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計劃,先把滿清四麵合圍,不錯,不錯,那葉愛卿,你的主攻方向在什麽地方呢?難道你要從蒙古、山海關、朝鮮三麵進攻?”


    葉思文的計劃,甚合朱由檢的心,他現在馬上三十歲的人了,再也不會相信“五年平遼”之類的鬼話,這麽多年,他在葉思文身上學會了兩個字——戰略,一場戰役的勝負並不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要徹底取得勝利,就要製定無數個展露目標,等戰略目標完全實現的時候,戰爭的勝負自然就能見分曉。〔((


    聽了朱由檢的話,葉思文搖了搖頭,道:“陛下明鑒,所謂三路出擊,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那根本是不靠譜的事,萬曆年間薩爾滸大戰,我大明就是這樣失敗的,微臣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先,我們要訓練一支純騎兵隊伍,和滿清打運動戰,實行,敵駐我擾、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三項政策,逐步消耗滿清的實力,其後,我們再調集精銳步兵從蒙古、山海關、朝鮮、遼東半島入遼東作戰,圍三闕一,讓滿清向失敗之後,可以向北邊逃跑,隻要滿清向北逃跑,大勢定矣!”


    朱由檢有些疑惑,問道:“葉愛卿,難道就任由滿清餘孽北逃嗎?”


    “當然不能!”


    葉思文搖了搖頭,道:“陛下,滿清北逃之後,我們隻需要穩固好遼東的形勢,就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是,滿清餘孽一日不除,朕一日就不能安心啊!”朱由檢皺著眉頭說道。


    葉思文詭異的笑了笑,道:“陛下,我們自然不能讓滿清餘孽好過,問題在於,北方乃是苦寒之地,我們中原的將士在北邊打仗,肯定不習慣,失敗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們不能向北邊追擊。”


    “這倒是一個問題!”


    朱由檢點點頭,不過他看家一臉自信的葉思文,道:“葉愛卿,朕知道你有好主意,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葉思文微微頷,道:“陛下聖明,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陛下,微臣的意思是,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朱由檢疑惑的問道:“葉愛卿,你要借何人的刀?”


    “陛下,據微臣所知,在最北邊,還有一個國家,叫做沙俄,現在沙俄和滿清還有貿易往來,微臣的刀,就要向沙俄借。”


    葉思文自信的說道:“陛下,你應該知道,大明的愛國商號遠洋商號近日正在和沙俄談判互相貿易的問題吧!待雙方的貿易關係確定下來的時候,就是滿清覆滅的時候。”


    朱由檢點點頭,道:“這件事朕倒是收到過遠洋商號馬大掌櫃的奏折,這倒是打擊滿清的有一個方法。”


    “陛下,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到時候滿清被我們追著北逃,我們再花點價錢讓沙俄打擊滿清的餘孽,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葉思文一臉的陰笑。


    “嗯!借刀殺人,不錯,不錯!”朱由檢點點頭,“用最小的代價,做最大的事情,才是我們漢人應該做的事情,以前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以後可不能再幹了。”


    群臣皆道:“陛下聖明!”


    朱由檢滿意的看著葉景父子,這對父子,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朱由檢沉思片刻,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即日起!我大明正式向滿清開戰,大明所有的部門,都要無條件為大明打擊滿清服務,內閣輔葉景任對滿作戰指揮,居中指揮調度,虎威侯、五省新政督師葉思文任對滿作戰總督師,總領五省、遼東、朝鮮軍務,主要負責對滿清的作戰任務,葉閣老、葉侯爺,你們父子倆可要通力合作,爭取一舉平定遼東。”


    葉景和葉思文嚴肅的說道:“臣等定然不負陛下所托!”


    朱由檢大手一揮,道:“其餘各部,都要配合葉閣老和葉侯爺的工作,待平定滿清之後,朕統統有賞!”


    群臣紛紛道:“臣等遵旨!”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朱由檢揮揮手,讓群臣散去,他自己要好好思考一番。


    葉景和葉思文迴到京城葉府之後,臉色都有些凝重,他們父子倆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他們知道,朱由檢有一個很明顯的性格,那就是當他信任一個人的時候,會對這個人掏心掏肺,當他憎恨一個人的時候,會對這個人毫不客氣。


    而從今天的表現來看,朱由檢對父子二人的信任已經到達了頂點,所謂物極必反,頂點之後就是低穀,對此,葉景父子二人都有些擔心。


    “安國啊!”


    葉景叫了孫承宗給葉思文取的字,道:“你記住,以後我們父子倆的行為,應該低調,低調再低調啊!別看陛下現在對我們父子信任有加,你和陛下還是兒女親家,大事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哪天陛下就會猜忌我們,所以我們應該早作打算啊!”


    “唉!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來隻如此,父親在國家危難之時重新出山,國家現在興盛了,父親反而畏懼起來。對此,父親有何打算?”


    麵對這種事情,葉思文也很無奈,他看過太多的功臣被殺,古往今來,凡是功高震主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葉景搖了搖頭,道:“為父還能有什麽打算,為父唯一的打算,就是平遼之後,急流勇退,告老還鄉,隻有這樣,我們葉家才有一線生機。”


    “父親,你不必擔心,孩兒自有辦法保得我們葉家上下安全!”葉思文安慰道。


    葉景自然知道葉思文的打算,他拍了拍葉思文的肩膀,道:“安國,你記住,無論什麽時候,我們葉家的人,都不能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知道嗎?”


    “孩兒省得!”


    葉思文點點頭,道:“父親,等兩天孩兒就要迴山東準備對滿清的戰爭,父親在朝中,一定要替孩兒多擔待些啊!”


    葉景頗為自信的說道:“安國,你就放手去做事吧!有為父在你的背後撐著,朝中沒有人敢打你的壞主意。”


    “孩兒自然相信父親!”


    葉思文對葉景,那是相當的信任,這些年,若不是葉景在朝中為他遮風擋雨,他根本不可能在山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葉景拉住葉思文的手,道:“安國!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父子倆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為大明平定最後一個禍患,你放心,隻要為父還在內閣輔這個位置上一天,你就永遠安穩。”


    葉思文頷,道:“孩兒懂得!”


    半個月之後,葉思文迴到了山東,迴到山東之後,葉思文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給孫承宗宣旨,知道孫承宗在山東之後,朱由檢又抓了葉思文的壯丁,讓他順便宣旨了。


    孫承宗現在在濟南講武堂任高級教官,教育人才,所以,葉思文迴到濟南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聖旨,來到濟南講武堂找孫承宗。


    濟南講武堂乃是軍事學院,進出製度及其嚴格,就算是葉思文,也經過了狠狠的盤查才走進了濟南講武堂的大門。


    進入濟南講武堂,葉思文徑直來到山長袁崇煥的書房,不過袁崇煥並沒有在書房,而是去了校場練兵,葉思文隻得又去了濟南講武堂的校場。


    濟南講武堂占地麵積最大的就是校場,校場占地幾十畝,可供操練,對陣等教習。


    此時,濟南講武堂殺聲陣陣,兩隻騎兵正在對陣,他們拿著竹木做的刀劍在校場上互相砍殺,氣勢十足。


    看來今天上的是實戰課,濟南講武堂無論哪種專業,都分為理論課和實戰課,隻是比重不同而已。


    高級成指揮班重理論,因為成班的學員都是有底子的武將,實戰經驗也很豐富,他們所欠缺的理論。


    基礎指揮係重實戰,因為基層指揮係的官兵都要拿著刀子上前線拚命,沒有紮實的實戰經驗,那就是找死的份,當然,指揮理論也要學習,那樣才能完全解讀上級的命令。


    高級指揮係理論實戰並重,高級指揮係的人出來都是營級以上的指揮官,必須對戰場形勢把握得很準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所以他們的理論知識必須紮實,而學習實戰,不僅能讓他們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的生命,更能讓他們將理論和實戰結合起來,成為真正的指揮官。


    據葉思文了解,今天這場實戰,是高級指揮係的學員對基層指揮係的學員,基層指揮係的學員人多,又勇猛,所以一直壓著高級指揮係的學員打,但是高級指揮係的學員也不是善茬,他們雖然一步一步的退敗,但是退而不潰,始終保持隊形,和基層指揮係的學員交著在一起,勇猛作戰,時不時還動一場逆襲,把基層指揮係的學員打得措手不及。


    看著校場上的刀光劍影,葉思文不由得歎道:“這樣練出來的兵,才是能抄刀子上陣的夥計啊!”


    石東嶽也在濟南講武堂讀過幾天書,他饒有興趣的說道:“侯爺,要不我們來賭一把,看看他們誰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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