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迴到家裏,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雖然睡著的時候,在夢裏都感覺到自己很餓,到處在找吃的,但眼睛就是睜不開,到後來睡沉了,就連餓也沒有感覺了,連夢也沒有了。


    張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他拿過手機看看,有五個未接電話,兩個是葛玲的,一個是柳青的,一個是趙欣的,還有一個是二貨的老婆小君的。


    小君和二貨,都很少給自己打電話,打了,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張晨趕緊迴了過去。


    電話一通,張晨就聽到電話裏吵吵嚷嚷的,接著,小君大概是拿著電話走到了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些弱了,小君這才壓著嗓門說:


    “你好,指導員。”


    “你好,小君,你們那裏怎麽這麽吵,在幹什麽?”張晨問。


    “我就是不知道啊,這些人都吵到家裏來了,我怕擔心出事,才給你打電話。”小君說。


    張晨吃了一驚,趕緊問:“誰吵到家裏來了?”


    “就是租我們倉庫的,二貨想把倉庫收迴來,讓他們搬走,他們不肯搬,還說合同沒有到期,說我們違約什麽的,就吵起來了,都來吵兩天了。”小君說。


    “小君,你讓二貨接電話。”


    小君遲疑了,她說:“指導員,我給你打電話,二貨他不知道,二貨要是知道,他會罵我的,他會說你很忙,我還,我還一點小事就逼養的去打擾你……”


    張晨差點笑起來,他知道小君這“逼養的”是在學二貨呢,張晨說:


    “那好,小君,我本來明天也要來鬆江,這樣,你就勸住他們,讓他們不要打起來就行。”


    “嗯嗯,動手他們是肯定不敢動手的,我們這裏,這麽多裝卸工,他們都聽二貨的,要是打架,租倉庫的肯定吃虧,我是怕二貨動手。”


    “好,那你就勸住二貨,讓他不能動手,其他事情,等我明天到了再說。”張晨叮囑小君。


    “好好,指導員,我知道了。”


    掛斷小君的電話,張晨先撥打葛玲的,葛玲打了自己兩個,事情肯定比較急。


    張晨撥通了電話,問葛玲什麽事,葛玲說,下個星期,不是要給傑西卡他們提供一批設計的樣品嗎,今天他們設計稿都出來了,我想讓師父看看,提提意見。


    張晨說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葛玲的電話,張晨再撥柳青,電話一通,柳青就問:“你醒了?”


    “嗯嗯,剛醒。”


    “計劃報上去了,上麵認為很好,不過,還需要調整一下。”柳青說,“我在油畫館,你什麽時候過來?”


    張晨說好,“我公司裏有點事,我等會過油畫館來接了你,我們去我公司辦公室談。”


    柳青說:“好,那我等你……噢噢,你不用過來了,趙欣說她送我過去。”


    張晨說好。


    柳青和趙欣在一起,趙欣打電話找自己,大概是為同一件事,趙欣的電話就不用迴了。


    張晨趕緊起來,匆匆洗了個澡,就往公司趕。


    張晨上了樓,先去設計中心,剛走進門,葛玲就看到了他,站起來,隔著玻璃隔斷,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張晨退了出來,走去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來,葛玲就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


    葛玲把文件夾遞給張晨,張晨打開來,裏麵是新招來的幾個設計師設計的,聖誕禮品和文具的設計稿,張晨拿起筆,一張張地改起來。


    一邊改一邊和葛玲說,你等會拿迴去,讓他們把所采用的材料和大概的成本價都了解清楚寫出來,設計不是無的放矢,你設計的產品再好,要是成本很高,也一樣是不及格的設計,不管是聖誕禮品也好,文具也好,都是易耗品,而不是奢侈品,價格決定銷量。


    葛玲說好,這一塊,我也不是很懂。


    趙欣和柳青從門外走了進來。


    張晨看到了,他和葛玲說,這樣,這個先放我這裏,等會我都看完了,再過去給他們開個會。


    葛玲說好。


    柳青看著張晨問:“你動作這麽快,中飯吃了嗎?”


    柳青一問,張晨想起來了,他說沒有,我連早飯都沒有吃。


    “師父,我去下麵食堂,讓他們給你做?現在應該還有值班的人。”葛玲聽到,轉身和張晨說。


    張晨說好,給我來一碗麵條就可以。


    “多加辣?”葛玲問。


    張晨點點頭。


    張晨走過去沙發那裏坐下來,趙欣給柳青衝了一杯咖啡,拿起張晨辦公桌上的茶杯看看,杯子裏還是昨天的茶水,趙欣拿著杯子進了洗手間,洗淨迴來,給張沏了杯茶。


    柳青和張晨說:“我上午把你的選題計劃報上去了,上麵很感興趣,不過,他們提了一些建議。”


    “什麽建議?”張晨問。


    “《畫說》還是保留原來的風格,一集一畫一說,播出的時間,可以改變,不再是一周兩集,而是改成一周一集,範圍可以考慮擴大,逐步轉到國外的名家名畫上,也是讓我們先報選題計劃,明年考慮出國去取外景,還要深入到世界各地的美術館去。”柳青說。


    “這樣,那工程不是很大?”張晨說。


    “對,所以還是要報選題啊,而且,最好是報八個月到一年的,這樣,一年出去一兩趟,就可以把需要跑的美術館都跑下來,把素材全部先收集好。”


    “這也可以。”張晨說,“光一個巴黎的盧浮宮和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就夠做一年的了。”


    “我不這麽看,我覺得,歐洲的那些小美術館,可能更有特色,你說的盧浮宮和大都會博物館,當然要去,但我們不能做大家太熟悉的東西,比如像《蒙娜麗莎》和拉斐爾、羅丹這種,就不用考慮,還是要做冷一點,但故事性強的東西。”柳青說。


    張晨點點頭,他說:“也可以利用你們台的優勢,你們畢竟是中央電視台,對盧浮宮和大都會博物館來說,也是稀客,我們可以在他們那裏,看到一般的參觀者看不到的東西,這對大家來說,也是新東西。


    “對了,我想到了一個點子,像盧浮宮和大都會博物館,還有倫敦的大英博物館,裏麵都有不少中國古代的名畫,既然是《畫說》,既然要擴大範圍,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做一個係列,介紹世界知名博物館裏的中國名畫,這個大家應該有興趣。”


    “這個可以。”柳青興奮地說,“你這個人,怎麽說著說著,就有好點子了?”


    “他經常這樣的,需要刺激他。”趙欣說。


    張晨笑道:“我的大腦,大概平時都在休眠狀態。”


    “可以,那我會經常刺激你的,這個想法不錯,到時我可以讓台裏的外聯部門,先和這些博物館聯係。”柳青說。


    張晨說好。


    “還有,《畫說》改成一周一集了,調出來的時間,可以做一個新節目,這就是你選題計劃裏寫的,部裏把節目的題目都想好了,就叫《一個人的油畫史》,強調個人觀點和視角,也是一周一集,但節目時長到二十二分鍾。”


    “那就一集說一個故事,而不是我們原來設想的,五六集一個係列了,誰也沒有興趣,五六個星期聽一個故事。”張晨說。


    “對,部裏還要求了,腳本就由你來寫,配音和解說也是你。”柳青笑道。


    “啊!”張晨驚到了,“我普通話都說不好,這怎麽行?”


    “還可以啦。”柳青笑道,“就是南方口音重一點,不過沒有關係,不是《一個人的油畫史》嗎,要的就是你個人的觀點和視角,而且,有字幕的,你怕什麽?《百家講壇》二十幾集課,你都可以講下來,這有什麽,《畫說》你也出鏡了,反應不是也很不錯?”


    張晨說:“這樣,壓力會很大。”


    “有壓力就有動力啊。”柳青說,“對了,你這幾天怎麽安排?”


    “幹嘛?”張晨問。


    “盯著你啊,刺激你啊,說不定就有更多的好點子。”柳青笑道,“我要在不影響你工作的情況下,抓住你所有空餘的時間,和你討論節目。”


    “我明天出差去上海,你也盯著?”張晨笑道,“接下去要去三亞,你也盯著?”


    “對對,這段時間都盯著你,直到把節目磨出來。”柳青說。


    “我可以當你們的後援,你們需要什麽資料,我會找出來發給你們。”趙欣說。


    “你們兩個,是不是通好的?”張晨看著她們兩個問。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趙欣說:


    “我不是早就說了,這對我們油畫館有好處嘛,而且,明年你們要是走出去了,我也可以去蹭啊,這樣,我們館就不僅是和國內的,和國外的也建立了聯係。”


    張晨趕緊擺手:“好,好,我服了你,你比我算計的還好。”


    趙欣笑笑,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可是我們一致的意見。”


    “你和誰一致的意見?”張晨疑惑地問。


    “趙晶晶啊,巧芯啊,小莉啊,葛玲啊……”


    “得得,打住,我知道你們的圖謀了。”


    張晨說,他知道她們一定是在想,把自己的時間塞滿,忙碌起來,就沒有時間出去胡說八道了。


    不過,張晨想起來了,要是去大都會博物館拍攝的話,自己就可以去紐約待一段時間,那也很不錯,可以去看看張向北了。


    “好吧,還是那句話,我盡力而為吧。”張晨和柳青說。


    柳青說好,那我從現在開始,就盯著你了。


    “真盯住啊,你盯著我幹嘛?”張晨說,“你不是說,你這次迴來是陪你媽媽的嗎?”


    “這你也信?”柳青問,“誰不是說陪自己的父母,結果見一麵,就去忙自己的了,還真的能陪他們多長時間?”


    “對對。”趙欣說,“我們說陪爸媽吃飯的時候,結果都是,那會是我們吃得最快的一餐。”


    柳青和張晨大笑,看樣子他們也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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