，連忙道歉。
“抱歉了，我一般喝酒都還會配花生米，這次真心忘記了。族長，我已經開始有點後悔放棄那夜和您促膝長談的機會了，我都不知道您竟然有著這樣的雄心壯誌……”
婕德怒道：“你們在胡說什麽！我們都知道，綠洲女王早就逝去了，綠洲裏什麽都沒有，她也根本無法複活……”
芭別爾冷酷地接口：“她活著或是死了，能否複活，隻要綠洲還在我們的控製下，這些事情就都由我來決定，我將成為沉睡女神的神諭者，塔尼特的律令就是神的律令，這是唯一確定的神諭，容不得異議者。”
“剛才的那些話，隻要你不再說出口，你就依然還是塔尼特的女兒，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接班人，未來你就是新的主母，又一個花神的神諭者。”
“想想吧，未來和部族都握在你的手中。我隻有一個要求，讓那個男人離開我們的部族，不要再迴來打擾我們。”
徐寧無所謂地喝了一口酒，你玩你的沙盤遊戲，一直扯上我幹什麽，我又沒打算一直在這裏吃沙子。
婕德對於芭別爾許下的美好前景根本就不屑一顧，幹脆利落地搖頭道：“算了吧，我對你的謊言早就受夠了，從你第一次哄騙我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部族，那時我就看透你了。”
芭別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你想汙蔑你的主母，你的母親……”
婕德冷靜地道：“不是汙蔑，而是一早就知道，但是我把您看做家人，因為你給了我家的感覺。為了你，把你當做女兒的布列達，對我更是寵愛的那位長老，我把浸毒的匕首刺進他的懷裏……”
“你在胡說什……”
“年輕漂亮的忒雅長老，比你更有競爭力，她甚至以為我喜歡她，但我為了你，讓她消失在了沙漠……戈瓦法長老，我用馱獸的下頜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婕德的講述，讓芭別爾身後的人群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徐寧看得出來，那些獵鷹們曾經效忠的對象，或許就是婕德口中的長老們。
就像塔德菈曾經以為的那樣，獵鷹即使沒了主人，也不能沒有部族，這些人在部族裏重新找到了收留他們的獵人。
不過這些人在聽到婕德的話之後，也不過隻發出一些騷動，卻沒有一個出來對他們的主母發出質問。
“夠了！”
芭別爾的話語冷酷而決絕，“叛徒的女兒，終究是養不熟的雜種狗，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真是讓我氣憤和悲傷，我的族人們，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芭別爾的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周的人們便迅速取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向著這邊圍了上來。
塔德菈伸手將自己的長弓取出來，直接便召喚出了厄靈魔鳶，對著婕德淡淡地道：“我會為你策應。”
婕德從昨天見到塔德菈就沒和她說一句話，即使現在她也依舊沒有搭腔，但是卻點了點頭，認可了她和自己一同作戰的資格。
徐寧此刻看著同樣和自己一樣站在人後的芭別爾，已經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了。
“去吧，婕德。相信自己的力量，雖然至今你所見到的，愛你的人也不過隻有你的父母，但是在這大漠中，你才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寵兒，將血脈中的力量展現給他們看吧，隻需要適量的憤怒就足夠了。”
婕德這次甚至連自己慣用的短刃都沒取出來，雙爪交錯擦出細密的火花。
“我現在的憤怒已經足夠將這些卑鄙的狗撕裂了。”
當婕德在長箭的掩映下向著人群衝去的時候，她的身上陡然散發出了太陽的光芒。
這種光芒讓所有的獵鷹眼罩上的太陽紋路隨之一起亮起，被眼罩遮住的雙眼再次感受到了被太陽照耀的疼痛，與此同時，疼痛的還有他們的身體。
徐寧看著下方揚起的血花，默默地想到，“那個天才新兵是怎麽想到彩紙片這種形容的，麻蛋還真是越看越像。”
這些所謂部族的獵鷹，或許曾經在這片沙漠中也算得一個強者，但是現在婕德的雙爪之下甚至撐不過兩合，簡直比獰貓爪下的雛鳥都不如。
就連後麵手持長弓的塔德菈，最後也不過變成了在為婕德善後的手段。
甚至很多時候，當她的長箭釘入那些四分五裂的殘軀上時，殘軀的主人還會為她露出一個感激且帶著解脫的微笑。
芭別爾此刻卻是快要崩潰了。
從婕德動手開始，芭別爾的目光都始終盯在徐寧身上。
在她看來，無疑這個藏得很深的男人才是這場爭鬥中唯一可以決定勝局的力量，畢竟直到剛才她都沒有想到可以鉗製這個男人的東西。
畢竟從到達這個部族開始，徐寧就沒有對自己部族中的任何東西產生興趣，這樣的人毫無破綻。
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說辭，就是把這場爭鬥描述成一場外人不得插手的家務事，或許能讓他沒有立場出手。
現在她如願了，徐寧果然沒有出手，或者說，這場爭鬥他根本就不用出手。
當芭別爾看到婕德身上閃耀出的，如烈日一般的金光時，終於意識到徐寧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話說，你有看過婕德的眼睛嗎？”
這個叛徒，自己就算為她擦去眼淚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未曾把那該死的眼罩拿掉過！
若是自己知道她身負著赤王的血脈，塔尼特部族何必每年犧牲那麽多的優秀族人去探索那暴風眼中的綠洲；自己又何至於暗中下藥將她送給那些該死的北方人做那些肮髒的實驗。
神諭計劃，在她到達部族的第一天或許就開始了。
何至於等到那個酒鬼男人的到來，然後把這個叛徒一點點推到自己的對立麵去。
“婕德，住手吧！你殺戮的夠多了，你已經完全和塔尼特為敵了，和你一直想要融入的部族為敵，這就是你最後想要的？”
婕德從撕裂的血肉中看過去，對著芭別爾罵道：“少說兩句吧，芭別爾，這樣一會兒說遺言的時候，你可以多說兩句。”
“再殺下去，塔尼特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再原諒你了，被自己的族人唾棄，整個沙漠裏也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聽到芭別爾說的這句話，徐寧皺了皺眉。
如果這是真的，婕德未來在沙漠中的境地可能會更為艱難。
徐寧將目光凝視在芭別爾的身上，探查起有關這句話的心念。
“已經晚了，我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讓斥候通報各族你叛變氏族的事情了……”
徐寧歎了口氣，這個芭別爾下的好毒手，盡做些絕戶計，當然，現在看來，最後都迴報在了這個部族裏。
但是至少自己得幫婕德和塔德菈解決這個難題。
徐寧將酒葫蘆掖在腰間，緩緩張開了兩手。
黃色的雷漿和紫色的電光開始在兩手上各自凝聚起來，對應的天象也開始慢慢顯現。
幹熱的沙漠上，數百年來第一次有烏雲籠罩，雷霆滾滾。
一時間，整個沙漠中所有部族的人們一起將目光投向了塔尼特部族的上空。
“嗬，這是誰把大酒鬼給惹生氣了嗎？這麽大陣仗，簡直快趕上在教令院搞得那一出了。”
一名有著黑金雙色長發的女傭兵笑著對身後喊道：“迪娜澤黛，我們得再快點了，不然隻怕連看戲都趕不上了。”
一群衣衫襤褸的傭兵正在狠狠地將一隻黑鼬的血液擰出來解渴，突然聽到隆隆雷聲，驚愕地轉頭看去。
“那是……什麽……，是神王要複活的先兆嗎，熱砂終於要迎來雨水了嗎？綠洲布滿大漠，我們在神王的腳下得享榮光的日子要來了嗎？快去，我們快去！”
一名有著挑染白發的棕發少年正在給一支商隊指著路，“那裏已經成了大陷坑了，走不過去了，向南走這條路，中央有個綠洲可以獲得補給和休息，然後穿越峽穀，就能到達阿如村，也是一條十分安全的路徑，就是略遠了些。”
突然感受到身後磅礴的雷元素聚集，少年轉過頭，一對青翠的眸子望向烏雲籠罩的地方。
“如此強大的雷元素聚集，是雷元素生命還是……魔神？得去看看！”
一處峽穀的角落，一位背著雙刃的大漢抱著雙臂看著離自己並不太遠的塔尼特部族上空，皺著眉沉吟著。
“老大，那裏肯定出了大事，我們……不去看看嗎？”
那名老大低聲歎道：“塔尼特從來都隻是把我們支族當做武器使喚，就連打開了綠洲的道路都不願意和我們分享，現在出現這種奇異天象，說不定是在探索綠洲的過程中遭遇了什麽變故或者不小心惹上了不該惹的敵人。隻怕我們有命去沒命迴，嗯……等等，你們幾個去把那個人帶上，我們遠遠地看上一眼。”
而此刻在塔尼特部族的營地，芭別爾幾乎被徐寧的表現給嚇破了膽。
這是什麽威能！
這也是人可以操控的偉力和權柄嗎？
看著徐寧手持雷電的姿態，芭別爾絲毫不懷疑天上隨便一道落雷下來，自己都將在這種恐怖的威能下化為齏粉。
還有那個叛徒的女兒，就連蘊含著破碎厄靈的武器都不能傷她分毫，眼看她就要撕碎麵前所有的獵鷹來殺自己了。
芭別爾終於生出了逃走的心思。
“我要離開這裏，離這兩個怪物越遠越好……”
芭別爾突然轉身向著部落裏麵跑去。
“可惡啊，你要逃走嗎，卑鄙怯懦的狗東西……”
婕德馬上就要殺到芭別爾的身邊，這時見到她要逃走，頓時更是憤怒難以自持，將身前的兩名阻攔她腳步的獵鷹撕裂，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不要躲，給我出來。你讓這些人來阻擋我嗎，看看他們，你的族人，你的塔尼特，就要毀滅在我的手中了！”
峽穀中人員混亂，驟然失去了芭別爾身影的婕德陷入了狂怒之中，終於開始毫無目標地殺戮起來，希圖用這種方式將芭別爾逼出來。
“芭別爾，出來，看著他們的恐懼和呻吟，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貝利爾站在高處看著婕德開始大開殺戒，略有些憂心地對著徐寧說道：“婕德的情緒又開始失控了。”
徐寧將雙手上附著的雷電收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塵隱葫蘆，淡淡地道：“無妨，讓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