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泗黑人問號臉,不一般的風雪公子是誰?為什麽要我小心?


    正打算追問,韓炳歡突然身子一僵,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裏都不敢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你怎麽了?”徐泗莫名其妙眨眨眼。


    韓炳歡也眨眨眼,示意他看自己腳下。


    徐泗低頭,在韓炳歡褲腿上發現了一條胡亂拱著尖腦袋,探頭探腦的小蛇,正極力攛掇著盤著韓炳歡的小腿往上遊。


    “呀,小四四,你出來放風了?”徐泗滿意地瞅著金環蛇韓老四,蹲下來,鼓勵他繼續努力,馬上就爬到大腿了!


    韓炳歡的冰山臉再也繃不住,全身的毛孔跟汗毛都在抗議,不得不道:“還請督主幫我將它拿開……”


    “看起來它還挺喜歡你。”徐泗撇嘴,“果然是條雌蛇。”喜歡帶把的。


    韓炳歡僵著半邊身子,全身心地感受著左腿上緩緩蠕動的觸覺,一波緊似一波——那條該死的蛇還越纏越緊。


    “拿。開。它。”韓炳歡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一會兒的功夫,韓四小朋友已經到了大腿,突然三角腦袋一個轉身,往某個不可描述的方向爬去。


    果然是條雌的!跟老子搶男人?徐泗瞪眼睛,劈手截住它的去路。


    韓炳歡身子猛地一抖,不可置信地訝然望著蹲著的徐泗。


    徐泗一隻手按在韓老四七寸,一隻手按在……


    場麵一度尷尬到冒泡泡。


    趙修捧著一遝卷宗正巧迎麵趕上。廠花蹲在指揮使身下正賣力地做著些羞羞的事……一時天馬行空、浮想聯翩,不小心跟指揮使複雜的目光對上……


    幾乎是同時性的,韓炳歡猛地後退,趙修猛地轉身。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一溜煙地把卷宗挾在胳肢窩下,走為上計。


    徐泗一隻手提溜著韓四,一隻手突然懸空,幹笑著起身,收迴手摸摸鼻子,“失誤,失誤。”


    韓炳歡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麽著,俊臉上罕見地升起兩抹紅暈,一直暈到耳尖,惹得徐泗移不開戲謔的目光。


    “督主慢走,本官先行一步。”韓炳歡看看在徐泗手上一直撲騰的韓四,再看看笑得不懷好意的徐泗,表情跟吃了隔夜的餿菜一樣。


    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像繳械投降,奪路而逃。


    當天傍晚,五皇子托人到東廠送了口信,約江滎到頌雅閣一敘。


    頌雅閣頌雅閣,徐泗納悶兒,怎麽今天一天都在頌雅閣這三個字上瞎轉悠?老子像是整天逛窯子的人嗎?


    大概……有點像吧。


    入了夜,徐泗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傳說中鴨店的業界翹楚,至於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廢話,自古以來ji院都是隱人耳目的絕佳場所,祁巢約在這裏,指不定要商量什麽謀反大事,大張旗鼓的來,不是腦子有疾就是嫌命太長。


    轎子從後門進的,徐泗壓根沒吩咐,轎夫就輕車熟路地走了後門……唉,徐泗有點頭疼,江滎個龜孫兒天天給他拖後腿砸板磚。


    薛瓊帶著另一個一米八壯漢小太監,一人一邊守在門口,徐泗賞了二人一個讚賞的眼神,一撩秀麗長發,意氣風發地進去了。


    前腳剛踏進門檻,他後腳就釘住了。


    坐在祁巢身邊那位盛世美顏?看著怎麽辣麽眼熟啊?眼熟到好像某個殺人兇手哦~~徐泗牙根一酸,差點想把伸進去的前腳再縮迴來。


    “殿下好興致,還喚了……”徐泗頂著一身排排站的汗毛打招唿,故作驚訝,“這位不是……?”


    祁巢連忙站起身,拉著徐泗坐下,“督主好眼力,居然還識得他。”


    認不得才有鬼啊……徐泗在心裏捏把汗,按住不自覺開始抖起來的兩條胯子。


    “喬蘇,還不快拜見廠公。”祁巢語氣裏帶上點威嚴。


    盛世美顏輕盈一笑,端著白玉酒壺越過小桌坐到徐泗身邊,替他斟滿一杯,唿吸帶出的香氣拂在徐泗耳際,cháo濕溫熱。


    “一夜巫山,督主還能記得在下,榮幸之至。”男子的聲音空靈清越,宛如山澗幽泉,令聞者通體清慡。


    作為一名資深聲控,徐泗不得不禮貌性地表示,嗯,有些心猿意馬。


    作者有話要說:


    韓炳歡:盛世美顏,嗯哼?


    小鼻涕:歡歡,我不喜歡娘炮的。


    韓炳歡:嗬嗬,那就好。我們辦事的時候,你能讓四四別在床上嗎?


    小鼻涕翻白眼:幹嘛?又不是黃鱔,你緊張什麽?誒?你別堵我嘴……


    韓炳歡:你懂的太多了。


    第16章我隻是想有個鳥兒16


    現在呢,問題來了。


    喬蘇親手倒的這杯酒,是喝呢,還是不喝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江滎茶杯裏下毒的人,保不齊,一個失手,這杯酒裏也沾了些類似夢囈散的東西,喝了能讓人一命唿嗚,地獄一日遊。


    徐泗接過酒盞,勾在指尖轉了轉,劍眉輕挑,瞥了眼一臉討好的祁巢,笑了笑。他眼裏閃過一絲戲謔,抿了一口酒,忽地撈過喬蘇的窄腰,掰過他的臉,嘴對嘴餵了進去。


    “寡飲無趣,還需公子作陪。”伸出食指抹了抹喬蘇被酒液沾濕的唇,徐泗深覺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像個老色鬼,話沒說幾句摟著人就開啃,他安慰自己,好歹……親的人長得不醜。


    直到看見喬蘇喉骨聳動咽了下去,徐泗才飲下剩下的半杯酒。


    “哈哈哈,廠公真性情好雅興,今日不醉不歸。”祁巢一看江滎這麽放得開,也不再拘謹,撫掌倒酒。


    酒過三巡,麵憨耳熱之際,祁巢屬於那種越喝眼睛越亮的,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瞪著依舊清醒的江滎,抱拳道:“江督主,如今太子病危,國不可一日無儲君,您看……”


    徐泗其實酒量不好,基本五六瓶啤的就能把他撂倒的那種,此刻他算是強撐著意識盡力保持清醒,眸光有點渙散,隻能勉強聚焦。但在外人看來,卻是眼神有些放空,更添神秘莫測。


    “此乃五皇子的大好時機,怎能輕易放過?”徐泗順著話茬接。


    祁巢麵上閃過驚喜,卻又故作憂愁,“督主看重本皇子,實在愧不敢當。隻是我瞧著,除了太子哥哥,父皇還是偏向三哥他們。”


    可不是?徐泗無語望酒杯,就算鬥倒了太子,祁淵也看不上祁巢。就從出身上講,祁巢現在的母妃是蕭貴妃,是養母,祁巢真正的母親聽說是個別國進貢的貢女,地位低到塵埃裏,兒子一生下就被別人奪走,位份也沒抬,皇帝寵愛也不再。委實悽慘。


    而蕭貴妃自己也有皇子,就是三皇子,若真的要易儲,怎麽說,三皇子的機會都比爹不疼娘不愛的五皇子要大些。唉,其實吧,就算不是三皇子,隨便拉出個皇子,都比祁巢強。


    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選擇遠離政事,隻求當個閑散王爺就好。可偏偏祁巢不信邪,心氣高,想做那個一貫被人瞧不起最後啪啪打人臉的逆襲diǎo絲。誌向是挺好的,徐泗默然,但你怎麽就碰上我了呢?


    隻能怪你時運不濟啊老鐵。


    “三皇子背後有蕭大將軍,皇上自然看重些。”徐泗道。


    祁巢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抓了酒杯一飲而盡,眼裏滿是嫉恨,“那老匹夫已經黃土埋了半截身子,過不了幾年,就將樹倒猢猻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泗真不是故意抬槓,事實就是如此。


    “江督主,”祁巢倒也不介意江滎流露出的鄙夷之色,十足神秘兮兮地湊過身子,悄聲道,“不瞞您說,我這方已經拉攏到了左都督王邈。”


    徐泗手一抖,酒液濺出兩滴,落在衣袖上立即暈深了顏色。徐泗適當的吃驚反應極大地滿足了祁巢的虛榮心,麵上兩抹得意之色盡顯。


    “殿下好手段。”徐泗舉杯祝賀,微露不解,“據我東廠的情報,這王邈,全身上下都是武人傲骨,為人清廉,為官三十載,案上是半分汙點都沒有。不知殿下以何相邀?”


    作為全國最大的特務情報機關,東廠一直暗裏監視百官,這麽多年下來,哪個官身上沒有些無傷大雅的斑點?這個曾經圈賣過土地,那個曾經倒騰過私鹽,皇上衡量衡量,覺得此人還有用處,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說真根正苗紅、一棵青鬆挺且直的,除了錦衣衛指揮使,便是這左都督王邈。


    此人權財色三不沾,徐泗一時還真想不出祁巢怎麽拉攏他的。


    “廠公有所不知,”祁巢咂摸咂摸嘴,笑得有種賭王發哥既視感,“這王邈唯一的兒子,當年曾與蕭將軍的麽子持械鬥毆,一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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