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喝了近半瓶的酒,覺得自己一定是有點醉了,不然為什麽從她眼睛裏看到的軒競竟然有種羞澀呢?


    不知道酒什麽時候喝完了,秦曉拉著軒競倒在床上,迷糊之間聽到軒競在她耳邊喃喃地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隻是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有個女生被家人丟棄在了一個人也不認識的國外,過著一種隻有音樂的生活。沒有朋友,沒有家人,身邊的人說的話她也聽不懂,整個世界就隻有她一個人。她用食物來排解壓力,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有一天她站在鏡子麵前已經認不出臃腫的自己。就在她覺得她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時候,有個女生出現在她的身邊。她彈一手出色的鋼琴,每天早上她都為她彈一首悠揚的曲子。那個女生不嫌棄她那病態的身體,向她表白,並說會為她彈一輩子的鋼琴。她自然被這單純,沒有雜念的愛所感動,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了。


    兩人一起談音樂,談人生,也一起遊遍澳洲,拍過許多照片,但是胖女生從來都沒有出現在照片上,她說等她瘦下來就讓她拍自己,她一定會瘦下來。


    胖女生其實是自卑的,自卑到就算是戀愛的對象她也不願意被觸碰,她不想讓她那別扭,毫無美感的身體被注視被觸摸。雖然愛彈鋼琴的女生一直說,我愛你不是因為外表,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就算你200斤,就算你300斤,就算你是女人,就算你是男人,不管你的外表是怎樣一個形態,我愛上的是你這個人的靈魂,無關外表。可是胖女生就是無法釋懷,用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弄壞了自己的腸胃,在一次次腸胃炎過後她終於瘦了下來。她以為她的幸福人生終於要到來了,可是愛人卻離開了。沒有說為什麽,她也沒去要一個理由,她那折磨自己的尊嚴……


    秦曉把軒競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說:“我明白的,別傷心,有我在呢……”


    軒競在她懷裏安靜了一會,然後一頭鑽進了秦曉的懷抱,喃喃自語:“都說了隻是個故事。”


    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昨晚睡覺前沒拉窗簾,秦曉眼睛被刺得生疼,緩緩睜看眼,覺得懷中的東西熱熱軟軟不像是被子,低頭一看,差點叫出聲,那“啊”的一聲硬是被她從喉嚨處生吞了迴去。


    “為什麽我會抱著她睡覺?”秦曉嚇得臉色慘白,想起了昨晚喝酒的那一出,急忙掀開被子一看,好彩,衣服褲子都還穿著。


    想要迴想一些細節卻什麽也想不起來,腦中一片空白,隻有一些好像發生在夢中的片段。


    “你醒了?”軒競睡眼朦朧地抬頭看著秦曉。


    “這……”秦曉的確是被嚇到了。


    “別慌。”軒競站起來理了理睡得蓬亂的頭發,說,“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說著不屑地搖搖頭,“我對你這型的可沒興趣。”說完軒競就打著哈欠走去衛生間,剩秦曉呆坐在床上,一臉的茫然,迴憶了半天,自嘲道:


    “哎,果然是個夢啊。”


    13


    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秦曉坐在床上思緒一片混亂。


    她們同住的這一周裏,雖然同躺在一張床上,但兩個人基本上都是側身衝著兩個方向各睡各的,兩人之間起碼還會有一個人的空隙,像昨晚那樣相擁而睡的情況對秦曉來說真是太過刺激。


    雖然軒競說她們什麽也沒發生。


    水聲停了,軒競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裹著浴袍走了出來。


    秦曉咳嗽一聲,起身說:“我叫爸媽他們一起下去吃飯。”


    “不用了,他們一早就出去了。”


    “嗯?”


    “你不知道啊,最近他們都拋下我們自己出去玩呢。”


    “這……”


    軒競坐到秦曉身邊,拿起電視遙控器,說:“你爸媽就把你丟給我啦。”


    秦曉抱怨道:“怎麽會有這麽不負責的父母啊……”


    軒競微笑著,轉頭,對著秦曉。


    “嗯?幹嘛這樣看著我……”秦曉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移。


    “怎麽,你很怕我嗎?”秦曉後退一步軒競就往前一步,惡作劇般地笑著,秦曉心越跳越快,身子也越來越往後仰,最後雙臂一軟,倒在了床上。


    “噗。”軒競得意一笑,站了起來,拿起床頭的小提琴,推開落地窗的玻璃門,站在陽台上。小提琴架在左肩上,拉動琴弦。


    秦曉緩緩閉上眼睛,覺得如果每天早上都能在這樣優美的小提琴聲中醒來,那該有多好。


    在墨爾本停留了十天左右的時間,兩家子人的下一站是雪梨。


    到了雪梨,在一家酒店安頓好後,軒叔叔看了當地的新聞,興致沖沖地要帶大家去澳洲皇家植物園去,說有很難得的植物可以看。


    秦曉一路顛簸,有點累,何況是什麽植物,能有多少看頭?但看軒叔叔那麽一腔熱情也不好潑冷水,看軒競也沒什麽反對意見,那就一起去好了。


    來到澳洲皇家植物園,一進門秦曉就聞到一股惡臭,連忙捂住鼻子:“哇!什麽味道??”


    軒叔叔微笑地拍拍秦曉的肩膀說:“我們這次來就是來瞻仰這味道。”


    遠處一群人圍在一起,秦曉她們五個人也走了過去。走得越近那臭味就越是強烈,最後連秦爸秦媽和軒叔叔都捂住鼻子,隻有軒競若無其事。秦曉心裏感慨,這軒競真不知道是從那個星球跑來的。


    走進後秦曉看清了眾人圍觀的對象,那是一朵花。雖然一眼就能看出它是花,但是它的大得另人難以置信,沒有花的嬌小卻又無比艷麗。


    雖然艷麗無比,但它就是惡臭的來源。


    “這是titan arum。”軒叔叔說,“很難得,它極少開花,四十年才開放一次,這次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否則要一睹這奇花的風采還真是很不容易呢。”


    “四十年才開放一次?可是為什麽會這麽臭呀。”秦曉問。


    “那是為了繁殖播種。它開放時會散發出類似於屍臭般的惡臭,吸引一些食腐的昆蟲來此,為它播種繁衍。”


    “哦……”秦曉嘆了一聲,走到軒競身邊,神神秘秘地說,“我說句話你可別打我。”


    軒競瞥她一眼:“你說。”


    “我覺得你跟這花很像。”


    軒競“哦”了一聲,身子正麵轉向秦曉,問,“哪像啊。”


    “你看,外表那麽美艷,可是一開放的時候卻散發出這樣讓人難以接近的味道,和你那臭脾氣不是很像的麽。”


    軒競嘴角歪一歪,說:“是啊,挺像我。可是為什麽你還離我這麽近啊?”


    “或許我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昆蟲。”


    “什麽?”軒競一皺眉,想了一下,突然說,“幫我播種繁衍是嗎?”


    秦曉不自覺地往後退一步,軒競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得意的樣子,似乎她這個表情最近經常見。


    秦曉心裏一陣翻騰,覺得最近軒競的□有點太過明目張膽,如果不來一次反擊的話或許就被她瞧不起了。於是秦曉抬起左手勾住軒競的脖子,壞壞地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這麽□我你可別後悔。”本以為軒競也會用調侃的口吻反擊迴來,誰知道看見的情況卻是軒競居然臉微微一紅,抬手輕輕撥開秦曉,一言不發地往旁邊站去。


    氣氛有種出乎意料的尷尬,秦曉不知道自己開了個怎樣的玩笑讓氣氛瞬間變得莫名的敏感,有些後悔自己的輕浮,可是,秦曉心裏對自己說:“可是我不是順著她的話題往下說的麽?!”


    在雪梨待了兩天,她們兩家人就前往澳洲之行的最後一站,黃金海岸。


    軒競很喜歡那布滿白沙的黃金海岸海灘,秦曉穿著寬t恤大短褲站在沙灘上,看穿著一身性感到不行的泳裝的軒競雙腿浸沒在海水裏,時不時地還轉頭對著她笑。夕陽,沙灘,美女……這畫麵真是有夠養眼的。想著想著秦曉有點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來到黃金海岸當然是不能錯過currumbin野生動物保護區。秦曉發現軒競十分喜歡動物,看到袋鼠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一條fèng,可愛的潔白虎牙一晃一晃,一副童真的樣子。


    綿延35公裏的潔白沙灘,純藍的天空,噴香的美食,喝一口就興奮的美酒,軒競搶來玩的鼓,熱情的當地人,裸露的沙灘美女,活靈活現的野生動物,一切的一切讓秦曉興奮,沉醉,樂不思蜀。


    玩了一大圈,整個黃金海岸都被踏遍,照相留念,吃喝玩樂,大家都有點筋疲力盡。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秦曉看著這幾天拍的照片,隻有一張照片是她和軒競的合照。照片中軒競不知道什麽原因皺著眉頭,脖子向外傾斜著,一副不想和秦曉靠得太近的樣子。而秦曉卻笑得莫名的開心,眼眯著嘴咧著,一臉憨厚。看著照片秦曉覺得不平衡,怎麽說美女就是美女呢,無論做什麽表情,怎麽照都是那麽好看,而自己呢?被軒競那張漂亮臉蛋一對比更顯得寒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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