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


    閻埠貴坐在劉海中的對麵,兩人唉聲歎氣,相顧無言。


    過了許久,劉海中首先忍不住問道:“老閻,接下來怎麽辦?”


    閻埠貴沉思了片刻,咬著牙說道:“既然別人家裏不參與,那就咱兩家自己去做,但是之前你可說了啊,你拿大頭,我拿小頭。”


    劉海中此刻也已經逼上梁山,否則,自己組長的位置,可就要被拿了,無奈的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


    劉海中更是大方的拿出了50塊錢,交給了閻埠貴,讓閻埠貴直接去黑市買一些粗糧。


    糧票家家都不富裕,隻能是去黑市上買了。


    何家。


    許大茂已經帶著趙大爺和王寡婦過來了。


    剛進門,趙大爺就急忙說道:“蔡科長,您是不是有辦法了?”


    蔡減半示意趙大爺不要著急,待眾人坐定,才開口說道:“大茂,這事你想參加的話就留下,不想參加的話就可以迴去了。”


    “嘿,減半哥,瞧您說的,不論什麽事,隻要您言語一聲,我指定無條件參加,你就盡管吩咐就是了。”許大茂語氣堅決的說道。


    “得,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一下我的計劃,這樣…”


    眾人仔細的聽著蔡減半的話,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著同意。


    過了五分鍾,蔡減半安排完事宜,趙大爺和王寡婦滿意的散去,許大茂獨自留了下來。


    “減半哥,這事情靠譜嗎?”許大茂不確定的問道。


    “靠不靠譜也隻能盡力去做了,別忘記到時候跟著我一起。”


    與許大茂又聊了一會,兩人一起迴了後院,各迴各家。


    夜空如幕布一般,漆黑一片。


    時間來到午夜時分。


    閻家的屋門打開了,閻埠貴與閻解成包裹的嚴嚴實實,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兩人腳步輕柔的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門。


    兩人七拐八拐,走了許久,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胡同口。


    胡同口站著兩位男子,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跺著腳,機警的觀察著進出的行人。


    閻埠貴駕輕熟路,向兩人走了過去,走近半米的距離,低聲交談了幾句,交了錢,帶著閻解成走了進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大動靜。


    走進胡同,裏麵的景象便與外麵截然不同。


    這裏的人就多了許多,但是並沒有人光明正大的擺攤出售。


    大都是分散開來,插著袖,佝著身,來迴的閑逛。


    見到來人,便會屈身向前,走近半米之內,兩人細聲耳語,再加上一些肢體語言,“動手動腳”的,待兩人商定,便會帶去一個院子。


    這裏才是真正的交易場所。


    而且院子並不隻是一個,商戶也並不隻有一個。


    具體有多少,也隻有黑市的負責人知道。


    其實“黑市”,並不隻是在黑夜開放,這個“黑”隻是見不得光的黑。


    白天依舊有黑市的存在,可能某個茶館,就是黑市的聚集地。


    不過,可能大部分人認為夜晚的黑市最安全,這時候的黑市人也就最多。


    閻埠貴父子走近胡同以後,一個機警的男子便走了上來,兩人距離半步遠,男子與閻埠貴耳語一番,便帶著閻家父子來到一個大院。


    此時正直災年過後,黑市的糧食價格是平價的三四倍。


    就拿粗糧而言,黑市的價格便賣到了6毛一斤。白麵更是想到不敢想,高達3元一斤。


    這還是如今的價格,要是在61年,單單一市斤的四九城糧票價格就高達3元,全國的更是要4元之多。


    如今的價格已經降低了不少。


    閻埠貴拿出劉海中的50元,自己又添了10元,買了100斤的玉米麵。


    錢貨兩訖,閻埠貴招唿著閻解成,裝進自己帶來的麵袋子裏,扛著就往外走。


    不得不說,今日的閻埠貴走背字,出門沒看黃曆。


    剛走出胡同口,遠處就傳來一聲唿叫:“警察來了,趕緊跑啊!”


    聽到動靜的閻解成,撂下袋子,抬腳就跑。


    完全不顧後麵跳腳的閻埠貴。


    閻埠貴心疼啊,他舍不得剛剛到手的糧食,一邊拖著麵袋,一邊焦急的唿喊著閻解成,可是哪還能看到閻解成的影子。


    閻埠貴狠了狠心,丟下麵袋,也趕緊向著遠處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閻埠貴是幸運的,並沒有被警察抓住。但是他又是不幸的,不但損失了家中的麵袋,更是損失了60塊錢。


    他的心啊,哇涼哇涼的,想到劉海中的質問,腳步更加沉重了。


    閻埠貴拖著沉重的腳步,向著南鑼鼓巷走去,路上終於是遇見了等待的閻解成。


    見到閻解成,閻埠貴氣不打一處來,彎腰摸了一根棍子,就作勢要打。


    閻解成見狀,撒腿就跑,閻埠貴在後麵追。


    他跑他追,插翅難飛。


    兩人的追逐,終於是以閻埠貴的勝利而告終。


    沒得辦法,兩人已經跑到了四合院,閻解成已經無處可逃。


    劈裏啪啦的一頓揍,閻埠貴心情舒暢了不少。


    兩人進了院子,迴到閻家。


    三大媽見兩人兩手空空的歸來,瞬間著急的問道:“糧食呢?”


    閻埠貴搖了搖頭,無力的的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剛想喝,便被閻解成一把奪了過去,咕咚咕咚的一口幹了。


    “小兔崽子,不會自己倒啊?”閻埠貴氣憤著,又自己倒了一杯。


    閻解成毫不在意,對著三大媽開口說道:“媽,您今兒差點就看不到我爺倆了。您是不知道,我倆剛買完糧食,就聽到……”


    閻解成聲色並茂的講述著事件的經過,抑揚頓挫,跌宕起伏,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說到最後,還不忘吐槽著自家老爹:“您說我爹是不是傻,那種情況下還不趕緊跑,還顧著糧食,糧食重要還是人重要,再不跑,咱倆都得被抓進派出所去。”


    三大媽聽後,也是一陣後怕,想起丟了的糧食,又是一陣心疼。


    經過多年的熏陶,三大媽同閻埠貴一樣,都是出門沒撿錢,都算是丟錢的主。


    更不用說一下丟了這麽多錢,三大媽那心口是一抽一抽的疼。


    “唉喲喂~老頭子啊,你說這算什麽事啊,本來想著做好事,咋就碰到這情況了呢。”


    閻埠貴一起跟著唉聲歎氣。


    “這人啊,一旦走黴運,喝涼水都塞牙縫。可惜了了,我還想著咱家捫下點糧食,這下倒好,不但糧食丟了。麵袋也丟了。”


    閻解成見閻埠貴還關心著麵袋,開口說道:“行了啊爸,你還是想想怎麽樣跟劉海中交代吧。”


    閻埠貴聽到這話,頭又是一陣大:“失算啊,失算啊。我閻算盤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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