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我,眼神很兇:“這種小事,你跟我弟商量就行了。我阻止不了他的行動,我到哪兒都是黑夜。”


    我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說:“你們到了陌生的環境,會不會無法適應?”


    阿真說短時間內適應不了,隻要他弟不是泡在溫泉裏與他交替,問題應該不大,但他有起床氣……


    我說隻要他願意,我晚上可以陪他泡溫泉。他瞪了我一眼,說他不想脫衣服,免得被人看見背上的傷疤。


    “還有,你明天去醫院拆線。”他放下了手機,“你的傷應該早就好了,還裝什麽可憐。”


    我連說了三句:“是的,大佬。”他才終於舒展了眉頭,然後看起書來。


    我躺在床上,瞧著他一臉平靜的樣子,頓時困意襲來,就這麽睡了過去。


    第二天,寶貝真在我的耳邊狂叫,還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興高采烈地說:“我哥把車還給我了!”


    “乖,讓老公再睡會兒。”我把被子蓋過頭頂,想繼續做夢。


    他不樂意了,直接把我拖下了床,吵著鬧著要我出門。我無奈之下換好了衣服,心想我也有起床氣該多好……


    初秋的涼風很溫暖。可逾市是出了名的隻有春冬。這樣舒適的天氣,恐怕維持不了幾天。


    我們吃過早飯後,走到了學校的停車場。阿真在車庫裏找到了蘭博基尼,依舊像我第一次看見這輛車時一樣,閃著風騷的綠光。


    “我早該想到了。”他彎著眼睛,“我哥出門的時間很短,開不了多遠。”


    我鑽進副駕,繼續睡覺。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這小子已經把車開到了大學城,還說他現在是飛一般的感覺。


    “我們這是去幹嘛?”


    “洗車。”他關了音樂,“後天要去溫泉旅館,希望別下雨。”


    “難怪你哥會把車還給你。”我打了個哈欠,“他真的很疼你。”


    他哼了一聲,說他哥就是個皮皮蝦,誰都能啃。我正要罵他別得寸進尺,卻看見他的眼眶紅了……


    “我不明白,他幹嘛要獨自承受那麽多痛苦。”他一抹眼睛,“責任感有個屁用,他就不能好好當個土豪嗎?”


    我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他咬了下我的手指,說他知道他哥很好。


    “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我頓了頓,“我知道你們還有事瞞著我。”


    “顧文,我哥不讓我說。”他一轉方向盤,“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除非你能自己想到答案。”


    我收迴了手,心想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有再追問下去的必要。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說的是“想到答案”。


    “行了,我不逼你,免得你在車裏痛哭。”我看向車外,“我能感覺得到,你心裏也有委屈。”


    然而,我才說完這句話,這小子就扯著嗓子哭了起來,還拔掉了安全帶,非要我抱抱……


    “抱你個頭,小心開車!”


    他把頭埋進了我的胸口。車身擦過虛線,直接停在了一家汽修店的門口。


    這家汽修店同時承包了洗車服務,幾個身著工作服的人正在忙著打蠟。在看見阿真的跑車後,他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而我卻在他們的身影中發現了一個人,是車方毅。


    車車沒有洗車,而是在給另一輛車換機油。他瞧著我們下了車,繼而扭頭看向別處。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舒皓。


    舒皓坐在輪椅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車車。在看見我們後,他才把輪椅滑了過來。


    阿真撥了下打火機:“看你活得還不錯。”說罷,他朝舒皓吐了口煙。


    舒皓白了他一眼,說我們真是陰魂不散。我笑了,問他對車方毅做了什麽好事,居然把他變成了乖寶寶。


    這句話飄到了車車的耳裏,他扭頭瞪了我一眼,繼而忙著手裏的活兒。


    “他能不乖麽,哥還是很有魅力的。”舒皓笑了,表情卻很疲憊。


    我想起了喬寐的叮囑,便把他推到了一旁,但我並不認為他可以泡溫泉。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先開了口,問我社團是不是一團亂。我心想一碗水端平,便把給其他人說過的話,都告訴了舒皓。


    他沒有立馬撇清和波波的關係,而是叫我們小心點,還說:“我去不了,如果你要懷疑我,那也無所謂。”


    “我沒有懷疑你。”


    他瞥了下我,再望向車車,繼而揚起了嘴角,叫我也別懷疑車方毅,還說車車就是個孩紙……


    我的第八感告訴我,他要開始秀恩愛了。但他沒有,而是聊起了車方毅。


    他說車車的家境一般,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妹妹需要照顧:“她很乖巧,你會喜歡的。”


    我說我在醫院見過她,確實看著不妙,想必車車也很難過。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說車車為了妹妹輟學,整天不務正業當起了飆車族,還好有門修車的手藝,再加上為了把他追到手,隻好變乖。


    我贊他是個老司機。


    他嘆了口氣,說他到現在了還沒答應,是因為車車有心事。


    “那小子能有什麽心事?”


    “不知道。”舒皓忽然瞪著我,“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你一樣。”說罷,他迴到了阿真的身邊,說要實現擦車的諾言。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怎麽又被捅了一刀。難不成舒皓的意思是……車方毅還掛念著莫辰?


    阿真高興壞了,他把水管塞給了舒皓,說要教他坐在輪椅上洗車。直到車方毅走了過來,我才提高了警惕。


    我以為他又要出口成髒,罵我“纏著”舒皓。但他卻找我借了個火,還說有事要跟我談。


    我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猛吸了兩口煙,表情格外凝重:“我妹妹她……你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女孩,恐怕挨不過這個冬天了。”


    “她得的什麽病?”


    他扔掉了手裏的煙,說他的妹妹病因不明,跑遍了逾市最好的醫院都無法確診,隻能長期住院。


    我深表同情,問他:“這是你心煩的全部原因嗎?”


    他搖了搖頭,似乎要說什麽。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我知道他改變了主意。他隻淡淡地說了句:“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不會放棄她的。”


    “我能幫你什麽嗎?”


    他一揮手,叫我別來幫他,還說不是每個人都像阿真一樣衣食無憂,隻會當飯桶。


    我叫他說話小心點。他卻笑了起來,繼而厲聲道:“記住我的話,該小心的是你們。”


    我沒有阻止他沖客戶的車發火,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


    但我越來越堅信,不論是舒皓還是車方毅,都不可能是波波的幫兇,便當著發小的麵,把他們的照片從白板上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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