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永安一中新一批的高一新生開學了。


    消息靈通的高一新生已經知道這一屆有個巨帥的男生。


    男生叫傅如斯,中考的時候是以籃球特長生的身份來到一中。


    但是這個男生經常曠課,也不參加任何考試,一開學就進了校籃球隊。


    不到一周,就成了校籃球隊的隊長,與此同時,也成了高一年級的學生會會長。


    起初,好多女生奔著他的長相想追他,一封又一封的情書送到了籃球館。


    但是,沒有一個女生成功,甚至沒有一個女生能成功與他搭上話。


    又過了兩個月,傅如斯又以打架鬥毆的事情火遍全校,有些女生聞而生怯,放棄了追逐。


    隔三差五的,傅如斯就因多次曠課在廣播站念檢討報告。


    同時,他也帶領著校籃球隊領迴一個個獎杯。


    青春期,總有些人恣意又張揚,漸漸的,傅如斯成了一中校園熱榜人物。


    他的追求者還是數不勝數,籃球館裏總是聚滿了他的追求者。


    突然,有一天,表白牆傳出消息,傅如斯把跟他表白的女生罵哭了。


    而且,據目擊者描述,當時,籃球館對麵的畫室也受到了波及。


    畫室外,排成一列的畫作全被染上了汙漬,美術老師得知後勃然大怒。


    當天,傅如斯就被校方通報批評,還被班主任悄悄罰去畫室彌補錯誤。


    傅如斯當晚就來到了畫室,畫室四壁掛滿了作品,不同於球場的吵鬧,這裏很安靜。


    隻有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畫室很大又很窄,地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石膏。


    “同學,你好”,傅如斯大致掃了一眼,便主動打起招唿。


    可惜,畫室裏唯一一個學員並無任何反應,她低著頭,整張臉都被藏在了畫板後。


    傅如斯見此,又加大了聲音,又喊了一聲,“同學,你好”。


    這一次,畫板後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冒出頭,掃視了一圈畫室,又低下了頭。


    就在傅如斯以為她不會理自己時,一道生硬又細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廖老師今晚不在畫室,你要報班明天再來吧”。


    話音一落,女生再也沒有抬過頭,滿心滿眼都隻有她手中的作品。


    傅如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總感覺好像打擾到了裏麵的人,他略加思索,離開了畫室。


    但,女生還是和剛剛一樣,沒有什麽反應,也並未在意他什麽時候離開的。


    女生一頭過肩的頭發長短不一,皮膚很幹燥,掌心有明顯的繭子。


    但,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巴掌大的小臉瘦得有些脫相,黑眸清澈又明亮。


    一直待到晚上九點,陸詩詩才伸了伸懶腰,一幅山水圖躍於紙上。


    她收拾好東西,又將畫室裏的電閘關了,才往外走。


    走廊上的應急燈聞聲而亮,她背著粉色小書包,快速穿過走廊,正往樓梯口下去。


    突然,一團黑影出現在前方,還有點點紅光忽閃忽滅。


    黑影就坐在樓梯中央,看起來就像懸疑片裏的壞人。


    陸詩詩轉身就往迴走,腦洞大開的她被嚇得摸不著頭腦,一著急,腳步一扭,直接摔倒在地。


    細細碎碎的聲響直接引起了那團黑影的注意,見他扭過頭。


    陸詩詩的聲音頓時結巴了起來,“你,你別打我,我不經打的”。


    聲控燈亮了又滅,它的光芒無法照亮整個樓梯。


    見那團黑影害站了起來,陸詩詩的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哭腔。


    “你別過來,我把我的錢都給你”。


    說著,她欲站起身往上跑,但腳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感,疼得她眼淚在打轉。


    不得已,她又跌迴了原地,眼看著黑影就上來了,她火速掏出自己的錢包。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將兩張紅葉子抽了出來,手一伸,堪堪停在黑影麵前。


    黑影並沒有接過那錢,反而用力踩了踩地板,頓時,將陸詩詩嚇得渾身一抖。


    應急燈隨聲而亮,黑影的臉也漸漸清晰了起來,燈光映在他臉上,使他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朦朧感。


    “同學,你別緊張,我是對麵籃球館的,我叫傅如斯”。


    傅如斯的聲音並沒有什麽情緒,隻是看著身前那兩張百元鈔票,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聽到這句話,陸詩詩忙收迴自己的錢錢,解釋道,“啊?不好意思,恐怖片看多了”。


    順著微弱的燈光,傅如斯也終於看清了她的臉,他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生也太瘦了吧。


    說完,陸詩詩站起身便想走,但扭傷的腳腕讓她稍微動一下都痛。


    此刻,這棟樓,就隻剩下他們倆和一樓的保安叔叔。


    傅如斯看她左腳有些別扭,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再次開口問道。


    “扭到了??”。


    剛剛那一幕太過尷尬,陸詩詩故作平淡,語氣有些生硬。


    “應該是”。


    也是這語氣讓傅如斯確定了眼前這位就是畫室的人。


    他轉身跑去館內,再出來時,手裏拿著一瓶鐵打損傷噴霧。


    “噴點這個會好點”。


    “你先噴在掌心,再按壓扭傷處”。


    約莫十分鍾,腳腕的疼痛感消散了不少。


    後麵,見她一撅一拐的,傅如斯主動將人送迴了寢室。


    兩人一句無話,女孩還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到其他同學,她不顧受傷的腳,小步小步往前衝,將他甩到了身後。


    傅如斯就跟在她身後,見她像隻企鵝一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也就是這一天之後,陸詩詩感覺自己天天遇上他。


    畫室裏多了一道打雜的身影,維持了一周,廖老師才平複心裏的不痛快。


    但,廖老師卻不放人了,有事沒事將傅如斯喊去畫室。


    用廖老師的話來說,傅如斯長了一雙修長又好看的手,不來畫畫可惜了。


    而劉飛刀作為傅如斯的教練,聞言,據理力爭,這麽優越的條件去打籃球才是最好的。


    最後,是廖老師倚老賣老,厚著臉皮將傅如斯拐來畫室,每天強行讓他待上一個小時。


    那時候的陸詩詩成績差得一批,被分在了一中高一年級最後一個班。


    她上課打瞌睡,聽課神遊,課間看小說,沒有人在意她。


    但是,畫室裏的她仿佛有無窮的精力,她會主動請教老師。


    同時她也會因為完成了一幅滿意的作品而高興地像個孩子。


    每天隻有兩個小時的課程,她經常一個人待到晚上九點以後。


    久而久之,傅如斯每次晚上練完球都會來畫室瞧一眼。


    如果恰好遇上了,他還會主動將人送迴寢室。


    一整個學期,傅如斯都會被廖老師逮來補補課。


    某次,廖老師嘴一快,傅如斯也知道了那堆被毀壞的作品裏有一副是陸詩詩的。


    他莫名感覺有些心虛,每天都自覺來畫室,甚至有時候還不止待一個小時。


    有女生還想為愛搏一搏,但是廖老師二話不說將人趕走了。


    後來,傅如斯架不住心裏的好奇,主動問了陸詩詩一個問題。


    “全校都說那些畫是我毀掉的,你怎麽看起來不怪我?”。


    “我那天正好在畫室,知道不是你”。


    “就算我那天不在,我也覺得你也不會這樣做”。


    陸詩詩的眼睛很清澈,一臉不諳世事,僅僅看她的臉,都能猜透她的心思。


    直到高一下學期剛開學兩個月,陸詩詩突然就不往畫室跑了,她開始變得沉默。


    課間,同班同學拉緊窗簾,背著所有老師,趁著每個課間每節自習課,看了一部又一部電影。


    而曾經上課睡覺,經常溜去畫室的陸詩詩再也沒有碰過畫筆。


    她開始埋頭苦讀,每天都坐在自己位置上看書寫題。


    後來,傅如斯跑過無數次畫室,都沒遇到她。


    再後來,畫室裏又多了好幾個新麵孔,那都是準備藝考的人。


    他突然想起李詩怡這號人,於是他偷偷溜到535班。


    該怎麽形容那一幕呢?女孩好像一夜之間藏起了所有的光芒與純真。


    就像處在黑暗中仍努力尋找出口的小鹿,倔強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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