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來了友人,下次再幫老師忙。”瞧著房遺愛又在裝模作樣,好些人都懶得吐槽,這傢夥來是來了,可他跟墨雲兩人從始至終都沒幫過忙!


    王玨從袖子裏拿出一張請帖遞給舒福佳,“今日你們先去,為師改日再去拜訪。這是你黃、李兩位哥哥婚宴的請帖,給你們一家的。”


    舒福佳趕緊接過請帖道謝,王縣公既然如此說,就是打算跟外祖一家來往了,想來外祖知道必會開懷。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0章偷雞不成


    房遺愛和墨雲騎著三輪車,武照與舒福佳分別坐在後座。四人從南山往長安去,迴頭率必然很高。


    “我娘來長安看外祖,誰知路上查出有孕,故此一直待在外祖家。前些日子得知娘臨產,爹爹要留在登州任職,我便提前來長安照看娘親,也是為準備考試。”一路上,舒福佳脆生生地說著王玨等人離開登州府後,他這幾年的生活,直至交代到來長安。


    聽說舒福佳早幾日就來了,房遺愛噘嘴道:“那你怎麽早不找我,都說了,隻要到南山和房府就能找見我!”


    “我到長安打聽方知哥哥上了戰場,你從邊關迴來自然要陪陪家人,之後沒幾日王縣公就公布考試的事情了。跟哥哥約定的黑將軍也沒有,我從登州來時帶著一隻,可惜被表弟放走了,正為難的時候遇到大叔。”提到尉遲敬德,舒福佳也終於想起被他遺忘的倒黴蛋們,“哎呀,大叔還被那群人圍著呢,應該沒事兒吧?”


    房遺愛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能有什麽事兒,不知你說的大叔是哪一個,方才同你一起的幾位都是武力了得的將軍。他們就算不想跟百姓動手或者打不過,逃跑總不成問題。”


    “就是長得很黑,像熊瞎子一樣的那個叔叔,他也在收集木牌。”想到房遺愛說那人是將軍,舒福佳疑惑問道:“他既是將軍,為何還要參加考試,難道是任閑職嗎?”


    得,一說也在收集木牌,大家就知道是哪位了。


    武照接話:“那幾位都是國公,你說的人是尉遲敬德將軍。我們幾個分析過了,他來參加考試定是不懷好意,許為偷走我派絕學。”


    “……大叔人不錯。”舒福佳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人不錯?!今早報紙我看了,感情你就是那個倒黴娃。他帶你去了平康坊,你可知平康坊是何處?”武照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報紙遞給舒福佳,“自己看吧,你現在也算名人了……”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舒福佳接過報紙一眼注意到頭條內容。那日去的是ji院?!他一點兒也不想當這個名人……


    想了想,舒福佳吶吶道:“我聽人說過這樣的地方,不該是我能去的。那日遇到的姐姐們人很好,她們跟遺愛哥哥似乎很熟?”


    提起這個,話題又開始轉向別處,大叔們再次被舒福佳遺忘。房遺愛滔滔不絕講起自己的各種豐功偉績,除了舒福佳不停發出驚嘆與誇讚聲,還有墨雲板著小臉適時補充,武照完全插不上嘴說出實情,就這麽口若懸河直流到狄府外。


    狄孝緒正準備帶著狄仁傑用餐,聽管家說外孫帶迴三個不得了的小傢夥,連忙吩咐僕從們再備吃食。作為長者自然不用出門迎客,瞧著外孫帶三個小傢夥進堂屋,狄孝緒起身說道:“歡迎三位小友來訪,快請坐。未曾先做準備,些許吃食不知是否合你們口味。”


    收到外祖隱晦的責怪,舒福佳也覺得自己莽撞了,還好祖父也剛用餐,不然難道讓客人吃剩飯不成。轉念又慶幸,多虧沒多言邀請王縣公今日來,不然晚上必然要挨訓。


    平日不是被各大佬躲著就是白眼相向的三人,見狄孝緒對他們竟如此平等相待,立刻生出一萬點好感。這三個小二世祖外表囂張卻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兒,本就是咱們突然拜訪還恰巧趕了個飯點,怎能成了主人家的錯。


    這裏墨雲年齡最大,他帶著身後三人拜禮,麵癱臉上也勾起笑容,“是我們失禮,未曾招唿便貿然上門來。”說完從小挎包中拿出一個木盒,“這是我們送您的禮物,些許心意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那些在墨雲手上吃過虧的老大爺們,若見到守財奴往外吐東西,非驚掉一地眼球不可。本來就是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比如說那些上門求船的人,他們無論嘴上的言語還是眼神中表達出的意思,都是瞧不起咱、覺得咱做不了主,遇到這樣的人自然要坑一坑。


    房遺愛和武照見他拿出禮物,瞬間安下心來,還好墨哥早有準備。木盒裏裝的是上等好墨,自王玨將製墨方法教給墨家,他們就壟斷了高級墨這一塊的生意。而墨雲拿出的那一盒,更是坊間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今日帶出本是準備給房遺愛。


    大家入座後,武照一眼就看到正戴著圍嘴猛盯食物的娃娃。剛想說話,那小娃就自己蹭過來了。狄仁傑正是好動的年齡,他看到案上的木盒很是好奇,沒等狄孝緒阻止就將盒子給打開了。待看清內裏的東西,狄孝緒一把將盒子拿了過來。


    文人哪有不愛好墨的,此墨就跟王玨造的新紙一樣,乃居家旅行耍賤賣騷之必備精品。想想三個客人的年齡再思及禮物的珍貴處,狄孝緒不舍地瞧了盒子好幾眼,到底還是說道:“此墨太過貴重,老朽不能收。”


    墨雲聞言豪氣揮手,“不妨事兒,這墨是我親手所製,平日拿去作何都由我說得算!”瞧瞧,這就是自我滿足感。私房錢沒有,些許物件咱還是能說了算。


    “不瞞小友,老朽確是個愛墨之人。既然小友如此說,那我就厚顏收下了。”狄孝緒說完,趕緊將盒子遞給管家,並囑咐道:“放我書房去,高點放,別讓孩子隨意拿到。”


    說完,抱過狄仁傑介紹道:“這是我的長孫狄仁傑,福佳的表弟。他父親在任上,這孩子平日由我教導,皮得很。”


    武照見狄仁傑胖滾滾的很是可愛,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問道:“你若想要剛才那盒子,怎麽才能拿到?”


    房遺愛捂嘴偷笑,怪道喜歡纏著老師的小師妹也跟來了,原來是心裏不服氣想親自考教一番。墨雲瞧瞧房遺愛又看看武照,想清緣由後也是唇角上揚。


    誰知,狄仁傑完全沒有被考教的自覺,他揉揉被捏的臉瞪了武照一眼便不再理她。舒福佳也算跟武照相處過,知道這個姐姐看似脾氣比周齊姐好,卻最是鬼主意多,怕表弟往後深陷魔掌,他趕緊將武照問的話又說了一遍。


    想到表哥總有好玩的給他,狄仁傑乖巧答道:“那木盒帶手把,魚竿上掛個鉤子就釣下來了。”


    正巧此時管家返迴,狄孝緒趕緊又吩咐:“把盒子鎖到櫃子裏。”


    狄仁傑眼珠滴溜溜直轉,噘嘴瞄了一眼祖父腰間玉佩旁的鑰匙,沒再說話。他的動態一直被武照看在眼裏,“真是個聰慧的兒郎,以後若能做我師弟就好了。”


    武照自視甚高卻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她這麽說就是喜歡欣賞這孩子的意思。房遺愛聞言同情看向狄仁傑,師妹有一陣子很喜歡阿綠,他敢說那是阿綠最痛苦的日子。


    狄孝緒聞言笑道:“可惜老夫不在朝堂,未能有機會識得王縣公。若王縣公看得上這孩子,那真是三生有幸。”


    聽外祖提起王縣公,舒福佳趕緊將請帖拿出來,“王縣公邀請咱們家參加兩個哥哥的婚禮,外祖很快就能結識王縣公了。”


    “乖外孫,老夫這是借了你的光。”狄孝緒笑得開懷,而後又看向房遺愛和武照,“幫我轉告王縣公,定會攜家人去觀禮。”


    “想來老師也會開懷,她與孔師最為交好,您也是似孔師一般的長者。”孔穎達自百家出世事件後威望更升,這個評價很高了。


    幾人聊得開心,一些不太和諧地咕咕聲在這時響起。狄孝緒聽到五髒廟的鬧騰聲,趕緊說道:“光顧著跟你們聊天了,都過了午時,老朽肚子餓了,你們陪我吃點兒?”


    在人家作客肚子餓得直叫,本是丟人事兒,讓狄孝緒一說倒成了請娃娃們陪他。哎媽,啥也別說了,以後這地方得多來,老人家太給咱麵子了!


    主人家連番收到驚喜自然開心,客人們也充滿被尊重的滿足感,一老幾小就這麽和諧地用了一餐。飯後,舒福佳提議道:“我娘現在還不能出門,可惜你們今日見不到她。倒可以看看我妹,她可有趣了,還會吐泡泡呢。”


    最先響應的是墨雲,“成,咱們去看看你妹妹吧。”房遺愛有個弟弟,武照也有妹妹,他們都見過小娃什麽樣,自然不稀奇。墨雲就不一樣了,他聽說吐泡泡,腦中想到了魚……


    四人來到內院的一間房,奶娘正守在嬰兒旁邊照看。舒福佳伸頭戳了戳嬰兒的小臉,“蕾蕾,哥哥帶友人來看你了。”說完對三人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舒福蕾,很可愛吧。”


    房遺愛和武照稱讚著嬰兒可愛,墨雲則皺著眉頭直盯嬰兒的嘴,等待看她怎麽吐泡泡。


    他們這邊玩得開心,南山那邊也終於結束木牌登記。瞧著那幾個將軍被人圍了幾個時辰,跑出來的程咬金又不似去搬救兵而是跑路,王玨‘好心’想解救他們一番。


    王玨拿著一疊紙遞給黃文和李晉江,“已經登記完,將真正的合格者篩選出來另抄錄,咱們今日便公布入圍名單吧。”看咱多仗義,本打算明早做的事情,為了他們幾個特意提前。


    在一旁幫忙的孟襄幾個並未離去,他們想看看考生知道答案後會如何,若場麵不好控製必然要出手維持秩序。


    果真,這邊百姓喊著入圍名單出來了,那邊圍著尉遲敬德的近千人走去一小半。看到名單內容,所有考生都驚呆了,為什麽隻有二十人入圍?!


    不知是誰高聲笑喊,讓尉遲敬德停住了跑路的腳步。主要那人喊的內容太不可思議,“哈哈哈,二十人入圍又怎樣,隻要尉遲將軍沒入圍,我就高興了!”


    不可能!


    跑路的幾個聽到這話連忙往迴跑,到名單下一看,果真沒有尉遲敬德的名字。大黑熊不樂意了,咱厚著臉皮做出這麽些事情,王縣公怎麽能因為私人恩怨不錄取咱呢!


    “王縣公可否解釋一二,為什麽我集齊三個木牌卻未通過初試?”


    沒有人諷刺尉遲敬德,好多人也抱著相同的疑惑等待王玨能拿出一個讓大家信服的說法。


    王玨並未因尉遲敬德質問的言語惱怒,她掃了眼村內幾千或來看熱鬧或來考試的人,慢慢解釋道:“大家看了今日的《晉江文學報》,應該知道木牌根據何理由所藏。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木牌上帶有號碼。雙號木牌為通過,單號木牌是陷阱,沒被錄取的人說明你們交上來的三個木牌中有單號,或拿了別人的木牌作弊。”見大家都在仔細聽,似是情緒有些緩和,王玨繼續說道:“作弊之事自無須解釋,我來說說單號木牌為何是陷阱。若你們有注意號碼,會發現單號木牌都藏在較特別的地方,並且無需簽字畫像便可撿走。舉個例子,我放了五十個假鳥巢在樹上,單號木牌編在鳥巢內。若想拿到木牌,必須要毀壞鳥巢。若有人毀壞鳥巢再放個新的上去,會有我府僕從上前給你們真木牌。我不需要這樣的弟子,你們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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