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多元宇宙的某個角落


    “願神聖的機魂與你同在。”


    格雷厄姆以電子束敲擊著自己胸腔的板甲,朝著眼前的酒店老板表示自己的謝意。


    見多識廣的老板見狀也趕忙迴了一個禮。


    他顯然也不是那樣願意,接納這些具有奇奇怪怪信仰的客人。


    但好在格雷厄姆出手足夠闊綽,也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他的一定抵觸情緒。


    而在辦理了入住許可後,格雷厄姆卻沒有離開。


    他看向前台上用原始的通緝方式張貼的公告,似乎在思考什麽。


    老板見狀也不敢怠慢,給他解釋了起來:


    “內環的那些領主現在發了瘋似的,到處搜捕虛空教派。”


    “每個虛空教派的信徒,隻要被確定屬實的——一個人頭三百白水晶……”


    “您要有興趣的話,可以讀取這個通緝模塊,裏麵可以加載進行初步鑒定的下方權限。”


    格雷厄姆聞言隻是朝著老板點了點頭,隨後便沉默地離開了。


    直到迴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在檢查了一番房間裏的情況後,厚重的鋼鐵容器之內的格雷厄姆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這些瘋子!


    想到近來自己的遭遇,格雷厄姆不由得在心裏怒罵道。


    那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屠殺……


    原本他與他的同伴,還安然地在教派的安全據點享用著曼妙的儀式。


    結果,突如其來的炮火,直接將教派的據點全部覆蓋。


    在持續了數個小時的轟炸之後,便是冷酷的掃蕩。


    沒有任何的宣告,對方也不需要任何的俘虜。


    就像是在清理一片充滿了惡毒與詛咒的大地一般,毀滅的火焰燒盡了一切……


    這幾年虛空教派的發展,本就屢屢受挫。


    大環境下的不景氣,卻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好轉。


    就像那句俚語所說的那般:“厄運從不形單影隻”……


    因為某些不能進行細想的原因,現在這些走投無路的瘋子,也不知怎麽將仇恨轉移到了虛空教派身上。


    那些內環的領主,真不知道那玩意兒的具體來源和成分嗎?


    對此,格雷厄姆隻是予以一口鄙夷的濃痰。


    他們不敢也無力去抗拒那不可描述的存在。


    便將那壓抑的怒火,轉移到了虛空教派的身上。


    當然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因為現在在諸多虛空教派中,也逐漸基於那不可描述的存在,產生出了不同的態度。


    尤其是,在不久之前才發生的那個大事件之後……


    現在對於了解了這個大事件的虛空教派信徒而言,不再與之前那樣統一對此持絕對敵對的態度。


    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有意或是無意,對方是進行著他們所最終期盼的理想事業。


    至於受到影響的世界隻有邪惡陣營會不會有所不妥?


    這話說的好像在主體善良陣營的世界,虛空教派能存在多麽強大的力量似的……


    也因此,有一部分虛空教派甚至認為:


    那不可描述的存在,能夠作為他們寄托信仰的對象。


    比起那些扭曲而不可名狀的癲狂之物?


    這安然存在於混沌之中,卻仍然呈現出清晰自我概念的偉大存在,難道不比其更值得崇拜?


    他們甚至不再遵從諸多虛空教派對此的絕對禁令,開始直接歌頌其名。


    起初,這些被視為發瘋的信徒直接被處理了。


    虛空教派從不缺瘋子,但這種程度的瘋子仍然不屬於能夠被包容的範疇。


    可很快,隨著這種認可在諸多虛空教派成員的占比越來越大。


    後來,分裂也自然應運而生。


    原本虛空教派,便存在極為嚴重的教義差異。


    哪怕在外人看來,諸多虛空教派好像都是一群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準備投奔虛空當畸變二五仔的瘋子。


    但事實上,由於混沌虛空本身所對應的原初混亂。


    由此誕生的虛空教派,當然也是呈現出對應的特征。


    一如哪怕是最為相近的“迴歸派”和“飛升派”,也經常會因為教義的差異而進行血拚。


    格雷厄姆所信奉的虛空教派,算是“迴歸派”中的一種。


    他們相信:


    混沌虛空才是對於他們這些不羈靈魂最終的歸宿。


    也唯有那裏,才能夠寬允地、毫無條件地包容一切。


    而迴歸教派序列的虛空教派終極教義則往往是——一起迴歸那無垠的深空……


    當然,不是以食物之類的方式……


    也因此,具備這類要素的虛空信徒,能夠更加容易地接納那不可描述的存在也是混沌虛空的一員。


    對於其中最為極端的那一小撮存在。


    他們甚至無比狂熱地認為:


    隻要能吸引來那不可描述的存在,便能夠讓他們能夠直接抵達混沌虛空最為深邃的彼岸。


    而代價也不過最多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物質世界罷了……


    這一類存在,以人類為主體。


    畢竟眾所周知,那位不可描述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人類極端主義。


    其是不會食用人類和包括人類異變之後的產物。


    也因此,一切瘋狂的想法便在此刻得到了足夠堅實的理論基礎……


    老實說,格雷厄姆覺得那些瘋子的想法也不算全然離譜。


    隻是他們大概忘了自己手上的血債……


    在格雷厄姆看來,唯有一種存在,也許確實能夠有實現這個瘋狂意圖的方法。


    那便是一個出生足夠純潔,並且在加入到虛空教派後,因為流放、學術研究等諸多原因而從未殘害過人類的虛空信徒。


    也唯有滿足這些諸多堪稱苛刻的條件,或許才有真正實現這個瘋狂計劃的前提條件。


    至於最終的結局如何,那誰又能說得好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格雷厄姆覺得自己的信仰仿佛出現了一些動搖。


    也許他一直以來認為自己對於虛空的狂熱追逐,其實並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熾烈?


    至少,格雷厄姆覺得自己是不怎麽能夠接受那瘋狂的計劃的?


    他怯懦貪生,但那又如何?


    虛空會包容一切……


    當然,那些內環領主顯然沒那麽大的器量。


    他們根本不會去分辨他們所追殺的那些虛空教派是哪個分支的。


    格雷厄姆不知道他們是否知曉了,那在虛空教派中也算隱秘的這不部分秘聞。


    總之現在,情況多少有些惡劣了……


    擁抱虛空,擁抱萬千的公允與的自由……


    厚重的鋼鐵容器之內,格雷厄姆閉上眼禱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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