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其他人稍後。”許翰山拉起女婿的手,與他一同進去。


    吳家人給了穩婆一個大紅包,命人送她迴去。又派了人送幫忙的宮女迴宮,向皇上,太上皇,太皇太後等人報喜。她們每人也都拿了紅包,高高興興地迴宮。其他,沒有進屋的人就在外頭等著。


    “君兒,辛苦了。”許翰山摸摸解語頭,輕聲道。


    “爹……”生孩子太疼了,解語好幾次都不想生了,可母性的力量真是無比強大,支撐著她堅持把孩子生下。


    “解語,辛苦了。”吳仕魁握著解語的手,心裏五味雜陳。孩子出生,意味著,解語快要離開他。


    “二貓哥,你也辛苦了。”解語虛弱地笑道。


    “我去把孩子抱過來。”吳仕魁揉揉眼睛,找個藉口先走開。


    “你看,紅撲撲的。”吳仕魁把洗完澡的寶寶抱到解語年前,因為對外說孩子早產,解語一直嚴格控製飲食,所以孩子即使足月,個頭並不大。


    “不知道長開了是什麽樣子,看鼻子嘴應該是個帥小夥。”解語接過軟綿綿的孩子,忽然落下眼淚,鼻子和耳朵長得跟陸襲遠一模一樣,可他卻不能見證孩子的出世。


    “來,外公抱抱。”許翰山看解語情緒低落,抱著孩子也耗體力,便伸手欲接過孩子。


    “這孩子長得好,天庭飽滿,耳垂厚實,福相!”許翰山見到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爹,女兒耳垂不厚,是不是就不是福相了?”解語摸了摸自己沒什麽肉的耳垂,問道。


    “胡說,君兒也是有福之人。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許翰山忙反駁道。


    “二貓哥,孩子的名要隨字頭起吧?名就交給父親母親和你來起,我給孩子起個字,叫靈君,靈巧的靈,君子的君。”其實是靈杉的靈,妍君的君。至少孩子的字裏,有他親生父母的一部分在。


    “好,就依你所言。”吳仕魁一口答應,從來都是,解語開心就好。


    “我累了,大家想看孩子的讓他們看吧!注意別讓他著涼。”解語沉沉吐一口氣,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你好好休息,我們去前廳。”吳仕魁為她蓋好被子,帶著孩子離開裏屋,在前廳等候大家來探望。


    其他人都很聽話的沒去打擾解語,隻有儀寧非要去裏屋看看解語,結果進去沒多久就聽到她尖叫:“快來人哪!好多血……”


    吳仕魁把孩子交給吳夫人,自己衝進裏屋為解語把脈,然後叫人速去請穩婆迴來,再把一幹人等請了出去。


    “產後大出血……”吳仕魁用針灸幫解語止血,可並不管用,她方才留了太多血,身體機能受損嚴重。


    吳仕魁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辦法救她,甚至她連醒都沒有醒過來。折騰了半個時辰,解語就被宣布失血過多體虛而亡。


    “這這麽可能?剛才還好端端地商量給孩子起名字的事。怎麽才這麽一會兒就……就沒了?”許翰山不冷接受這個事實,太突然了。而且解語自己精通醫術,怎麽會不做預防?這不合常理。


    “父親,都怪小婿醫術不精,沒能把解語救迴來。”吳仕魁失魂落魄地跪下,懺悔道。


    “又豈能怪你,你也才失去愛妻,起來吧!”許翰山已經淚眼模糊,但還是明事理的,將吳仕魁拉起來。


    原本沉浸在添丁喜悅中的吳家,瞬間陷入失去家人的悲痛中。去宮中報喜的人才剛把喜訊傳達到,不多久報喪的人就到了。太皇太後因為接受不了這個消息,直接昏過去,太上皇也被刺激得頭疼病犯了。一再確認後,才接受解語已經過世的事實。翟鳴鶴要去吳家見解語最後一麵,太後任雨嬌阻止,說這不吉利,因為他是一國之君,事關國運,不可胡來。隻能下了旨意,賞賜了一堆東西,聊表心意。陸襲遠走了,解語也走了。在他奪嫡之路上,與之並肩作戰的人都去世了,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獨中,自從太後中了降頭以後,對他也不似從前親近,如今,他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解語的入殮由吳仕魁和儀寧二人完成,見他堅持,大家也不好阻攔。解語下葬之後,吳仕魁便想帶著孩子搬去齊月堂的醫館裏住,肯定吳謙語讓弟弟吳仕聰當吳家的嫡子,自己無意繼承家業,隻求時常迴來看望大家。吳謙語明白,吳仕聰雖是庶出,卻自小受到良好的家教,吳仕魁嫡出之身卻長期在山裏待著,對於繁文縟節甚是拘束,也就答應他的請求。隻是吳家不同意他住醫館,畢竟孩子還小,怕他不自在,便在醫館附近買了一座小宅子,讓他父子倆住那裏,再挑選一個踏實的管家和十幾個奴僕幫他打理家裏。


    “糖主,您不去見公子嗎?”儀寧餵著解語喝粥,問道。


    “我才生完孩子,又折騰了這些天,身子太虛,月子不做好,會有後遺症,我必須讓自己健康,才有精力照顧靈杉。”解語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為了身體,她大口大口咽下儀寧餵的粥。


    “您廢了這麽多功夫,就為了幫公子生個娃娃,真是難為您了。”儀寧佩服道。


    “我答應過靈杉,幫他生個胖娃娃!”解語笑得頗自豪。


    “不知吳公子以後怎麽過。”儀寧更佩服願意配合解語假扮夫妻的吳仕魁。


    “孩子交給他我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二貓哥死心眼,以後會不會找人作伴。這件事,儀寧你幫我上點心,物色一個善良的姑娘,也好照顧他父子倆。”解語拜託道。


    “好,屬下會的。”儀寧幫解語擦完嘴,答應道。


    “這封信請你交給一笑,以後齊月堂就辛苦你們了。”解語決定徹底退休,把辛苦組建的齊月堂處了醫館以外的所有產業都託付給方一笑夫妻。


    “糖主,有時候挺羨慕您的,可以為了所愛不顧一切,這世間能做到的人,別說女子,男子都寥寥無幾。”要不是解語極力撮合,她還放不下自己是藝伎的身份,不敢妄想能跟方一笑成婚。


    “我之前是畏首畏尾,裹足不前,想要什麽從來不敢聲張,可後來被形勢所逼,慢慢地就變了。”解語想起現代的自己,一直過得迷迷糊糊,沒目標沒計劃。因為有人為她負重前行,她可以依賴。在古代卻沒有,嚴逸對她這個徒弟可以用心狠手辣四個字概括,要不是吳仕魁在她受傷或者中毒時悉心照料,她估計撐不過那三年。而到了陸宅,捲入奪嫡之爭,她都記不清自己被明殺暗殺過多少次,無時不刻不謹慎提防,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腰帶上活著。她如果還像從前那麽沒心沒肺,早就死了幾百迴了。


    “再過幾日,您出了月子,就可以跟公子團聚了。”儀寧為解語開心道。


    “快一年了,不知道公子有沒有長點肉。”解語想到陸襲遠,就禁不住滿臉笑容。


    “公子,一年之約將近,您這一點肉沒長,公主來了,肯定要怪罪的。”小冬見陸襲遠才吃了半碗粥就搖頭拒絕再吃,著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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