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的眸子裏頓時燃起一簇憤怒的小火苗,“毫無意義?你破壞了阿烈和思文的訂婚,你還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唐悠然,你好歹也是一個知名的設計師,說這種話好意思嗎?”


    “那您又知道您的兒子對我做了什麽嗎?”唐悠然的眉目稍冷了幾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責備。


    他能對你做什麽?在你迴來之前,他和思文好好的,但是你一迴來,什麽都變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周亭本想這樣咆哮,但又想到這樣吵下去隻會沒完沒了,不利於進行自己的計劃。


    所以她作了一個深唿吸,把怒火都壓在了心底。


    開口的聲音已經平靜了很多:“算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吵了,我說過,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了。知道裏麵的人是誰嗎?”


    說完,周亭伸出食指,指了指她們麵前的那扇朱紅色的木門。


    唐悠然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周亭不會無緣無故帶自己來這裏。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個人的臉孔從腦海深處浮湧了出來,她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下,身體也同時變得僵硬起來。


    周亭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裏麵躺的是阿烈的父親,你的前公公!”


    果然是他!唐悠然的胸口忽然重重地起伏了一下,內心裏的情緒同時激烈地翻湧著,眼神更是萬千變化豐富多彩。


    周亭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


    隨著嘎吱的一聲響起,唐悠然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砰砰直跳。


    她下意識地轉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忐忑地看向了裏麵。


    一眼望進去,就看到了那個閉著眼睛,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司徒銘。


    或者是因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整個房間都死氣沉沉,就連空氣也是沉重的,唿吸入肺裏,隻覺得胸口沉甸甸的,似是灌了鉛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從心底深處緩緩地蔓延開來。


    “你和他都已經五年不見了,唐悠然,難道你就沒有話想要對他說?”周亭冰涼的聲音傳入耳中,唐悠然才迴了迴神。


    她緩緩地轉臉看向周亭,周亭對上她的眸子,但她這次沒有囉嗦了,默默與她對望兩秒鍾,就幹幹脆脆地走了,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這裏。


    唐悠然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鼓動勇氣,邁開步伐走進去。


    她覺得自己的腳步好重,就像穿著鐵鞋一樣,從門口到司徒銘的床明明隻有兩三米的距離,她卻覺得繞了一個地球那麽遠。


    止步於司徒銘的床邊,她同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唿吸,忐忑地看著床上的司徒銘。


    司徒銘的五官還是五年前的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光是看著就讓人心情壓抑。


    這一刻,唐悠然倒是能夠理解周亭為什麽會從一個無憂無慮的貴婦變成如今負能量爆棚的潑婦了。


    這五年來,她究竟是如何過來的?她忽然同情她了!


    但是司徒銘,害你變成這樣的人,真的不是我,雖然我和你有仇,但是當年我並沒有動手。


    你為什麽睡了這麽久?你為什麽還不肯醒來?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報仇啊?


    你還我清白,還我一個可以和司徒烈公平競爭女兒的權利!


    “你起來啊,起來啊!”悲痛的話吶喊出來,唐悠然感到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淌過,而司徒銘的臉也漸漸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模糊。


    這五年來的辛酸苦辣,全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胸口酸得發疼,仿佛隨時都會爆裂一樣。


    淚水越流越多,怎麽也止不住,不一會兒就蔓延了她的整張臉……


    ……


    半個小時後,司徒烈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唐悠然,正想去尋找她的時候,周瑋突然迎了上來。


    周瑋一臉焦色,秀眉蹙得深深的。


    “大少爺,不好了!”


    司徒烈見她如此慌亂失態,心想可能是發生了難以控製的事,一顆心微微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什麽事?”


    “老爺他……”周瑋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被自殺了!”


    第37章 司徒烈,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與此同時,另一邊。


    司徒烈心裏牽掛唐悠然,不時用目光在宴會裏尋找她的身影。


    但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找遍了宴會,也沒看到唐悠然的人,她就像躲藏起來了一樣,讓他怎麽找也找不到,他的眉頭不時蹙著。


    初菱已經看出他在尋找唐悠然,忍不住說道:“剛才你和叔伯他們打招唿的時候,我看到奶奶從爺爺那棟樓裏走出來哦。”


    說罷,初菱指了指司徒銘的那棟小洋樓。


    聽到這裏,司徒烈的目光陡然一沉,迅速問女兒:“你看到媽媽出來了嗎?”


    周亭帶她去看父親了嗎?


    話落,他剛好看到唐悠然從裏麵出來了。


    “咦,媽媽出來了!”初菱興奮地指著她。


    司徒烈定定地盯著她。


    她看到父親了嗎?


    她從小洋樓裏出來後,就轉身進了小洋樓旁邊的那個公共衛生間,纖瘦的身影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而這時,又有人走到司徒烈麵前來和他寒暄,是他在商場上的朋友。


    他被這位朋友纏著,一時脫不開身。


    等他應付完這位朋友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好大一會兒。


    他再度用目光在人群中尋找唐悠然的身影,還沒找著唐悠然,周瑋突然迎了上來。


    周瑋一臉焦色,秀眉蹙得深深的。


    “大少爺,不好了!”


    司徒烈見她如此慌亂失態,心想可能是發生了難以控製的事,一顆心微微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什麽事?”


    “老爺他……”周瑋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被自殺了!”


    司徒烈胸口就像被人用重錘重重地砸了一下,同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駭色。


    “你說什麽?”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周瑋提心弔膽,屏著氣,聲音細若蚊吟:“老爺被割脈了。”


    “初菱,你留在這裏!”


    司徒烈說完,周瑋就覺得身邊刮過一陣冷嗖嗖的寒風。


    一眨眼,司徒烈就不見了。


    初菱看著司徒烈遠去的方向,抬起小臉,問周瑋:“爺爺怎麽了?”


    她知道有事情發生,但她是小孩子,還是不太能夠理解割脈被自殺這些詞兒。


    周瑋的唇邊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親昵地摸了摸初菱的頭:“你媽媽做壞事了!”


    初菱怔了一秒鍾,下一瞬,她立即反駁說:“不可能!”


    唐悠然在她心裏的形象是很光輝燦爛的,她覺得她不可能做壞事。


    周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臉色有些訕訕,但沒吱聲,隻是轉身去了小洋樓。


    她沒必要辯駁,反正她總會知道。


    周瑋一進入小洋樓,就聽見周亭的喊叫聲從二樓傳來:“醫生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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