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收迴停在空中的手,邊揉麻的沒有隻覺得雙腿邊嚇唬安安。


    “離講座開始隻剩下十分鍾了,我們離禮堂有五分鍾的路程,如果你現在馬上扶我過去,我們應該還能勉強趕上,否則,真要落個遲到耍大牌的壞名聲了。”


    安安的愧疚戛然而止,她果斷走上前轉身屈膝,背對著顧越拍拍肩膀說:“要怎麽做你指揮!”


    顧越望著安安的後腦,好像看到了義無反顧四個大字。


    這姑娘……真是沒有一點防人之心。


    顧越不客氣的摟住安安的整個肩膀,幾乎把半個她抱進了懷裏。


    “顧醫生,你也使點勁兒,我一個人的話估計得摔了你。”安安目視前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顧越聽話的用力,扶著安安踉蹌著站起來。


    後麵的路,他嚐試了好幾次,最終選擇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力道,既不會讓安安覺得太吃力,又能讓自己全然抱緊她。


    這頓豆腐,他吃的很滿意。


    兩人一進禮堂,就有一個帶著牌子的老師跑過來,著急的說:“阿越,你怎麽才來,電話不接,信息不迴,急的係主任都快扒假發了!”


    顧越不疾不徐的站定,“有點私人事情要處理,抱歉。”


    私人事情?


    可不就是她睡過了麽,好慚愧。


    安安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對不起,是我的錯,您不要責怪顧醫生。”


    老師頓了下,麵露疑惑。


    顧越適時站出來解釋,“她還小,不怪她。”


    “我23了!”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還小。”


    “……”


    老師迷茫,這是在變相秀恩愛?


    請另選時間好嗎!


    “趕快上台,院領導和學生都到了!”老師急忙轉身在前麵帶路,安安‘扶著’顧越緊隨其後。


    一路扶到了發言台。


    於是,上下兩層上千人的禮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累的哼哧哼哧的安安和一臉笑意的顧越身上。


    身為焦點的顧越權當撒狗糧,至於安安……她是真沒注意到。


    “站的住嗎?要不要給你搬張凳子?”安安扶著發言台,擔心的問。


    顧越迎上她閃爍的目光,點頭,“可以。”


    那動作,那眼神,可乖巧了。


    安安還是不放心,在周圍尋摸了半天才看到一把帶著靠背的椅子。


    她蹬蹬跑過去,把椅子拖過來放在一邊,叮囑道,“撐不住了就坐下,明白?”


    “明白。”


    “好,那我走了啊。”


    安安準備離開,視線掃過顧越不嚴謹的衣衫時停下了。


    “彎腰。”安安說。


    顧越聽話。


    下一秒,一雙小小的手放在了他的領口。


    第一次有人這麽用心的給顧越扣扣子,係領帶,他平靜的胸口忽然一陣滾燙。


    想親她,不管不顧的親她。


    不過,小姑娘應該會當場翻臉吧,這麽多人看著呢。


    煎熬。


    “好了。”安安雙手在顧越肩上一拍,好像這一爪子下去就能把褶子拍平一樣,“你好好講,我在後台等你。”


    “好。”


    隨著安安漸行漸遠的身影,寂靜的禮堂慢慢沸騰起來。


    顧越黏在安安身上的目光在她消失於側門後收了迴來。


    他選了個隨性的站姿,一手放在發言台上,一手插在褲兜裏,哪兒還有半分剛才腿腳不利索的樣子。


    顧越望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緊不慢的說:“拒絕一切私人問題,你們想知道的就是剛才看到的。”


    台下徹底沸騰了,此起彼伏的掌上驚擾了後台的安安。


    “禮堂有人?”


    剛才帶他們過來的老師一臉嚴謹,“加上領導,一共一千二百三十一個。”


    “……!!!”


    第身懷清風,心有蜜糖第6章手都給你了,還哭?


    顧越是天生的醫生,在他手上出現的奇蹟是很多醫者一輩子的望塵莫及,往常隻要他一站在發言台後就會有無數個問題等著他,不拖到時間不允許他是決計不可能下台的。


    然而今天,他隻迴答了十個問題,言簡意賅,一句廢話都沒有。


    第十個學生坐下的時候,顧越說:“今天就到這裏,感謝大家。”


    說完就準備下台,前排一個姑娘眼疾手快的搶過話筒提問,“顧老師,您今天講的東西我們在課堂上沒接觸過,您不能多留一會兒嗎?”


    顧越笑的無奈,“抱歉,等久了有人會鬧脾氣的。”


    看似玩笑的一句託詞,讓台下的姑娘們心碎了一地。


    好男人果然都交給其他妹子了。


    顧越走到後台的時候,安安正和老師聊天,聽見腳步聲急忙迴頭跑過去緊張的問,“感覺怎麽樣?”


    顧越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關心,“有點累。”


    安安一聽,趕緊走到旁邊托住顧越的胳膊往凳子旁邊扶,“快坐快坐。”


    顧越稍微側臉就能看到安安的頭頂,好想把那撮不聽話的頭發壓下去。


    “喝水不?”安安邊擰瓶蓋邊問。


    咦,擰不開。


    顧越拿過她手裏的瓶子,輕輕一旋,開了。


    然後遞迴去說:“喝。”


    “哦。”安安接過來喝水,完全忘了這水是給‘傷員’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師剛才對顧越的描述上。


    心內科主任醫生。


    “顧醫生,你是心內科的?”安安趴在椅背上問,“成伯伯明明說和我相親的人是兒科醫生。”


    顧越神色自若的拉開領帶,解了一顆扣子,“他騙你的。”


    “唔?”這東西有什麽好騙的?


    “兒科醫生聽起來比較純良,容易唬人。”顧越說:“事實上,最人麵獸心的往往都是外表和身份看起來比較單純無害的,我們這些‘掏心掏肺’的反而是被誤解的那一類。”


    “……”坐在一邊看戲的老師無語的在心裏吐槽,“把人姑娘騙騙的團團轉還好意思裝可憐,忒不是東西了。”


    安安對顧越的解釋聽的模稜兩可,潛意識裏覺得這個邏輯不通順,但鑑於今天自己理虧,且當它是真的吧。


    “我們現在迴去?”


    “不行,還要等一下。”


    顧越剛說完,來聽講座的院領導就從側門走了進來,一個個麵帶微笑,其實不懷好意。


    “阿越,藏的可夠結實啊。”院長意有所指的說:“虧得你師母前幾天還惦記著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顧越站起來,安安出於禮貌也跟著站起來,儼然就是夫唱婦隨的節奏。


    “喜歡這種事兒不就是該藏著掖著怕別人惦記,況且,我們家這個還是個人見人愛的,不藏嚴實點不放心。”顧越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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