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後來的司徒集團。


    司徒集團剛成立的那兩年,幾乎沒什麽盈利,可周亭見他熱愛,從未對他說過一句叫他放棄的話,她更是一個人一天打兩份工,維持家庭的所有開支。


    可以說,周亭為他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她是那麽好的女人。


    直到第三年後,司徒集團才漸漸有了起色。


    周亭是最為他開心的那個人。


    她開心的不是以後再也不用吃苦,而是為他的夢想實現而感到自豪和開心。


    直到司徒集團穩定後,他們才敢要孩子,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司徒烈。


    司徒烈是由周亭一手帶大的,節儉慣了她不捨得花錢請保姆,直到司徒烈三歲,司徒集團六歲的時候,他已經成為千萬富翁,周亭才被他說服,請了保姆照顧他們母子。


    當周亭可以享福的時候,司徒銘卻發現她的眼角有了很深的眼尾紋。


    不知不覺,她就老了


    從一個嬌滴滴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滄桑的中年婦女。


    司徒銘對她沒有嫌棄,對她有的隻有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她是因為跟著他,才老得那麽快的啊。


    後來司徒集團做得越來越成功,他賺的錢越來越多,周亭生活無憂,這才慢慢地減緩了衰老的速度。


    但是這五年她為他的事整天憂心,又蒼老了許多,身體也差了很多。


    司徒銘感到內疚,非常地內疚。


    如果不是他曾經鬼迷心竅出軌了趙海晨,又怎麽會拉了宋思文和唐悠然這兩個仇恨?


    悔不當初啊,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眼看著周亭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憂心如焚,經常夜裏失眠。


    今晚也是輾轉難眠。


    翻了一個身的時候,周亭的聲音突然響起了:“阿銘,你睡不著嗎?”


    司徒銘一驚,“你也沒睡?”


    隨後,他從床上坐起,用遙控器打開了燈。


    房間裏頓時亮起了暖黃色的燈。


    周亭咳嗽了一聲後,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徒銘見狀,幫忙扶了扶她,然後把枕頭塞到她身後。


    她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轉頭看向他,徐徐開口,聲音虛弱,眼神憂傷:“阿銘,我真的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


    司徒銘聽到這句話,心底湧起了巨大的恐慌。


    他立即抓走了她的手。


    她的手已經瘦弱如柴,包裹在他手裏,硬邦邦的。


    “阿亭,別這麽說,不會的,再調理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周亭卻是一副看不到希望的樣子,苦澀地沖他笑了笑,然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噙著淚光說道:“阿銘,此生能和你成為夫妻,是我最大的幸福。”


    司徒銘眼眶突然濕熱。


    “阿亭,別這麽說,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還讓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上,我知道那一直都是你心間的痛,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


    “可是我後來有了你和阿烈,我已經滿足了啊,我是對不起他,等我到下麵後,我一定會去把他找迴來的。”


    說著,一行清淚從周亭的眼眶溢出,從她蒼白的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燈光折射在她的眼淚上,司徒銘的眼睛深深地被刺痛了。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去她的眼淚。


    “阿亭,我還沒活夠,我需要你,阿烈和初菱也需要你,不要那麽快就離開我們,你走了我怎麽辦?”


    說完這句話後,司徒銘也已經淚流滿麵了。


    周亭用手抹去他的眼淚:“阿銘,別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麽放下你?”


    她也不想那麽早就離開啊。


    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現在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那就給我好好地活著啊,阿亭,我們經曆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不要輕易放棄啊!”


    周亭微嘆了一口氣,然後憂傷地說:“我不會輕易放棄,隻怕老天不會讓我活那麽久,阿銘,我現在隻想看到阿烈和阿靜結婚,阿靜這個孩子我們從小一起看著長大,對她我很放心。”


    司徒銘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阿亭,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地跟阿烈阿靜說說的。”


    周亭說:“隻怕阿烈的心還在唐悠然身上。”


    “他們已經分手了,好了,你不用擔心了,我會好好地和他溝通溝通的,家裏也是時候該辦喜事了。”


    周亭笑了笑,然後說:“如果他們倆真的結婚了,這樣我也會走得安心一點。”


    司徒銘摸了摸她的額頭:“別再說傻話了,早點休息吧!”


    ……


    翌日,司徒銘迴到司徒集團後,迴想起昨晚周亭的話,然後拿起座機電話,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給司徒烈。


    “來我辦公室一趟。”


    通知完之後,他掛了電話,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給俞靜,通知俞靜也來他的辦公室。


    等他們都到齊後,司徒銘請他們一起從沙發上,然後看著司徒烈的眼睛,義正詞嚴道:“阿烈,你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也很痛心,昨晚我們一夜沒睡,她說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和阿靜結婚。”


    說完,他看向了俞靜。


    俞靜的心一緊,看了看司徒銘後,又看了看司徒烈。


    司徒烈的表情很糾結很複雜。


    半晌,他緩聲道:“爸,這件事我真不能答應你!”


    “你們不都已經在一起了嗎?還糾結什麽?”司徒銘有些生氣。


    “我和俞靜才交往多久,現在哪裏適合結婚?”


    “你這是藉口,你們從小就認識了,認識了快三十年了,司徒烈,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唐悠然?”司徒銘的語氣比剛才重了很多。


    司徒烈不可置否。


    他沉默地垂下了頭。


    “她肚子裏懷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怎麽就這麽沒出息,還惦記著她做什麽?”司徒銘恨鐵不成鋼、


    司徒烈聽到這裏,猛地抬起頭看父親:“爸,你不要這樣詆毀她。”


    “我怎麽詆毀她了,我說得有錯嗎?”


    “孩子是我的。”


    “你憑什麽確定孩子就是你的?”


    “憑感覺。”


    “感覺算個屁,司徒烈,我告訴你,為了你媽的身體著想,這一次你必須和阿靜結婚。”


    司徒銘向來有一家之主的威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司徒烈生氣,卻不敢頂嘴。


    最終他一聲不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


    “迴來,你給我迴來!”司徒銘氣急敗壞。


    可司徒烈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走也不迴地走了。


    俞靜安慰司徒銘:“伯父,別生氣了,我相信他是愛阿姨的,為了阿姨著想,他最終一定會同意和我結婚的。”


    司徒銘聽她這麽說,心裏的怒火才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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