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來,盡量不讓淚水滑出眼眶。這時,阿真收起風箏,朝我們奔了過來。我下意識別過頭去,但他還是發現我哭了,便看向許白。許白笑著聳了聳肩,繼而埋頭畫畫。


    “唷,大白天的怎麽哭了?”他湊到我跟前,非要看我流淚的樣子,“好了,不哭啦,我和我哥都愛你。”


    我勒個去,這話直接讓我淚崩了。我伸手把他拽進了懷裏,抱頭痛哭。


    他不停地拍著我的腦袋,說我真是個難伺候的蠢攻,沒人愛要哭,有人愛了還要哭。


    我破涕為笑,叫他閉嘴。他笑著得瑟了起來,說他是全世界最懂我的小怪受,還說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我們打鬧了半天,頓時海闊天空。他朝我吐了吐舌頭,說他要去趟局子,叫我把許白送迴畫室。


    “去局子幹嘛?”


    阿真說剛接到了電話,要去配合警方調查,還說白宇森的事或許有變。


    我心想人證物證都齊了,這還能有什麽變數?阿真說他也不知道,但必須立馬趕過去。他前腳一走,我就和許白打了個車,迴到了大學城。


    許白說她不會騎自行車,要我載她一程。我租了個共享單車,默默地朝前開著,一直在想波波會是誰。


    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對了,你們家的盒子是怎麽迴事?”


    我琢磨著許白是個局外人,不宜多說,免得把她拉下水,便告訴她那是別人送的禮物。


    她沒問我禮物是什麽,而是突然冒了句:“我對色彩很敏感,想必送你們禮物的人,肯定很喜歡彩虹吧?”


    聽見這話,我一腳煞車!


    她嚇了一跳,問我幹嘛停下。而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疑問,難道除了禮物本身,這些五顏六色的盒子也代表著某種寓意?


    第43章 異食癖


    我不斷迴想著那些貼著撞球序號的禮物盒。


    從第一份禮物開始,依次是綠色、粉色、紫色、黃色、藍色和白色。收到白盒子的那晚,由於天色太暗,我沒看清楚它是米色。之後把它們抱迴了阿真的別墅,我才發現它也有顏色。


    我並不認為波波真的喜歡彩虹,但總覺得這些空盒是某種暗示,還帶著深深的惡意。


    我重新踩起自行車,朝畫室駛去。許白沒再說話,我都快把她忘了。


    路過一排花店時,我又想起了已經出現過兩次的黑法師,便尋思著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是敵還是友?


    “學校門口的花店修好了嗎?”


    “不知道。”我連什麽時候迴去上學都不清楚,隻能聽候我媽的吩咐。


    以我媽的性格,她要是知道阿真有人格分裂,要麽打死不信,要麽會開心她又多了個乖兒子……


    我搖了搖頭,心想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這件事,她還是比較適合養腳。


    “他會是誰呢?”我的思緒又迴到了神秘人身上。


    “誰會是誰?”


    我喃喃自語:“會暗中幫助我的人唄。”隨即,我一拐彎,把自行車停在了畫室門口。


    許白跳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笑著說:“這還不簡單,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阿真,誰最愛你?”


    我琢磨著應該是我媽,但她不可能是神秘人。除了她,就是我早已過世的老爸,他總是那麽樂於助人。


    一想到這裏,我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


    我迴想著那條闖進別墅的瘦皮狗,如果它因為河流汙染而變成了喪屍,我爸會不會在掉進河後,以相同的方式存活了下來?


    許白抱著畫板,朝畫室走去。我看著她的背影,腦子裏全是我爸。她突然迴過頭來,說道:“就是……”


    “是誰?”我沒聽清,隻知道她說了兩個字,很像“父母”。


    “我以後會很忙,就不當你們的知心姐姐了,我要改行當靚仔。”她打了個哈欠,說我應該送她雙份的冰淇淋,繼而微微一笑,消失在了我的視野。


    我沖她吼道,說我會照顧好阿真,隨即車頭一轉,朝地鐵奔去。


    我頓時欣喜若狂,或許我爸還在人世。除了他,沒人會這麽喜歡植物,還暗中幫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肯定也捲入了波波製造的麻煩,不然他幹嘛不現身。


    我還沒想透徹,便接到了阿真的電話,說他馬上迴家。


    我剛扭開房門,他就迎了上來,說:“我哥猜到了,他還留了紙條。”


    “猜到什麽?”我的興奮勁一下就消失了,“白宇森到底怎麽迴事?”


    阿真把握在手裏的紙條遞給了我。我低頭一看,心想怎麽可能……


    他在旁邊跳來跳去,說今天白宇森的奶奶也在場,還各種求情,說她的孫子不是殺人犯,隻是得了一種怪病。


    我抖了抖紙條,上麵隻有三個纖細的大字:「異食癖。」


    阿真點了點頭,問我這到底是什麽鬼,還說白宇森自從得了這個病,就像個吸血鬼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我陷入了沉思,尋思著該如何跟他解釋。他抱住了我,使勁往我的懷裏蹭,還說他要餓暈了。


    “異食癖就是會不受控地想去吃一些人不能吃的東西,比如泥土、肥皂、海綿、玻璃……你能想到的一切。”


    “好吧。”他放開了我,“我不餓了,你不要給我吃土。”


    或許是因為我麵前就站著一個人格分裂,在知道白宇森是異食癖患者後,我的內心沒有太大的波瀾。


    雖然這也是罕見的疾病,但我身邊有過這樣的同學。他們的症狀多數很輕微,比如會忍不住啃手指甲,或者拔掉頭發,再吃得津津有味。


    像白宇森這種對血有著瘋狂貪戀的人,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他不是牢底坐穿的問題,而是該送往醫院。


    阿真揪著我的衣服,說他還是想吃飯。我摟著他的腰,去樓下吃了碗麵。


    “還是牛肉麵好吃。”他笑嘻嘻地說,“不過,我要澄清一件事,我之前跟白宇森去健身房的事。”


    我沒有忘記這件事,當時我就想揍白宇森了,無奈阿真跑得比馬還快。


    他撅起嘴,用筷子捅了下碗底,說:“我哥讓我去的。我都說不要了,他非讓我去健身房附近逛逛。”


    “為什麽?”我擱下筷子,忽然想起了在阿真臥室裏找到的那張地圖,有大學城的街道。


    他說自從他哥把白天讓給他後,就變成了死宅,可內心依然躁動不安,便在網上查到了“嗜血狂魔”的事,繼而研究起來,發現白宇森所在的健身房,離那個攝像頭不遠。


    “呃,你哥果然很無聊……”


    我盯著筷子,心想阿真為我做了這麽多,我能為他做點什麽呢?


    吃過飯後,我拉著寶貝真逛了趟商場,買了許多東西。他開心壞了,在11點之前還依依不捨地看著我,叫我好好表現,展現雄風!


    我吻了他一下,說我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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