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花香,也不是脂粉香,種香遠遠近近,濃淡相宜,勾著人的鼻子,正是不挽熟悉的味道,隻是許久不曾聞到的希大身上的味道。


    希大看來的確是來過裏。


    不挽眼尖的發現床榻前的踏板上,居然有雙鞋,淩亂的放著,床簾則是緊閉的,二人都有些不敢去掀開。


    蘭皓曼顫抖著將簾子掀開,床上躺著個人,仿佛睡著般。個人不完沒有見過,但是看臉如蓮萼,碧水雙盈,然眉目映雲鬟,柳腰藕臂,裊裊婷婷,弱似風前楊柳,生前定是位絕色美人。


    “師傅,師傅~~“蘭皓曼輕輕的搖搖那床上的人,抱著期望還活著。


    不挽則是感嘆,估計是希大臨死前不久用什麽方法將淨水浣騙來的,大概是不希望自己死後,還要看著二人親熱吧,暗門是邪道,出來的人心又怎麽會不尖銳。


    蘭皓曼將手指放到淨水浣的鼻息處,才敢確定早就去,眼淚無聲的滴下來。


    “都是,都是們,們些穿月樓的賤人,如果沒有們,師傅怎麽會死?們憑什麽跟淨雲齋鬥,們不過是群毫無廉恥的ji,蘭皓曼發誓,要將們暗門連根剷除,不,是要將聖門並剷除。”蘭皓曼因為心情激動,而臉都有些扭曲。


    “是,可惜師傅還不是輸在師傅的受傷,情不如人,連腦子也不如人,們淨雲齋如此霸道,麽幾百年來又如何,可曾有傷到過暗門分,最後們才不得假清高的偏居隅,日子清苦,可有暗門舒坦。”不挽很不屑種假清高的人。


    “早就過,們是群連ji也不如的裝的人。妄想著憑那所謂的白道頭銜,就要下人成服,倒想看看是怎麽剷除暗門的。劍寰不要師傅,可惜師傅自己蠢,居然還找上門來,不收難道還收不曾?群淨雲齋的蠢人。”不挽罵人像模像樣的。


    蘭皓曼氣得咬牙。


    不挽再火上澆油的道,“的陸公子也最好看緊兒,否則飛也隻怪技不如人。”不挽如同電視劇裏的邪惡配角般,笑得十分邪惡。


    蘭皓曼氣得牙齒都要咬碎,隻是看到劍光閃,那冰雲劍就沒入不挽的心髒。


    “那就從開始剷除暗門!”蘭皓曼的語氣十分的陰冷。


    幾乎寒住剛剛進門口的閻凱,他眼睜睜的看著蘭皓曼把劍,刺入不挽的胸膛。


    聽到響動的陸品也快速閃進來,隻是看到不挽緩緩的倒下,蘭皓曼的劍還插在的胸上。


    房間裏寒光再閃,蘭皓曼傳承自淨雲齋的削金切鐵的寶劍應聲而短。


    陸品抱住不挽倒下的身體,如劍般she向門的出口。


    月老廟前,戲結同心


    不挽眨眨眼睛,輕輕的抬起眼皮,看著這個曾經見過一麵的屋頂,看來陸品也是挺能耐的,能在自己死定之前將自己送到這個地方來。


    眼珠稍微轉了一下,就看到陸品一副死人模樣坐在自己的身邊,難得啊,她還以為他肯定將自己扔在這裏又出去逍遙了。


    “水……”電視裏病人醒來後百分之八十都是這麽說的。


    “你命都不想要了,還想要水?”陸品抄著手,絲毫不見要移動去倒杯水的意思。


    不挽皺皺眉,用右手壓著左胸的傷口,掙紮著起身。


    陸品嘆息一口,還是為不挽端了水來。“居然以命搏命,你是大腦缺氧導致腦殘了吧?”


    不挽其實也挺後怕的,當時真是千鈞一發,如果她的反應不夠及時,沒有來得及移開一點點,那蘭皓曼的穿心之劍就直接送她迴老家了。


    “我不過是激怒她一下而已,哪裏知道她那麽暴力?”不挽有氣無力的嬌嗔,格外的動人和真誠。


    陸品沒說話。


    “陸城主這般關心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不挽喝完水後,緩緩躺下。


    陸品這才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我的未來妻子有事,我能不關心麽?”他撫摸了一下不挽的頭發,十分的親密。


    不挽收斂笑容,據她的經驗,這人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幫自己奪得聖邪令的,但是不嚐試一下她真的不甘心,何況即使是失敗了,她不也有遣散費拿麽,這筆帳怎麽算都劃算的。


    正巧此時明恩端了藥碗進來。


    “明恩又來麻煩你了,謝謝你給我熬藥。”不挽對著明恩笑了笑。


    “不是,不是我給你熬的,蘇果不讓我做這些。”明恩趕緊搖頭,還偷偷覷了一眼陸品。


    “是我熬的,你要怎麽謝我?”陸品曖昧的俯身在不挽耳畔說道。


    明恩紅著臉,放了藥趕緊離開,臨走時還一副瞧我說得沒錯吧的模樣。不挽估計是她日子過得太幸福了,所以滋生了不該有的媒婆念頭。


    “我不是以身相許了麽?”不挽也不示弱。


    陸品今日笑得十分的勉強,“三個月後,我在盛京的月老處等你。”


    陸品走後,不挽在藥王穀呆得自由自在的。透過穿月樓的人脈網絡,蘭皓曼恩將仇報殺死不挽的消息,遮遮掩掩的也傳遍了大江南北。


    不過天淨雲齋的號召力確實不容小覷,蘭皓曼成功“殺”了不挽後,沒多久就成立了一個反聖門九門的聯盟,號稱“誅邪盟”。


    最近聖門九門的人出門都十分小心,很容易被圍剿,惹得人心惶惶,也讓人憤怒。稍微有點兒頭腦和良心的人並不支持那些憤青。大家不過都是來玩遊戲的,有什麽正邪之分,不過是變相的傾軋罷了。


    這三個月不挽一直在藥王穀修養,過得十分的愜意。


    “不挽姑娘在這裏還住得習慣麽?”明恩關心的問。


    不挽笑著點頭。


    “上次姑娘一醒就急著走,這一次怎麽?”


    不挽拍拍明恩的手,“明恩估計是嫌棄我這個燈泡了,我就要走了,正準備跟你告別呢。”


    “你胡說什麽呀?”明恩害羞的扭頭。


    其實不挽不走一是喜歡這裏的清靜,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躲開蘭皓曼,這三個月她風頭正健,誅邪盟紅紅火火的,她這不是送上門去再死一次麽?


    她可沒打算再犧牲一次。


    盛京,月老廟。


    說到盛京城的月老廟真是大名鼎鼎的,算是繁華世界裏生意最好的一處月老廟。據說是在此喜結良緣的夫妻一般都可以和和美美的到老,所以在這裏預約的人需要提前一年的時間。


    陸品用了三個月,不挽已經十分佩服他了。


    月老廟就跟中國的領結婚證的民政局一般,也可以說是西方的教堂,形式搞得不土不洋的,既需要在月老麵前宣告夫妻間的誓言,也需要在證書上簽字,還會蓋上兩個紅艷艷的大字。


    “合法。”就算是在主神那裏備了案,某些事情就合法化了。


    陸品見著不挽的時候,發現她著了一襲白色紗裙,十分素雅毫不起眼,臉上還戴了麵紗,一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模樣。


    “你在幹什麽?”陸品拉下不挽放在耳畔固定麵紗的手。


    “陸公子,為了你我可是犧牲大了,走在路上都怕你的紅顏知己拿刀砍我。”不挽說完,又親密的湊上去,“官人,你可要保護娘子我呀。”尾音軟綿綿的,聽得陸品直打哆嗦。"


    “兩位是來成親的?”月老廟裏扮月老的廟祝十分新奇的打量眼前的一對新人。


    男子著紅彤彤的東方喜服,女子著白茫茫的西方婚紗,其實根本稱不上婚紗,看來十分奇怪,好像二人是分別來和別人成親的。


    “二位新人分別是新郎陸品和新娘不挽麽?”老廟祝雖然新奇,但是畢竟就久經沙場的老將士,稀奇古怪的夫妻也見多了。


    二人點頭。


    “的確是郎才女貌啊。”老廟祝感嘆,像眼前這般相稱的夫妻已經越來越少了,要不就是鮮花配牛糞,或者狗尾巴花鑲鑽石。


    陸品和不挽都笑得十分燦爛,“月老,可以開始了麽?”


    “信男陸品,信女不挽你二人可願在月老的麵前真誠宣誓,願意彼此結合,榮辱與共,生死與共?”


    “我願意。”二人齊聲迴答。


    “好。請新娘宣誓!”月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可惜不挽沒結過婚,也沒看別人結過婚,不知道這裏的宣誓是要自己準備誓言的,還等了半天以為月老要做引導。


    “新娘,新娘,請你宣誓!”廟祝催促,不挽才知道要自己臨時想誓言。


    “誒,從現在開始你隻許疼我一個人


    要寵我不能騙我


    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


    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 要真心!


    不許欺負我罵我


    要相信我。”


    “誒,新娘~~” 不挽就這段“河東獅吼”裏的句子背得最熟,一不小心就溜了出來,這可完全不是月老想像中的誓言,根本就是苛刻的要求嘛。


    “別打斷我,讓我說完。”不挽不耐這段話不一次性講完很沒有氣勢的。


    “別人欺負我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


    我開心呢,你就要陪我開心


    我不開心呢,你就要哄我開心


    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


    夢裏麵也要見到我


    在你的心裏麵隻有我。”


    月老又清了清嗓子,“信男陸品,你可願娶信女不挽為妻?”


    “我願意。”陸品憋笑憋得很痛苦。


    “新郎,請你宣誓。”


    陸品深情的執起不挽的手,凝望進她的眼睛,“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月老聽了十分的滿意,覺得充滿了濃厚的感情。


    不挽聽來就完全是另一番話語了,那是讓自己別用心,他這個人根本就是沒心沒肺。


    “信女不挽,你可願嫁信男陸品為妻?”


    “我願意。”


    廟祝繼續道,“二位可以交換結婚信物了。”


    這下換不挽著急了,她可沒準備什麽信物,隻當結婚是交差而已。她四處瞅了瞅,一把將月老桌上小盆栽中的糙拔了一根,環成圈為陸品戴在無名指上。


    “我的,我的~~”廟祝結結巴巴的想說那是他的蘭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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