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夥是個什麽人!


    “不知道,好像和山田道子有關係。風見就吃了那人的虧,給逮住了。


    “ajisawa,是味澤吧……嗨!那人不是人壽保險商嗎?


    大場按著名字的音終於找出了心中請想的人,他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


    “噢!您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他自稱到‘鋼盔’快餐部是為了勸人加入人壽保險什麽的,我想反正是瞎說,就沒放在心上。爸爸,您知道那個傢夥嗎?”


    父親對味澤作出的反應,倒使成明吃了一驚。


    “味澤怎麽會打探山田道子的事?”


    一成的眼神頓時緊張起來。


    “不知道,不過,一男一女嘛……”


    “胡說!


    大場一成厲聲打斷了成明的話,這把成明嚇得發抖。對他來說,父親雖說慈愛,但在任何方麵都赫赫不可一世的父親也還是他敬畏的對象。一成好像看透了成明的內心世界,兩眼盯著他說。


    “味澤那個人,好像和九月初被弄死的那個名叫越智朋子的姑娘有過來往,你也許知道那件事吧?她是《羽代新報》的記者,越智茂吉的女兒,所以《羽代新報》和各種報紙都大肆報導過,兇手至今沒有發現。味澤要是到處活動的話,一定與這個女新聞記者之死有關。


    那個案子,被害者也遭到了強姦!


    一成說話的時候,成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兒子臉色的變化,一成早就看出來了。


    “成明!你怎麽啦?哪兒不舒服嗎?


    成明像個啞巴,身體像篩糠似地抖起來。


    “嗨!你說,到底怎麽啦?莫非你……”


    一成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但他趕緊打消了。那種事不會是他幹的,可是,成明的神色越來越說明事態的嚴重。


    “糟蹋越智女兒的犯人說是不隻一個人。


    一成像是追溯記憶,自言自語他說。


    成明突然歇斯底裏地叫喊起來:


    “不是我!我沒幹!


    成明態度的突然變化,使一成覺得再也沒指望了。


    “誰也沒說是你幹的呀!


    “我沒幹!我沒幹!我沒幹哪!


    成明號叫著,一副走投無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成讓成明的感情任意發泄了一陣,然後說:


    “好啦!都說出來吧!成明也明白,除了投靠在父親的保護傘下,再也無路可逃了。爸爸也許能把自己從困境中解救出來。隻有爸爸有這種能力。


    然而,成明的坦白給了一成當頭一棒。一般的事情他是不會吃驚的,要是殺人可就不同了。而且這又不是單純殺人。是輪jian了一個女子之後又把人弄死,這種事是無法搭救的。況且他的兒子已親口承認自己是主犯。


    縱令羽代署是大場的私人警察署,要是知道大場家族裏的某人是強姦殺人犯,也不能坐視不管。就是想坐機不管也辦不到。還有別處的警察盯著,因為隻要是強姦殺人犯,羽代署是不能憑自己的意願處理的。


    “風見也在場嗎?”


    一成還想找出一線希望似地間。


    “快說!在,還是不在?”


    一成連連逼問。


    “在……在場。


    成明用嘶啞的聲音勉勉強強地迴答。


    “還是在呀。


    事態比預想的還要嚴重。風見如果都吐露出來,那就一切都完了。不!也許他已經全部招認了,正因為這樣,成明才擔心得吃下下飯。如果消息已傳到警察耳朵裏,總會有個通稟才對,既然還沒有風聲,那麽……一連串的想法在大場一成的腦子裏團團打轉。


    “爸爸,我該怎麽辦呢?”


    成明向父親作了坦白後,像卸下一副重擔似的帶著明快的表情問。


    “混帳東西,你先老老實實在屋裏呆著吧!”


    一成這次才真的動了肝火。


    不管怎樣,一成還是把中戶多助找了來。這種時候,最可信賴的還是中戶。


    “這麽說。是成明少爺把越智朋子弄死的?”


    兇手出乎意料,連中戶都吃了一驚。


    “聽說還有兩個惡作劇的夥伴。但主犯是成明。


    “這可不好辦啦。


    “那混小子竟幹了這等意想不到的事,弄不好會要我的。不!要大場家族的命。還有,買河灘地的問題,從河堤裏找出井崎明美屍首的問題。現在,無論如何也得把成明闖的亂子遮掩過去。”


    “味澤四處活動,真令人擔心哪!


    “如果風見對味澤都交代了就糟了。不!說不定他已經都交代了。如果味澤拿風見當證人出來控告的話,就一點兒也遮蓋不了了。哎呀呀,有沒有萬全之策呢?”


    “把風見的嘴巴封起來怎麽樣?”


    中戶不動聲色他說。


    “這個,我也想過,不過太危險。”


    “如果不封他的嘴。不是更危險嗎?”


    “你看行的話就隨你的便吧!但可絕對不能給我惹麻煩。


    “過去我幹過一次砸鍋的事嗎?”


    “沒有,所以我才把你找來。”


    “這件事就請您交給我辦吧!中戶信心十足他說。


    中戶辭別了大場一成,立即派人了解風見俊次的情況。俊次是市內牙科醫生風見明廣的次子,羽代高中二年級學生,他的學習成績在學校居中遊,性格拘謹,獨自一人什麽也於不成,整天圍著大場成明轉,像個跟屁蟲。


    他和成明以及另一個夥伴攔劫味澤時,逃遲了一步,從車上摔了下來,住進了市民醫院。


    “市民醫院?他可進了一個好地方呀!


    中戶冷冷一笑。這個醫院完全是大場一成的私人醫院。風見俊次困腦震蕩和鎖骨骨折住進了這所醫院,神誌還很清醒。


    糟糕的是,聽說味澤迸過風見的病房。


    “不好辦哪!”


    聽了手下人的報告,中戶咋著舌頭。現在已是刻不容緩了。


    “味澤本來是被攔劫的受害者,卻裝作救了沒來得及跑掉而摔傷的風見,博得了風見父母的信任。不過,味澤肯定另有鬼主意。


    中戶的心腹黨羽支倉一五一個地作了匯報。他的頭銜是中戶家的核心一一一中戶興業調查部部長。這個部是中戶行兇作惡的執行機關,支倉就是這個部的頭子。如果說中戶家是大場家族的私人軍隊,那麽,支倉就是衝鋒隊隊長。


    “另有鬼主意?


    支倉的匯報。使中戶的臉上動了一下。


    “味澤差點兒被風見軋死,所以他不可能真心實意地探視風見。““是啊,不錯,這點可以利用呀!


    中戶眼裏炯炯發光。


    “我們要是將計就計利用他的打算的話,應該越快越好。聽說調光透視的結果,風見頭部受的傷不算嚴重,由於年輕,骨折部位也很快就會痊癒。”


    支倉很快領悟到了中戶的“將計就汁”,也許,在中戶還沒想到以前,他心裏早就在琢磨將計就計利用味澤了。


    “據說,頭部傷很不穩定,忽好忽壞。


    中戶注視著支倉的眼睛,像是在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法就隨你便吧!風見俊次突然頭部傷勢惡化。


    “是,一兩天內,我給您送‘喜報’來。


    支倉像一條忠誠的狗,在主人麵前低下了頭。


    味澤走了以後,浦川悟郎一直呆呆地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味澤的話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心裏就像開了鍋一樣翻騰起來。


    “堵口錢?說得多刻薄呀!


    浦川反覆迴味味澤臨走時丟下的一句話。


    “不!豈止說了堵口錢,還說了領賞!


    這話,使他像吞下了黃連苦膽,越來越感到苦得要命。酸甜苦辣中感覺最強烈的要算苦味了,而味澤的話竟成了浦川心裏的昔水,控製了他全身。多少一點抵抗也會馬上讓這股苦水給包圍、浸泡透了。


    的確,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呆下去,生活的安定是可以保證的,也無需為爭分奪秒的特快消息去拚死賣命。能和老伴一起安安穩穩地生活,這才是真正的人的生活。以前的生活是一場錯誤。浦川極力想這樣說服自己,然而味澤卻說他為了換取可憐已已的“賞錢”,把新聞記者的靈魂都泡在酒裏,對大場的胡作非為佯裝不知。這些話使他心裏的苦汁蔓廷開來,隨著苦水的水位和壓力的升高,在他心裏占據了壓倒的優勢。


    “可是,他讓我怎麽辦哪!我什麽力量也沒有呀!


    “真是這樣嗎?我要是全力以赴去把如同朋子遺書的那份羽代河灘地下法行為的報告刊登在報紙上,不是還能做得到嗎?我是原社會部的編輯,現在對《羽代新報》還有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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