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醫生出來,司徒銘和司徒烈同時一個箭步上前,“病人怎麽樣?”


    醫生有些難過有些遺憾地看著他們說:“她快撐不下去了,準備身後事吧!”


    醫生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身體裏瀰漫開來一股強烈的冷意。


    這股冷意,讓他們從頭冷到腳底。


    而司徒銘已經老淚縱橫。


    周福也難過得不能自已。


    周亭的麻醉藥還沒有過去,所有人都在病房裏守著她。


    病房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沒有人說話,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讓人聽得見。


    天已經亮了,他們都沒有心情吃早餐,護工送上來的早餐他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周亭終於姍姍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眾人的時候,又難過又不舍。


    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司徒銘的臉上。


    “阿銘……”她虛弱地叫著他。


    司徒銘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阿亭。”


    喊完她的名字後,他就哽咽了,眼淚同時流了下來。


    “人終有一死,不要難過,”周亭安慰他,“我走了之後你好好照顧自己。”


    “不要,我不要你走,阿亭,不要丟下我……”


    看著他們夫妻情深的畫麵,唐悠然的眼眶有些濕潤。


    司徒銘曾經出軌趙海晨的時候,可否有想過今天的局麵?


    可是唐悠然也明白,如今說什麽都太遲了。


    人啊,終究要懂得珍惜在身邊的人。


    人的生命很脆弱,一離開就是永遠。


    唐悠然深深地,深深地看著司徒烈,在心裏發誓,司徒烈,以後我不會再輕易放開你的手了。


    我們錯過了那麽多,在未來的日子裏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對方。


    ……


    心情再怎麽難過,司徒集團也需要領導者。


    司徒烈迴去上班,留下司徒銘和唐悠然他們。


    司徒銘一直守在周亭身邊,但他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到了傍晚的時候,他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唐悠然和周福周瑋父女把他送到隔壁的床上,讓他休息。


    天色不早了,唐悠然說該吃晚餐了,然後自己出去買飯了。


    這個時候還沒到下班點,所以人不是很多,沒一會兒她就在餐廳裏買了快餐迴來。


    等她迴來的時候,她從透明的玻璃窗裏看到周福正握著周亭的手,在床邊跟周亭說話。


    門沒有完全關起來,許是被風吹開了一些,他蒼老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房間裏傳出來。


    “阿亭,當初我是為了你才進司徒家的,為了你,我帶著周瑋在司徒家任勞任怨地做了十幾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當初收留了我們父女,如果不是你收留了我們,我也不可能陪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不知道,你的笑容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幸福。司徒銘出軌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怕你承受不起打擊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恨他,恨他不珍惜你這麽好的老婆,想當初你嫁給他的時候他窮得連聘禮都付不起,你跟著他更是吃盡了苦頭,我不能夠容忍他那樣對你,所以後來我在他的馬上動了手腳,我本想致他於死命,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大難不死,五年後還醒了過來,繼續享福……”


    轟!唐悠然聽到這裏,整個人就像被雷電劈了一下,嬌軀猛地震了震。


    原來五年前在司徒銘的馬上動手腳的人是暗戀周亭的周福。


    可是周福卻讓她背了整整五年的黑鍋。


    周福,你好自私!


    一團熊熊怒火從唐悠然的心底湧上來。


    她再也聽不去,騰地一下推開了病房的門。


    周福本來是全神貫注地對周亭說話。


    周亭已經時日無多,這些話他如果現在不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說出來。


    而且他心裏壓抑得實在是太難受了,需要一個發泄口。


    卻突然看見唐悠然氣勢洶洶地進來,他頓時慌了神,她不是才剛出去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看她的樣子,難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想到這裏,周福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恐慌。


    “啪!”唐悠然氣得將手中打迴來的飯菜全都扔在了他身上。


    油水弄髒了他的臉和衣服,甚至讓他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唐悠然的臉他看不見了,卻是聽見她疾言厲色地說:“原來是你,原來五年前在司徒銘的馬上動手腳的人是你,周福,你好狠的心!”


    果然,她還是聽見了。


    周福的心緊張得砰砰直跳,他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油水都抹去。


    然後他裝糊塗地說道:“唐悠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不用再否認了,你剛才對夫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暗戀夫人多年,你早就知道老爺出軌,你為夫人憤憤不平,所以在老爺的馬上動了手腳,並且栽贓到我身上。”唐悠然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五年前害老爺的人明明就是你,唐悠然,你現在再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周福死不承認。


    “我告訴你,周福,你逃不掉的,你欠老爺的,欠我和司徒烈的,我一定會向你討迴來。”唐悠然振振有詞。


    唐悠然說到這裏的時候,司徒銘剛好從門外走了進來了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唐悠然和周福,“發生了什麽事?”


    周福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一抹虛色。


    他閃躲著司徒銘的目光。


    唐悠然指著周福,控訴道:“五年前在你的馬上動了手腳的人是他,是他害你變成了植物人!”


    周福聽到這裏,立即抬起眼簾看著司徒銘:“老爺,她撒謊,我沒有。”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必要把髒水都潑到他身上嗎?”唐悠然反問司徒銘。“你早就接受了我,我和司徒烈也已經和好如初,夫人的身體都差成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挑事兒嗎?”


    唐悠然說得無可厚非,司徒銘略一沉吟,便將犀利的目光落在周福的身上。


    周福立即反駁說:“老爺,我在司徒家忠心耿耿這麽多年,你也看在眼裏不是嗎?要不然,你不會讓我做了這麽多年。”


    “因為你,暗戀夫人多年,因為你早就知道老爺和趙海晨的事情,五年前你對老爺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給夫人打抱不平。”唐悠然言之鑿鑿。


    司徒銘聽到這裏,臉色猛地一沉


    “冤枉啊老爺,我對夫人從來沒有二心,我也不知道你和趙海晨的事情,這些都是唐悠然汙衊我的,老爺,她就是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好讓夫人離開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司徒家的女主人,沒有任何黑曆史的女主人。”周福作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


    唐悠然氣是不輕。


    她扶著肚子,對司徒銘說:“我如果真的貪戀司徒家女主人的位置,五年前我就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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