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追難得被人氣得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有、一、個、自、救、的、法、子。”


    葉曉曼瞥了荊追一眼:“老板你知道我要死,竟悲傷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荊追:“閉嘴。”


    葉曉曼做了一個嘴巴上鎖並把鑰匙吞了的動作。


    荊追平緩唿吸。


    “我將激活鬼主的記憶。”


    葉曉曼表情糾結,欲言又止。


    荊追:“說。”


    葉曉曼又做了一個把鑰匙從喉嚨裏拿出來、給嘴巴的鎖頭開鎖的動作。


    荊追:“……”


    荊追開始反思,葉曉曼究竟為什麽能在他手下活到現在。


    葉曉曼開始廢話連天了,“老板對不起啊,我一緊張起來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動作,以此來緩解我的焦慮。”


    荊追:“說重點。”


    葉曉曼:“啊?鬼主的記憶還能激活的咩?”


    荊追:“我們目前正站在鬼主記憶的終焉。”


    “我能夠帶你走進他記憶的深處,從開始到終結,看盡他一切執念的源頭。”


    葉曉曼兩手一攤,表示聽不懂。


    荊追接著說:“我們接下來的旅途,會進入鬼主的記憶之中,對他的記憶進行修改。”


    葉曉曼明知故問,“修改記憶什麽的,聽起來好像挺危險的哦。”


    她立刻想起來骷髏僧了塵法師,那麽厲害的大人物都隕在這裏了,她能做個雕。


    她畏縮,“還是算了吧。”


    還不如迴去哄一哄嘉應,督促他盡快打破屏障。


    葉曉曼眼前一花,荊追從法陣閃現到她麵前。


    他蒼白的手指摸她脖子上的紅印,他手上的皮膚冰冷,看似繾綣,卻不帶任何感情。


    葉曉曼警覺地往後縮腦袋,卻被荊追緩緩地握住了脖子,他沒有使用力道收緊,她的頭皮卻驀然一炸,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擰斷頸骨。


    葉曉曼笑了,“大佬好好說話嘛。”


    荊追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的手掌從葉曉曼的脖子移動到後腦勺,葉曉曼看到一塊繡金的白袖落下來,荊追雙臂一緊,摁著她的腦袋,將她抱在懷裏。


    葉曉曼震驚:“我個人是很拒絕職場潛規則的,老板,這真的是另外的價格了!”


    荊追無視葉曉曼,各說各的。


    “我啟陣後,鬼主很快會發現他的記憶被人入侵。”


    “我會趕在他到來之前完成一切。”


    “三天。”


    “三天內,如若我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直接毀滅這一方天地。”


    葉曉曼聽完,顧不上跟荊追收費了。


    媽耶,鬼主執念的基礎被毀掉,鬼主會直接無了吧,不敢想象這件事會對世界產生多大的震蕩。


    蕭楚競在哪裏!世界快毀滅了,大男主怎麽還不出來救世?


    葉曉曼的側臉被迫貼著荊追的胸膛,她覺得她有義務為世界續一下命。


    “你的行為會不會太極端了呢,你直接炸了這裏,我也會被波及的吧。”


    葉曉曼估計到時會發生一場大爆炸,就沒聽說過爆炸中心的人能生還的。


    荊追似乎無聲地笑了一下,他的大掌安撫一般摸了摸葉曉曼的後腦勺,少女的絨發很像雛鳥的羽毛,炸毛的時候也有一股亂七八糟的可愛。


    葉曉曼聽到荊追的胸膛傳來迴音:“與我的大業相比,我會在意你的死活?”


    葉曉曼豎起大拇指。


    事業哥,希望你將來落到我手裏的時候也能這麽拽。


    葉曉曼苦口婆心:“別哇,你自己也會炸死的吧,屬下死了無所雕謂,但您死了就是咱六界的損失啊。”


    荊追:“我的軀殼,隻有我的一縷神魂。”


    葉曉曼暗罵了一聲,意思了死了一個分身,他還可以誕生出無數個新身體,反派就是難殺。


    葉曉曼:“您清高,你真了不起。”


    “你至少放我迴去寫寫遺書吧,嘉應等不到我迴去會哭的。”


    叫嘉應劈死這事業批,叫他功虧一簣,她完成任務的機會渺茫,荊追也別想好過。


    荊追直接拒絕了,“聖子會礙我的事。”


    “我們直接走。”


    腳下的法陣啟動,黑霧從山頂彌漫而下,籠罩住山腳下的村莊,葉曉曼看到村莊“活”過來了。


    破碎的磚頭從草叢裏飛起來,重建一棟棟鱗次櫛比的房屋,漫無邊際的野草開始枯萎,變成了一畝畝綠意盎然的稻田,荒無人煙的阡陌小道上出現了一個個形態各異的人影。


    她聽到了無數人在說話,無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以至於她無法聽清任何一句話。


    她又看到一幕幕鮮活的記憶從村莊的上空飛起來,像一片片光幕圍繞著她飛舞,這是鬼主的記憶,從他出生到在人間死去,所有的曆程,曆曆在目。


    主要是鬼主的記憶,也有山村裏其他死難者的記憶。


    葉曉曼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到了他人眼裏的鬼主的形象,這位,不就是曾經跟她在花園裏一起幹過活的園丁大叔嗎?


    雖然年輕了很多,像是一個20歲出頭的青年的樣子,但那模樣,那神態,舉手投足……是那叫“築吹燈”的大叔沒有錯!


    葉曉曼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她還來不及說話,那些記憶光幕發出的白光越來越強烈,似乎要把人的瞳孔融化了一般。


    葉曉曼的眼前出現了破碎的光影,她連忙閉眼,把頭埋在了荊追的懷中。


    才知道荊追剛才把她捂在懷裏的用途,倒不是要潛規則她,是為了保護她才做的動作。


    腳下的土地產生了地震的崩裂感,葉曉曼清晰地聽到了荊追的話語,他條理清晰地將她接下來的任務,一一交代。


    “聽清楚你的任務。”


    “我們即將經曆的記憶,是鬼主化鬼之前,最後作為人,在人間最後三個月的記憶。”


    “你唯一要做的事情,無論你使用什麽手段,向鬼主要他家中的寶藏。”


    葉曉曼:“什麽寶藏?”


    荊追:“你不必知道。”


    葉曉曼:“我總要知道是什麽東西,我才能去找吧。”


    荊追迴答:“膽小如鼠的東西,你若知道了真相之後,不一定敢從他手中接過寶物。”


    “無知才是幸福的。”


    “你隻要問他要寶藏的事,他必定知道,你所指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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