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老房子的事兒?”


    二舅在一旁說道:“老三,你可別和我倆裝這些有的沒得,咱媽老房子,不是陳默給咱媽買迴來的麽,咱媽沒了,是不是得平分?”


    二舅媽這時候急了,說道:“老二,你有病吧,那是人家孩子買的和咱有啥關係?”


    大舅說道:“老二媳婦兒你這叫什麽話,這就得公平。”


    大舅媽黑著臉說道:“你是真有本事,你是真好意思張嘴啊!”


    “老三,別聽你大哥的,房子是你應得的,這些年咱媽也都是陳默和你伺候,我和你二嫂沒幫啥忙,你別往心裏去。”


    老舅剛想說沒事兒,喝多了的大舅上去就給了大舅媽一嘴巴子。


    “臭老娘們兒,我忍你挺長時間了我告訴你!這是我老王家的事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麽!”


    大舅媽捂著臉紅著眼睛,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行啊,歲數越大越有本事了,還敢動手了!”


    “行,不是你老王家的事兒麽,以後你家的事兒你自己整!”


    說完,大舅媽拎著包就下了樓,二舅媽和三舅媽趕忙去追,老舅摘下眼鏡別在胸口,冷著臉看著自己的大哥二哥,滿腦子都是曾經陳默說過的那句話。


    “老舅,你有事兒就跟我說,大舅二舅就算了,這倆人沒親情,滿腦子就是錢。”


    果然啊,這倆人和陳默說的一樣,確實沒親情。


    你說他倆窮麽,雖然倆人都五十了,但是好歹倆人都是幹部,雖然不是啥大官兒,但是收入絕對不少。


    可這倆人,就偏偏滿腦子都是錢。


    說真的,他想的是啥,老太太現在也走了,當時買房子的時候因為麻煩,就寫的自己的名字,他想著陳默正好沒走,明天拉著陳默去過戶。


    陳默雖然有錢,但是畢竟是人家孩子的。


    現在看來,當年自己老爹領著倆哥哥去鬧不是偶然,這倆玩意兒隨老爺子,沒親情,眼裏就是錢!


    “你倆窮的拉炕上了啊?人家孩子買的房子,憑什麽咱三個人分了?”


    老二說道:“你說這話就不對了,那是孩子給咱媽買的,是不是給咱媽的,咱媽沒了不就是咱們三個的麽!”


    大舅也附和道:“不就是這麽迴事兒麽,幹什麽,你還得自己把著那個房子啊?你就想自己要了唄?”


    老舅猛地一腳把凳子踹在一邊,然後反手握住了桌子上的空白酒瓶子,拎著指著兩個哥哥,滿臉都是失望。


    “你兩個人是真畜生啊!”


    大舅瞪著眼珠子罵道:“你特麽罵誰啊!”


    老舅酒瓶子一舉,大舅嚇的一哆嗦,二舅趕忙勸道:“老三,你這麽做不對啊,先把酒瓶子放下!”


    “放下?媽的,我就是怕別人笑話,要不我顛死恁兩個彪額!”


    “人家孩子為啥買房子?不就是怕姥姥沒了念想,想讓老太太多活幾年?”


    “恁們摸摸自己的良心,要不是陳默,老太太不早沒了?再說了,過年咱媽迴來,恁們來了幾趟?啊?孩子連上俺家給老太太拜年的都沒有啊!”


    “怎麽事兒,恁們不住大菜市,住巴格達啊?啊?恁孩子擱以色列啊?就上門兒給老太太拜年這麽麻煩麽?”


    “老太太走了,要不是陳默說,他們都不帶露麵的。恁兩個就這麽教孩子的?要是俺兒這樣,我豁上命不要了我也得顛死他!”


    “還他媽分陳默的房子,我今天話就放這,那個房子就是陳默的,以後,恁兩個再打陳默的主意,我不把恁顛的拉炕上,我就不姓王!”


    說完,老舅一發狠,猛地一酒瓶子砸在自己腦袋上,梆的一聲,老舅懵了,哎我操,這麽硬麽?


    不光是老舅懵了,大舅和二舅也懵了,不是,白酒瓶子啊!你是真敢砸啊!


    老舅看著手裏的酒瓶子,晃蕩了兩下,砰的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媽的,以後電影不能瞎看啊,誰說酒瓶子能砸碎的。。。。


    “老三!”


    兩個大哥趕忙給老三抬了下去,邊走還邊喊:“幫忙叫救護車,幫忙叫救護車啊!”


    陳默那邊本來想著下午就走,一通電話陳默的計劃瞬間打亂了。


    老舅進了醫院,大舅二舅進了局子,真特麽一場酣暢淋漓的家族撕逼大戲啊!


    兩個老登進了警察局就迷糊了,醒了酒,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


    看著黑著臉的陳默,倆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那啥,小默啊,真不是我倆幹的啊,你老舅自己砸的啊!”


    二舅也焦急的解釋:“真的小默,我倆再咋滴也不能拿酒瓶子打他啊,他是說興奮了,上來就給自己一瓶子,我和恁大舅都懵了。”


    陳默讓開一條道:“上車。”


    倆人打了個哆嗦,說道:“那什麽,俺倆打車迴家就行。”


    陳默再次說道:“上車!”


    倆人哆哆嗦嗦的看了眼身後的警察局,吞了口唾沫,老老實實的上了車。


    等上了車以後,陳默坐在副駕駛一聲不吭,李誌開著車,大舅二舅身後坐著三個保鏢。


    大舅小聲問道:“小默啊,這是去哪啊?”


    陳默一聲不吭,等車開了一會兒,到了東港海邊停車場,陳默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拉開車門。


    “下車!”


    大舅把著車座,老淚縱橫:“小默啊,你還年輕,犯不上幹傻事兒啊!海邊都是監控,你就算是給俺倆扔海裏,你也跑不了啊!”


    二舅也說道:“是啊小默,你冷靜冷靜啊,真犯不上這樣,我和你大舅喝多了說胡話,那個房子俺倆沒想要,就是說胡話,怕老三不給你啊!”


    陳默黑著臉說道:“我就說一遍,下車!”


    倆人打了個冷顫,顫顫巍巍的下了車。


    晚上的東港海邊風很大,今天滿貫潮,老遠就能聽到海水拍打海堤的聲音。


    到了海邊,陳默看著對岸的光景,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小時候來濱城的時候,姥爺跟我說過,那時候啊,要是誰得罪了人,就腳底下綁上石頭,直接扔海裏。”


    倆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舅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默瞪著倆人,說道:“你倆不行,汙染環境。”


    “以後各過各的,再扯犢子,你倆當當海洋垃圾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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