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思文解決掉大當家的同時,馬躍他們也開始進行最後一輪進攻了,進攻的方式采用李大憨提出來的方法,五個連先用火銃輪番對寨牆上實施火力壓製,打得他們不能抬頭,然後由人帶著炸藥包去寨牆的下麵,爭取將寨牆炸塌一段。({{


    “誰去安放炸藥包?”馬躍問道。


    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計,搞不好就會丟命,馬躍不想自己安排人去,而是讓他們自己選擇。


    “我去,我去……”“不許和我爭,我去!我比你跑得快。”“蹩犢子,你能有我跑得快?”


    馬躍本來以為這些連排長們都會猶豫不決,沒想到他們居然爭先恐後的報名,這不禁讓他對這支軍隊有了新的看法。


    李大憨撥開眾人,說道:“誰也別和我爭,這事非我莫屬。”


    “你不行。”馬躍當場就否定了。


    李大憨不服,問道:“為什麽?這個主意是我提出來的,而且,整個虎威營,隻有我跑得最快,我不去誰去?”


    謝威虎著臉說:“你是一連連長,又是葉帥最看重的士兵,你若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怎麽向葉帥交代?”


    “正因為我是一連連長,又是葉帥最看重的兵,所以我才最應該去,我不能辜負了葉帥對我的期望。”李大憨的話擲地有聲,“我去最有把握,你們放著最有把握的人不用,難道想讓士兵們白白去送死嗎?”


    眾人一片沉默。


    馬躍知道不能再拖了,當機立斷,說:“好吧!就由李連長去。”


    李大憨抱起兩個炸藥包大步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轉過頭向馬躍說:“營長,如果我戰死了,請你們照顧我的爹娘。”


    “你的爹娘要由你來照顧!”馬躍幹巴巴的說。


    李大憨一愣,隨即又邁開步子,義無反顧的向猛虎寨的寨牆走去。


    “一連準備,目標,火力覆蓋寨牆頂部,舉槍,放!”謝威嘶聲力竭的吼道。


    “砰、砰、砰……”爆豆般的聲音開始響起。


    在第一聲槍響傳入李大憨的耳朵裏的時候,他便足狂奔,眼中隻剩下一個目標——寨牆的底部。


    “二連準備,目標,火力覆蓋寨牆頂部,舉槍,放!”


    猛虎在的寨牆上,土匪們被壓製著不敢抬頭,他們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打不中,為什麽還要放空槍,是不是彈藥太多了,燒得啊!


    二當家的還是頗有些聰明才智的,他知道敵人肯定不是在表演放空槍,他們這麽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他捅了捅趴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嘍囉:“你抬頭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二當家的,他們在打火銃啊!我可不想被打死。”被點到名的小嘍囉抗議。


    二當家一腳踹在小嘍囉的屁股上,吼道:“你他媽的還翻了天了是不是,老子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知道嗎?還敢頂嘴,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小嘍囉無奈,隻好伸出腦袋去看,結果他比較倒黴,剛冒頭就被一顆鐵砂子爆了頭,紅的白的濺了二當家一臉。


    “晦氣!”二當家擦掉臉上的紅白之物,低聲罵道。


    四連開始放槍了,李大憨也到達了寨牆的下麵,他將兩個炸藥包放在一起,拉動導火索,轉身身往迴跑去,此時五連已經開始放槍了。


    五連放完槍後,出現一個短暫的火力間斷區,寨牆上麵的土匪終於敢冒頭了,他們看見有一個人正在他們的射程內奔跑,立馬開動元戎神弩,向奔跑的人射去。


    此時一連的火銃已經裝填完畢,再次向寨牆上麵實施火力壓製,開動元戎神弩的土匪被打成了血葫蘆。


    “啊!”李大憨一聲慘叫,他雖然逃過了元戎神弩的攻擊,但是一個土匪用硬弩射中了他的肩膀,白樺木的羽箭將他射了個對穿,李大憨腳下不穩,摔在了地上。


    “二愣子!”馬躍和謝威嘶聲力竭的喊道。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猛虎寨的一段寨牆被炸毀,寨牆上麵做工細致的元戎神弩也因為巨大的震動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為二愣子報仇!”馬躍大吼一聲,打開長火銃的折疊刺刀,身先士卒,舉著長火銃向猛虎寨衝去。


    “衝啊!”虎威營的士兵們都大吼起來,端起火銃,跟在馬躍的身邊向猛虎寨衝去。


    猛虎寨的寨牆上麵,二當家的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炸懵了,當他看見虎威營的士兵向他們衝來的時候,急忙吼道:“元戎神弩,快點射!”


    但是元戎神弩已經不能大神威了,畢竟隻是木頭做成的,怎麽能抵擋得住炸藥包爆炸的威力?它們內部的精密機件已經被震壞了。


    見元戎神弩不堪使用,二當家抽出佩刀,吼道:“是爺們的跟老子來!”


    仗打到這份上,參與戰鬥的人們已經失去了理智,隻有一個勁的搏鬥、殺人,再搏鬥,再殺人,要不一方潰退,要不一方全被殲滅,否則,是不會停止的。


    馬躍率先和土匪們遭遇,和土匪遭遇之後,先是將火銃裏的彈藥打了出去,撂倒一個土匪,然後將火銃上的刺刀刺進一個土匪的身體,又撂倒一個土匪,然後才拔出腰間的三棱刺,和土匪們纏鬥在一起。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近身搏鬥,就是要用三棱刺這種輕便靈巧,威力巨大的武器,無論身體的什麽地方被刺中,都逃不了大出血的命運。


    此時虎威營的訓練成果就顯現出來了,他們手持三棱刺,或者三個一組,或者四人一組,用團隊的力量和土匪們纏鬥在一起,漸漸的土匪們支持不住了出現了潰退的跡象。隻有二當家和他的幾個心腹還在賣力的揮舞著他們的大刀。


    漸漸的,二當家的身邊,心腹越來越少,虎威營的士兵越來越多。二當家的手上頗有功夫,幾個虎威營的士兵都傷在了他的手下。


    土匪們潰逃的潰逃,被殺的被殺,場上隻剩下二當家還在堅持。虎威營的士兵將他團團圍住,二當家用血淋淋的刀鋒指著虎威營的士兵,吼道:“誰來?”


    “我!”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提著一支長火銃,撥開了眾人,走到了二當家的麵前,正是大家認為已經犧牲了的李大憨。


    李大憨肩膀上還帶著一支羽箭,箭頭和箭尾已經被他折斷,隻剩下了光禿禿的箭杆。


    “啊!”李大憨大吼一聲,舉起長火銃向二當家的殺去。


    李大憨眼睛血紅,憤怒將潛能揮到了極致,一招快似一招,兇猛快捷,氣勢奪人。


    麵對兇悍的李大憨,二當家的氣為之奪,不到十招,他便敗在了李大憨的手下,李大憨憤怒的將刺刀插進二當家的胸膛。


    二當家慢慢的倒下,失去了生命的氣息,李大憨從他的胸口抽出自己的火銃!然後轉身,舉起火銃,大吼道:“虎威!”


    “虎威!”吼聲迅傳遍了整個猛虎寨。


    猛虎寨立在寨牆上麵的旗幟被取了下來,虎威營的猛虎下山旗在旗杆上迎風飄揚。


    葉思文在馬躍他們攻下猛虎寨不久之後,便帶著大當家來到了這裏。大當家看著弟兄們的屍體和被打得殘破不堪的猛虎寨,悄悄的流下了眼淚,十幾年的基業就毀於一旦。都怪自己貪心啊!招惹了葉思文這一頭惡狼,不僅沒有得到半分錢好處,還把家底子都賠進去了。


    “大當家,你看見此情此景,沒什麽感觸嗎?”葉思文歎著氣向大當家問道,之所以歎氣,是因為他看見了一排擺放整齊的屍體,屍體上穿著虎威營的衣服。


    大當家沮喪的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俺沒什麽好說的。”


    葉思文搖了搖頭,大步向山寨的聚義堂走去,邊走邊說:“讓排長以上的軍官到聚義堂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很快,各級軍官便來到了聚義堂,葉思文第一個問題就是:“這次戰鬥我們死了多少人?”


    “一共陣亡八個!”馬躍低著頭說,這些人可都是寶貝疙瘩,一下死八個,還真是有點讓人傷心。


    “殲敵多少?生擒多少人?”葉思文又問。


    馬躍說:“殲敵四百五十八人,連老弱病殘在內,一共生擒六百七十九人,猛虎寨全寨一千一百三十七人,沒有一個漏網的。”


    “好!”葉思文叫了一聲好,說,“以自身傷亡八人,殲敵四百五十八人,確實是傲人的戰績,簡直可以編入戰史了。”


    葉思文雖然心疼,但是他深知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的道理,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他很心疼,反而要給這些還活著的人加油鼓氣。


    聽說這場戰鬥能編入戰史,這些參加過戰鬥的人都從死了八個兄弟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咧開嘴笑了笑。


    葉思文繼續問道:“繳獲如何?”


    “繳獲白銀十萬兩,黃金一千兩,兵器糧食無數。”謝威迴答道。


    “嗯,不錯,還不算很虧本。”葉思文嘀咕道,然後又向謝威說:“拿出兩萬兩銀子,一萬兩銀子分給八位犧牲了的兄弟的家人,作為撫恤;另外一萬兩銀子分給眾位兄弟,作為他們的獎勵。其餘的銀子收歸虎威營賬房,迅的補充糧草軍械。”


    正在大家議事的時候,一個班長來到了聚義堂外麵,向葉思文報告道:“葉帥,弟兄們在後山的山洞裏現一群人,我們不敢擅作主張,前來請求葉帥定奪。”


    “什麽人?”葉思文問道。


    “奴隸!”班長小聲的說道。


    葉思文勃然大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土匪山寨居然蓄奴。作為一個現代人,葉思文對“奴隸”這兩個字是很敏感的,因為“奴隸”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殺戮和悲哀。


    “給我們帶路,我們一起去看看。”葉思文冷冷的說道。


    在這位班長的帶領下,葉思文和連排長們來到位於後山的奴隸牢房,奴隸們此時已經被放出來了,正漠然的看著虎威營的士兵。


    奴隸們穿著破爛的衣服,皮膚被曬得黢黑,有的奴隸身上有很多傷口,都是被鞭子打出來的。奴隸們都很瘦弱,恐怕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結果。


    看見葉思文等人前來,這些奴隸都露出恐懼的神色,似乎很怕見到生人。


    “你們都是些什麽人?”葉思文和顏悅色的問道。


    奴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答話。


    葉思文又說:“你們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朝廷派來解救你們的,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自由了。”


    聽見朝廷,聽見自由,這些奴隸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個都流出了眼淚,特別是有些心理脆弱的,更是哭得傷心欲絕。


    葉思文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了嗎?”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奴隸走出來,說:“稟告大人,我們都是過往的客商,還有一些是山下的良民,我們都是被這些天殺的土匪搶光了財物,然後把我們擄到這裏來當奴隸,替他們開礦。若不是大人今天解救了我們,真不知道這苦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我們在這裏給大人磕頭了,謝謝大人!”


    說著,奴隸們便紛紛的向葉思文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


    葉思文連忙扶起為的奴隸,說:“都是我們不好,我們來晚了。”


    為的奴隸老淚縱橫,說道:“不晚,不晚。這不,我們不是都還沒有被土匪們折磨死嗎?”


    “你剛才說你們替這些土匪開礦,開的是什麽礦?”葉思文聽說這裏有礦,頓時來了興趣。


    為的奴隸說:“稟告大人,這後山有一座鐵礦,土匪就是逼著我們幫他們開礦,然後製成各種兵器,賣給周圍的土匪。”


    葉思文心道,沒看出來啊!這夥土匪還做著軍火生意。


    “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看鐵礦?”葉思文和氣的問道。


    為的奴隸立馬答應道:“好、好,大人你請跟我來。”


    葉思文等人跟著為的奴隸來到後山,隻看見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各種工具扔得滿地都是。


    一些鐵礦石裝在柳條筐裏,葉思文拿起幾塊鐵礦石看了看,自言自語的說:“嗯!不錯,品味還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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