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容看到這一幕,心下莫名有些暴躁,可是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爆發,所以隻能強顏歡笑,裝作無所察覺的模樣。


    四大統領在看到葉景容麵上的淺笑之後,俱是微微一怔,在相顧一眼之後,卻是尷尬的輕咳一聲,隨後扭過頭去,不敢再看葉景容一眼。


    這是什麽反應?他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至於讓這些人瞧一眼都覺得為難嗎?


    看到這一幕,葉景容眉心擰到了一起,可是就在他胡思亂想,不明所以之際,那幾個人卻是走到了大殿中央的沙盤之前,麵上沒了剛才的不自在,變得肅穆又正經起來,緊接著一張口,就這麽侃侃而談的商議起了戰事。


    葉景容有些訝然,也有些無語,略一猶豫之後,還是緊跟著走了過去,站定在沙盤前,微蹙著柳眉仔細的聽著冥焱等人對戰事的分析。


    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表達自己獨到的見解,葉景容也清楚,他從來沒有帶過兵,打過仗,所以提出的看法也僅僅是建議而已,至於具體要如何實施,還是得讓身邊幾個人來定奪。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半天的時間竟從指縫間轉瞬即逝,而行軍的計劃卻隻堪堪商議出了一個頭緒,冥焱有些頭疼,揮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會議,讓四大統領暫且先去用膳,他需要時間把具體的作戰計劃好好的捋順出來。


    在四大統領拱手離開之後,冥焱緊繃的麵色裂開了道道縫隙,眸光中的冷色剎那間消融,隨後一把拉過葉景容的手腕,冥焱把頭埋進了那人白皙的頸窩裏,一個勁的嚷嚷著頭疼,跟個潑皮無賴似的,非要讓葉景容給他揉揉!


    葉景容禁不住鬧,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拉過冥焱躺在一旁的軟榻上,葉景容抱著冥焱的頭顱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上,然後將素手放置在那人頭部的穴位上,力道適度的揉捏起來。


    葉景容本就是熟知醫理之人,自然知道揉捏哪裏,用多重的力道,才能讓血液加速循環,緩解疲勞。


    冥焱很是享受的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饜足的喟嘆,半晌之後,緊皺著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


    他的夫人總是有這種魔力,能讓他拋開塵世間的所有俗事,似乎隻要這人陪在身邊,就能徹底的迴歸平靜。


    眼見著冥焱麵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葉景容念及這人滔滔不絕了一整個上午,卻連口水都沒來及喝,當下便伸出手去,從案桌前端起一杯涼茶,送到了冥焱的嘴邊。


    原本從早上起包藏的禍心一直沒有露餡,還讓冥焱有些洋洋得意,可偏偏這大殿內準備的茶杯是青銅器,在倒滿了涼茶之後,光線被幾番折射,居然也勉強能當青銅鏡來用。


    葉景容隻是無意間往茶杯裏掃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就他整個人維持著單手執杯的滑稽姿勢,完全的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從一大早開始,那一直圍繞在他身邊,久久不肯散去的異樣眼光到底是怎麽迴事!


    第205章 花費了半夜的傑作


    隻見那淡色的涼茶中,零零散散的飄蕩著幾片輕如薄煙的茶葉,宛若一葉扁舟漫無目的的泛在湖麵之上,使得葉景容倒映在其中的麵容一層層的蕩漾開。


    但是哪怕如此,卻依舊不妨礙葉景容眼尖的發現,他修長的脖頸被那人留下了不堪入目的痕跡。


    艷紅的吻痕,整個繞著脖子走了一圈,像是帶上了一串血色的瑪瑙,分外惹眼。


    —瞬間,從今早起所有的不正常和異梓,葉景容使完全想通了。


    為何那人興致大發,突兀的要求為他束發,為何言語吞吐,眼神躲閃,行為古怪?又為何總是有意無意的擋住他看向青銅鏡的視線?


    而出門之後,巡邏的將士們又為何將視線頻繁投放到他的身上,四大統領見到他為什麽尷尬的紅了臉,眼下,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冥焱!”葉景容壓低了嗓音,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


    他明明是記得,昨夜在他昏迷過去之前,脖子上都不曾留下這礙眼的痕跡,那唯一的解釋,便是眼前之人趁著他不省人事之際,自做主張了一迴。


    冥焱原本正被自家夫人伺候的舒坦著呢,那人的素手準確的遊走在他頭部所有的穴位,力道適中的揉捏,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帶走了冥焱所有的疲憊和焦躁。


    微眯著雙眸,冥焱染上了幾分昏昏欲睡,可是下一刻,耳邊竟沒有絲毫預兆的響起了一聲壓抑著怒意的低吼。


    聽到這恨不得撕碎了他的語氣,冥焱在一瞬間清醒了,隨後就支起身子來,本能的彈跳而起,與盛怒中的葉景容稍微拉開了些距離。


    本就做賊心虛著呢,冥焱幾乎在葉景容將他連名帶姓的喊出口之際,就心下瞭然,猜到了葉景容發怒的原因。


    不必說,肯定是他包藏的禍心露餡了!


    該死的,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在這大殿之中,隻有牆上掛著的一副泛黃的地形圖,中央擺著一座龐大的沙盤,放眼望去,壓根沒有什麽材質是能夠反光的,他的夫人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可等著冥焱把探尋的目光投向葉景容單手執著的青銅茶杯之後,卻是找到了答案。


    竟然隻是因為一杯小小的茶水,就讓他苦心孤詣隱瞞了半天的陰謀露出了馬腳?冥焱這個恨啊,說不清在心裏暗罵了自己多少遍,他還是太大意了!


    朝著葉景容露出了一個略帶些討好的訕笑,冥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夫人,喚為夫,是有何事?”


    聽到這話,葉景容更是氣得不輕,這人若不是心存愧疚的話,他這一聲連名帶姓,還裹挾著些許質問的語氣,早就讓這人不滿了,而現在呢,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分明就是心如明鏡,卻還在這裏給他裝蒜!


    行,能裝是嗎?演戲這本事又不是隻有他冥焱一個人會,他葉景容也精通的很,王爺這麽有興致,他總不好讓王爺一個人唱了獨角戲不是?


    於是下一刻,葉景容深吸一口氣,麵上僵硬的神色被溫和的淺笑所取代,素手輕輕放下手中執著的青銅茶杯,葉景容彎了彎手腕,朝著冥焱招了招手。


    “自是有事,王爺過來,景容悄悄說給你聽!”


    這暖昧的語氣,勾人的話語,冥焱若不是還殘存些自製力,恐怕真就上當了,傻乎乎的走過去,然後被那人獰笑著狠狠一巴掌抽開。


    額頭上冒了些許冷汗,對付自家夫人的魅惑之術,冥焱也自覺有些吃力。


    過去?簡直開玩笑,現在離著遠些還安全點,若是過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悄悄話那人敢說,他卻不敢聽,誰知道,那人在說著悄悄話的時候會不會突然間變了臉,直接把他的耳朵咬下來?


    “景容還是有話直說吧,本王聽得見,悄悄話就算了,這是在軍營裏,若是被本王手下們的將士們瞧了去,豈不是要在背後指手畫腳?”


    聽到這話,葉景容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說個悄悄話而已,這人倒是怕被人指手畫腳了?那這人幹的混帳事呢,在他脖子上用吻痕纏了一串項鍊,就不怕被人瞧去會指手畫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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