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車夫還想說點什麽,這時膳房門開了,藍衣青年拿了一個酒壺兩個酒杯進來,放到兩個車夫麵前。


    “我們老爺說二位一路辛苦,所以讓我拿了一壺好酒,謝謝二位。”


    “老爺真是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中年車夫站起來抱拳行禮。


    “二位慢用。”藍衣青年離開了膳房。


    中年車夫目送藍衣青年離開,再低頭,看到年輕車夫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並一飲而盡了。


    “好酒,哎,叔,你快嚐嚐,你這輩子怕都沒喝過這麽好的酒。”


    年輕車夫嚷嚷著,給中年車夫倒滿了一杯酒。


    中年車夫又瞪了年輕的車夫一眼,不過還是坐下來,飲下了一杯酒。酒果然是好酒。中年車夫拿過酒壺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哎,叔,給我留點!”


    這座大宅後院的廂房中,兩個長木箱子中間隔了一丈遠的距離,並在下麵架起三尺高的木架子擺放,箱子上的鐵釘還沒拔下來。


    長衫人正站在兩隻箱子中間,他剛剛給兩隻箱子上各貼了一道黃符。


    這時,那名藍衣人進來,向長衫人躬身行禮,“師父,酒已經給那二人拿去了。”


    長衫人點點頭,“無風,以後這裏就交給你看管,一定要小心在意,不許疏忽。”


    “是,師父。”


    這時一名藍衣少年興衝衝跑了進來,“師父,你迴來了!”


    長衫人看到藍衫少年,臉色驟變,怒喝,“出去!”


    藍衣少年嚇得一愣。


    名叫無風的藍衣青年見長衫人發怒了,趕緊推了推還沒反應過來的藍衣少年。


    “無月,快出去。”


    無月委屈地退了出去,剛到門口,便聽長衫人厲喝道:“這間廂房沒我同意,你任何時候都不得進來。”無月悻悻地走開了。


    長衫人對無風道:“記住,這間屋子裏不能見陰血。”


    “我記住了。”無風躬身迴應。


    長衫人擺擺手,“送那兩個車夫走吧!”


    無風從廂房中退出來,半路上被無月攔住。


    無月的嘴撅得如同鴨子的嘴一般,向無風傾訴委屈。


    “師兄,今天師父為什麽對我那麽兇?我又沒做錯什麽。”


    無風嗬嗬一笑,停下腳步,對無月道:“師父不是對你兇,而是那個屋子中的東西碰不得陰血。”


    “什麽是陰血?”無月抬起小臉問。


    “就是八字全陰之人的血,這種血是邪物最愛,你忘了你當初被邪物纏上,還是師父救了你,你這才跟了師父。”


    無月了然地點點頭,鴨子嘴也收迴去了。“師兄,那屋裏的東西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師父不說,我們也不能打聽。”


    “哦!”


    “好了,”無風拍了拍無月的後背,“咱們這宅子那麽大,你去哪都行,那間小廂房你就不要去了。迴去吧,好好看著師父的轉陰爐。”


    “嗯。”解開了心結,無月蹦跳著離開了。


    無風目送無月走遠,又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裏是膳房的所在,還有兩個人等著他去處理。


    無風將兩個車夫送迴到宅子的側門處,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兩個車夫,“這是兩張五十兩銀票,是我們東家賞的。”


    “嘿嘿,老爺真是個大善人。”年輕車夫迫不及待地抽過一張銀票,趁著門前的燈籠去看。中年也接過了銀票,看了起來。他們平日幹活掙的錢最多的也就是二三兩銀子,哪裏見過銀票。不過他們雖然沒讀過書,但銀票上的字還是認得的,是五十兩銀票沒錯。


    “二位請吧,我不送了。”無風催促車夫離開。


    “小哥,你行行好。天這麽晚了,我們也沒處去,能不能在貴宅湊合一夜,天亮再走。我們不求住什麽客房,就在您這兒的柴房擠一晚就行。”中年車夫道。


    “我們這兒不留外客。”無風說完,又掏出兩塊碎銀,扔給年輕的車夫,“這是二兩銀子,江州城是大地方,一些客棧晚上也開門,你們自己去尋住宿吧。”


    無風說完轉身迴到門內,將大門關上了。


    年輕車夫笑嘻嘻地咬了咬兩塊銀子,質地軟,咬出了牙印,是真銀。“這家人真大方,又是二兩銀子到手了。”


    “快走吧,這大冷的天,趕緊找個地方暖和暖和。”中年車夫拉著青年車夫匆匆離開了。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已經看不見那座大宅了。年輕車夫仍處發財了的喜悅當中,雙手緊緊攥著那二兩銀子。


    中年車夫卻感覺渾身發冷,這不是天冷凍了,而是他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麽跟著他們。可他迴頭去看,除了看到漆黑寂靜的街道,什麽也沒有。


    “叔,迴去我就有錢把媳婦娶迴家了,剩下的錢我再做個小生意。以後就在家守著媳婦,不往遠地方跑了。”


    年輕車夫對中年車夫講述著自己的打算。他說到這兒,突然停下腳步,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頭,“我怎麽有點暈啊,是不是剛才酒喝多了?”


    “怎麽可能?一壺酒,兩個漢子喝。而且我們兩個人酒量都很好,怎麽會醉?”


    中年車夫想到這兒,上前去看年輕車夫的情況。然而他自己剛走兩步,頭也開始暈起來,隻覺街道旁的房舍都圍著他轉起圈來。


    就在兩個車夫暈得東倒西歪之時,他們的身後張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像巨獸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朝兩名車夫咬了下去,將兩人吞沒在無邊的黑暗中。


    梅江神府,李清寒靠在江神寬大的座椅上,忍著心裏的煩躁。她身旁站著一個綠衣官吏,正捧著一個折子在念。


    綠衣吏念的是四時府的公文,上麵將哪日哪時,梅江哪一段結冰,冰的厚度,都寫得清清楚楚。


    李清寒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地道:“布冰這種事,就不用他們四時府來了,我替他們辦了。”


    綠衣官吏嚇得臉都白了,“神君,這萬萬使不得,您一指下去,我們整個梅江就成一個大冰坨了,水族們可受不了。”


    李清寒一想也是,也就不再說話了。


    這時神殿門口,有一道紅影大叫著衝進來,“神君,出事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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