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缺愛。”許白接過話頭,“他這麽孤獨的人,常常口是心非吧?”


    我不安地動了動,尋思著阿真原本就有點精分,外冷內熱,是個矛盾體,比妹紙還難懂。


    許白走到了馬路邊,說阿真的次人格就是個簡單明快的人,想笑就笑,就算不開心也不會藏在心裏。


    “次人格看似弱小,卻很強大。他不僅治好了阿真的自閉症,還使不敢還手的阿真找迴了勇氣。”


    這個說法,啪的一下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心想也是,相比暴力,愛才是最好的避難所。


    許白拍了拍我的背,說:“你的阿真是個守護者,一直在守護他。”


    “守護他的什麽呢?”


    “守護他的心。”她低頭淺笑,“童真,純真,率真,所有真摯的感情。”


    我盯著她的眼睛,卻看見了自己的眼淚……


    她後退一步,似乎以為我要淚崩。我一抹眼睛,說還是小姐姐心思細膩,而阿真還要敏感,明明是個乖寶寶,非要裝壞,讓所有人都誤會他。


    許白開始發呆,根本不聽我的真情流露。我太喜歡她這一點了,動不動就屏蔽我,簡直不要太目中無人……


    等我緩了過來,她才說:“你的發小是個付出型,他喜歡滿足次人格的需求,同時也在取悅他自己。”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就是所謂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她笑了,說阿真在家裏是最小的弟弟,沒有能讓他寵愛的人。寶貝真的出現,讓他有了用武之地。而人一旦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才會真正強大起來。


    這時,她攔了一輛計程車,最後說了句:“他沒告訴你這些,恐怕是不想你同情他。你迴去吧,別吵架。”


    我還想問她該拿阿真怎麽辦才好,我的愛情該何去何從?她卻坐進了車裏,像陣風一樣走了。


    我默默地迴到家裏。客廳沒人,我收拾了一下,朝阿真的臥室走去。


    他沒有關門。我剛要踏進屋子,就瞧見他背靠牆壁,橫坐在床上,修長的雙腿隨意搭在一起。他垂著腦袋,像在發呆,一直盯著自己的雙手。


    我停了下來,忽然有種錯覺,仿佛另一個阿真正枕在他的腿上,在聽他說話。而他溫柔地撫摸著弟弟的發絲,教他怎麽練字,怎麽開車,還說如果顧文欺負他,就給他說。而他,會把我收拾得幹幹淨淨。


    我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笑著對他說:“你真是個全民好哥哥。”


    所有的錯覺在此刻消失。


    阿真扭頭看向我:“你迴來了?”


    “你以為我想迴來嗎?”我保持著傲嬌,“我交了房租,你休想趕我走。”


    “哦,這樣。”他挑起眉毛,罵我是個煞筆,還說我的演技太差,連九十九線明星都不如。


    “是是是,你是大佬。”我走了過去,挨著他坐到床上。


    他平視前方,問我該拿他怎麽辦。我說還能怎麽辦,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媳婦,我還能捲鋪蓋走人麽?


    他笑了,說破例允許我在臥室裏抽菸。我懟了他一句,說這真是我至高無上的榮幸。


    他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說我可以把他丟進瘋人院,但他絕對不接受人格融合治療,還說寶貝真不是報複型人格,對社會無害。


    “就算你同意,我也不會答應。”說罷,他兇巴巴地看著我。


    我熄滅了菸頭,誠懇地說:“我不是精神科醫生,以後不會涉及這個領域。我學的外科,我隻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媳婦,在你們受傷的時候,我會為你們療傷,僅此而已。”


    霎那間,臥室裏安靜如雞。


    阿真露出了釋懷的笑容,說這或許是我這輩子說過的最帥一句話。


    我心想必須帥呀,他有身為直男的強勢,我也有身為小攻的驕傲,以後還要朝夕相處,我不能被他奪走了在家裏的地位。


    雖然我的地位已經低到了穀底……


    我還在鬱悶來著,他卻問我剛才是不是想說什麽。我想起了骨灰盒。由於許白在家的關係,我沒有當場發問。


    我“嗯”了一聲,叫他告訴我跑到仁心湖去砸骨灰盒的事。


    一聽見是這個,他立馬不開心了,說他晚上無聊,我又在睡覺,便想去醫學院逛逛。至於為什麽砸骨灰盒,他叫我去問他弟,還說他當時氣得發瘋。


    我心想難不成是寶貝真闖的禍?


    這時,他說困了。雖然他隻有短短的8個小時,但還是必須睡覺,時間不會太長,叫我別走。話音剛落,他就倒在了我的肩上。


    “你這就睡了?”我搖了他一下,“衣服都不脫。”


    “讓你看看,他多愛你。”


    他緊閉雙眼,已經像隻貓一樣發出了唿嚕聲。我也困得要命,便扯過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挨著他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比他早醒。我醒來後,他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從我的身上抬起頭來,先對我露出了慵懶的笑容,隨即像家裏發生了地震一樣,直接蹭了起來!


    “怎麽了?”我被他嚇了一跳。


    他站在床上,眼裏噙著淚水,對我吼道:“你們昨晚幹了什麽!”


    第42章 他多愛你


    “什麽幹了什麽?”我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下表,已經9點過了。


    阿真在床上跳來跳去,差點沒踩斷我的腿。我把他拽迴床上。他抱著枕頭大哭,邊哭邊說:“嗚嗚,你說!是你把我哥睡了,還是他把你睡了?”


    我瞧著他頑皮的模樣,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小怪受,便立馬站到床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你說不說?”他把枕頭扔到我的臉上,繼而開始倒數10秒,說時間一到,他就要把我閹了。


    “10,9,8,2,1……”


    “喂喂,你怎麽數這麽快!”我話音剛落,他就撲了過來。


    他拚命扯我的褲子:“我哥是大騙子,你也是大騙子,你們都欺負我!”


    “媳婦,你聽我解釋啊!”我拽著皮帶,心想阿真那個壞蛋,昨晚不許我走,還挨著我睡覺,就是想坑我!


    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把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他才終於住手,隨即跑出了臥室。


    我跟著他來到客廳。他把黑襯衫一脫,拽過橘貓睡衣穿在身上,然後跌進沙發,開始吃零食。


    “寶貝真,你在幹嘛呢?”我鼓起勇氣,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瞥了我一眼,繼而扭過頭去,說他在搞行為藝術,主題是“失戀後的暴飲暴食”……


    我笑了,說:“我怎麽不知道你失過戀。誰這麽壞,敢讓你失戀?”


    隨著他往嘴裏塞的零食越來越多,他的腮幫子鼓了起來。沒一會兒,他悶悶地說:“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他是阿真的保護型人格,俗稱放飛自我。他彎起了眼睛,說他哥是個無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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