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小草
我當赤腳醫生的那些年 作者：濱城老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小姑娘紅著臉說道：“這，太，太羞恥了。。。有沒有有藥什麽的啊？”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沒啥羞恥的，藥這塊兒呢，個人建議你不要服用，對身體不太好。”
“而且你這是生理現象，不是病，你不用覺得羞恥。古今中外對這方麵都有自己的見解，咱們都能追溯到秦漢時代，當時甚至丈夫送給妻子玩具都屬於一種浪漫。”
“所以啊，這方麵不要有心理負擔。你這是自己的私人空間，幹著私人的事情，別人又不會知道，對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紅著臉說道：“那啥，那謝謝醫生了。”
陳默擺了擺手，說道：“ 一會兒出去開瓶維生素b，四塊二。”
小姑娘微微一愣，然後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一天接診下來，並沒有多少棘手的病，一來是陳默不常在這，過來看病的基本都有了熟識的醫生。
哪怕陳默的醫術比他們好，無論是衝著麵子還是別的，他們都不會去找陳默，除非自己的醫生正在忙著。
五點多在旁邊包子店吃了個飯，你說時間就是這個樣，狗狗歲歲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大哥的壯年偷走了。
去年的時候，大哥看上去還挺年輕，這就過了一個年，大哥的頭發都有點兒花白了。
“大哥，你這有點兒腎虛啊。”
大哥白了陳默一眼，他們這些老街坊，可不管你有錢沒錢，你本事多大，該說你就說你。
“你給我滾犢子，我才不虛呢，我都四五十了，虛不虛無所謂了，你別想著坑我錢。”
陳默嘿嘿一笑，說道：“哎，想讓你們這些老登花錢啊，是真難。”
大哥沒好氣的說道：“好家夥，你現在錢拿著當柴火燒都得燒上挺長時間，你咋還這麽貪財呢？”
“男人不就得貪財好色麽？”陳默癟著嘴，然後，掏出手機掃碼：“一共16是不？”
大哥擺了擺手，說道：“十七塊錢的玩意兒，不用給了，我請你得了。”
陳默：。。。。。
掃了十七塊錢，陳默溜溜達達的迴了診所，現在天已經明顯看出來比以前黑的晚了。
七點多，陳默安排好值班兒醫生，李誌把他送迴了家。
小叔還沒走，突然過個年，小叔就猛地變的特別有人情味兒起來。
可能是歲數大了？
第二天一早，陳默又去了社區。
剛到了沒多一會兒，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就在外麵傳了出來。
“姑娘，陳書記在不？”
“在呢大娘，你找陳書記有事兒啊？”
“嗯呢，找他有點兒事兒。”
陳默聽著聲音有些熟悉，打開門，就看到鐵處女拎著兩兜子東西站在外麵。
“大娘，你咋來了？”
陳默有些驚訝，大娘這人挺古怪的，在小區沒什麽朋友，小時候受過別人霸淩，孤獨了一輩子。
按理說自己對大娘也不咋好，瞅大娘這架勢，分明就是來給自己送東西的，這讓陳默心裏莫名的有些感動。
大娘看著陳默，微微有些發愣，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我這不是從親戚家迴來了麽，我尋思給你們打麻煩了，過來那啥，看看你。”
陳默有些哭笑不得，大娘現在多少有些社恐。
接過東西，陳默笑著說道：“屋裏坐一會兒啊？”
大娘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跟著陳默進了屋。
放下東西，李誌給大娘倒了水。
陳默問道：“大娘，你咋這麽快迴來了呢，不多待兩天啊？”
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出了這事兒鬧了這麽大誤會，我不尋思早點兒迴來麽，別出岔子了。”
陳默點了點頭：“家裏都挺好唄？”
大娘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說道：“還行，家裏有親戚，早些年的時候啊，讓我迴去來著，我打小就來這邊了，那邊屬實待不習慣。”
“人一上了年紀啊，腦子就亂哄哄的，總想著再見見，再見見。年前兒跟家裏一商量，我就直接迴去了，誰尋思還能斷電了呢。”
大娘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這麽多話，這說話的語氣狀態，特別像家裏熟識的老人。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們小區年歲兒太長了，線路啥的都不好，今年我研究研究給你們換一換。”
大娘看了眼陳默，心道又得花錢，心裏舍不得，但是她還是說道：“行，換了也好。”
“我一個人吧，沒啥錢，之前通暖氣，裝電梯，不是我不想換，是我實在沒多少錢。”
“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兒，讓人騙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狗都嫌。後來歲數大了，我也沒啥能耐，也沒學曆，家裏也不幫著找工作，嫌丟人。”
“我就滿世界的打零工，那時候啊，我們這種打零工的，找的活叫卯子工。有活當天結錢，沒活就在家等著。”
“哎。”
大娘歎了口氣，說道：“有時候我也想啊，我要是到了歲數了，身上沒錢，一旦病了，到時候是不是得死醫院裏？”
“到時候恐怕連給我簽字兒的人都沒有。”
“別看我過成這樣，我還是想活著。那話咋說的來著，好死不如賴活著，說的應該就是我這種人吧。”
陳默深吸了口氣，說道：“大娘，真有簽字兒那天，不行我去給你簽。”
大娘的身子猛地一顫，她深深的看了眼陳默，然後別過頭，伸出手揉了揉眼角。
“行，你幫我簽。”
“我是一點兒不想死在醫院裏麵，我就想死在家裏。哪天睡著了，一覺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他們都說我這一輩子苦，我感覺還行。最起碼我還好好活了這麽多年，有錢沒錢的吧，也比那些欺負我的活的時間長。”
“ 要是啊，能有個好點兒的結尾，這一輩子也沒啥苦的了。”
陳默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你說同情吧，陳默是真同情，他和老太太沒啥感情，以前的時候甚至連好感都是負數，但是這種人，你了解過她的過去以後，你就會發現，這種人好像天生就是悲劇。
她孤獨，傲慢，膽小，孱弱，平凡又普通。
就像一根草，在夾縫中生存，卻總能找到自己的太陽。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沒啥羞恥的，藥這塊兒呢，個人建議你不要服用，對身體不太好。”
“而且你這是生理現象，不是病，你不用覺得羞恥。古今中外對這方麵都有自己的見解，咱們都能追溯到秦漢時代，當時甚至丈夫送給妻子玩具都屬於一種浪漫。”
“所以啊，這方麵不要有心理負擔。你這是自己的私人空間，幹著私人的事情，別人又不會知道，對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紅著臉說道：“那啥，那謝謝醫生了。”
陳默擺了擺手，說道：“ 一會兒出去開瓶維生素b，四塊二。”
小姑娘微微一愣，然後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一天接診下來，並沒有多少棘手的病，一來是陳默不常在這，過來看病的基本都有了熟識的醫生。
哪怕陳默的醫術比他們好，無論是衝著麵子還是別的，他們都不會去找陳默，除非自己的醫生正在忙著。
五點多在旁邊包子店吃了個飯，你說時間就是這個樣，狗狗歲歲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大哥的壯年偷走了。
去年的時候，大哥看上去還挺年輕，這就過了一個年，大哥的頭發都有點兒花白了。
“大哥，你這有點兒腎虛啊。”
大哥白了陳默一眼，他們這些老街坊，可不管你有錢沒錢，你本事多大，該說你就說你。
“你給我滾犢子，我才不虛呢，我都四五十了，虛不虛無所謂了，你別想著坑我錢。”
陳默嘿嘿一笑，說道：“哎，想讓你們這些老登花錢啊，是真難。”
大哥沒好氣的說道：“好家夥，你現在錢拿著當柴火燒都得燒上挺長時間，你咋還這麽貪財呢？”
“男人不就得貪財好色麽？”陳默癟著嘴，然後，掏出手機掃碼：“一共16是不？”
大哥擺了擺手，說道：“十七塊錢的玩意兒，不用給了，我請你得了。”
陳默：。。。。。
掃了十七塊錢，陳默溜溜達達的迴了診所，現在天已經明顯看出來比以前黑的晚了。
七點多，陳默安排好值班兒醫生，李誌把他送迴了家。
小叔還沒走，突然過個年，小叔就猛地變的特別有人情味兒起來。
可能是歲數大了？
第二天一早，陳默又去了社區。
剛到了沒多一會兒，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就在外麵傳了出來。
“姑娘，陳書記在不？”
“在呢大娘，你找陳書記有事兒啊？”
“嗯呢，找他有點兒事兒。”
陳默聽著聲音有些熟悉，打開門，就看到鐵處女拎著兩兜子東西站在外麵。
“大娘，你咋來了？”
陳默有些驚訝，大娘這人挺古怪的，在小區沒什麽朋友，小時候受過別人霸淩，孤獨了一輩子。
按理說自己對大娘也不咋好，瞅大娘這架勢，分明就是來給自己送東西的，這讓陳默心裏莫名的有些感動。
大娘看著陳默，微微有些發愣，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我這不是從親戚家迴來了麽，我尋思給你們打麻煩了，過來那啥，看看你。”
陳默有些哭笑不得，大娘現在多少有些社恐。
接過東西，陳默笑著說道：“屋裏坐一會兒啊？”
大娘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跟著陳默進了屋。
放下東西，李誌給大娘倒了水。
陳默問道：“大娘，你咋這麽快迴來了呢，不多待兩天啊？”
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啥，出了這事兒鬧了這麽大誤會，我不尋思早點兒迴來麽，別出岔子了。”
陳默點了點頭：“家裏都挺好唄？”
大娘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說道：“還行，家裏有親戚，早些年的時候啊，讓我迴去來著，我打小就來這邊了，那邊屬實待不習慣。”
“人一上了年紀啊，腦子就亂哄哄的，總想著再見見，再見見。年前兒跟家裏一商量，我就直接迴去了，誰尋思還能斷電了呢。”
大娘還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這麽多話，這說話的語氣狀態，特別像家裏熟識的老人。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們小區年歲兒太長了，線路啥的都不好，今年我研究研究給你們換一換。”
大娘看了眼陳默，心道又得花錢，心裏舍不得，但是她還是說道：“行，換了也好。”
“我一個人吧，沒啥錢，之前通暖氣，裝電梯，不是我不想換，是我實在沒多少錢。”
“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兒，讓人騙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狗都嫌。後來歲數大了，我也沒啥能耐，也沒學曆，家裏也不幫著找工作，嫌丟人。”
“我就滿世界的打零工，那時候啊，我們這種打零工的，找的活叫卯子工。有活當天結錢，沒活就在家等著。”
“哎。”
大娘歎了口氣，說道：“有時候我也想啊，我要是到了歲數了，身上沒錢，一旦病了，到時候是不是得死醫院裏？”
“到時候恐怕連給我簽字兒的人都沒有。”
“別看我過成這樣，我還是想活著。那話咋說的來著，好死不如賴活著，說的應該就是我這種人吧。”
陳默深吸了口氣，說道：“大娘，真有簽字兒那天，不行我去給你簽。”
大娘的身子猛地一顫，她深深的看了眼陳默，然後別過頭，伸出手揉了揉眼角。
“行，你幫我簽。”
“我是一點兒不想死在醫院裏麵，我就想死在家裏。哪天睡著了，一覺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他們都說我這一輩子苦，我感覺還行。最起碼我還好好活了這麽多年，有錢沒錢的吧，也比那些欺負我的活的時間長。”
“ 要是啊，能有個好點兒的結尾，這一輩子也沒啥苦的了。”
陳默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你說同情吧，陳默是真同情，他和老太太沒啥感情，以前的時候甚至連好感都是負數，但是這種人，你了解過她的過去以後，你就會發現，這種人好像天生就是悲劇。
她孤獨，傲慢，膽小，孱弱，平凡又普通。
就像一根草，在夾縫中生存，卻總能找到自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