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止代表萬物複蘇,也代表著死亡。


    兩個人哪怕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有些失落,女人強裝堅強,輕聲說道:“減輕痛苦的藥給開一些吧,這幾年,他太遭罪了。”


    陳默點了點頭,每到遇見這種病人,他心裏就特別的難受。


    並不是所有的病都有的救,最起碼現在,還有很多病被稱作絕症。


    有錢的人拿錢續命,沒錢的人痛苦的倒數。


    送走了二人,陳默出去抽了根煙,好半天平複了心情,陳默這才迴了屋子。


    晚上七點,順豐小哥收完了件兒,醫生們陸續散場,留下李姐幾個護士執夜班,接著熬藥。


    上二姑超市給她們拿了些零食和水,陳默這才迴了家。


    洗了個澡陪蘭蘭玩兒了會兒過家家,陳默摟著陳若愚唿唿大睡。


    陳若愚不愧是陳默生的,倆人都一個德行,就愛睡覺。摟著肉肉的大兒子,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兒,沒一會兒,陳默就睡著了。


    半夜兩點多,急促的震動聲響了起來。


    陳默趕忙按下手機,有些驚慌的看了眼熟睡的娘倆,見倆人都沒動靜,他趕忙拿著手機出了屋子。


    電話是李姐打來的,這時候打電話,肯定是出事兒了。


    接了電話,陳默問道:“李姐,出啥事兒了?”


    李姐那邊的聲音有些驚慌,她顫抖著說道:“陳,陳默,你快來一趟,有人死在咱家門口了。”


    陳默皺著眉頭,趕忙安慰道:“李姐你別怕啊,先報警,我馬上過去。”


    下了樓,陳默小跑著出了小區。


    醫館門口幾個保安正在那站著,聽到腳步聲,其中一個保安拿著手電晃了一下,說道:“是陳大夫來了。”


    跑到跟前,陳默看了眼門口,確實有個人躺在地上,濕乎乎整了一地的血。


    陳默皺著眉頭,這人他不認識,看起來特別麵生。


    醫館的卷簾門拉了一半,裏麵的玻璃門開著,李姐站在裏麵,身子微微發抖。


    見陳默來了,李姐從診所出來,說道:“我剛才想上車裏拿衛生巾,一開門,就看這人死門口了。”


    他們醫館晚上都拉上卷簾門,第二天走的時候再從裏麵打開。


    大晚上一開門就碰到一個自殺的在自己麵前,任誰也得嚇一哆嗦。


    “沒事兒李姐,你去把監控調出來,發給我。劉叔,咱們別聚著了,別把現場破壞了。”


    眾人散開以後,陳默拿過手電掃了一下。


    這人傷口不在手腕,而在腹部,這讓陳默有些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自殺的。


    陳默順著男人腳的方向往後照了照,發現血跡一直往馬路邊上延續著,顯然,這人並不是在門口受的傷。


    而且這人身邊和手裏沒有兇器,這就更確定了,這人多半不是自殺。


    陳默看了眼門崗老劉,問道:“劉叔,剛才聽到啥動靜沒有啊?”


    劉叔搖了搖頭,說道:“聽啥啊,要不是小李嗷一嗓子,我都不知道死人了。”


    陳默點了點頭,順著血跡上了大馬路,在馬路邊,血跡斷了。


    晚上車雖然走的不多,但是這男的死了最少一個小時了,即便有血跡,也很有可能被蹭沒了。


    難道是來求救的?


    警車這時候也來了,陳默趕緊上馬路揮了揮手,把警車攔住。


    薑所長正好在車上,下了車,薑所長背著光問道:“陳醫生?咋迴事兒啊?”


    “不知道啊,睡的好好的,店門口死了個人,血跡正好到大馬路沒了,我尋思別讓你們壓著了。”


    說著,陳默拿著手電朝著血跡的盡頭照了照。


    薑所長擺了擺手,身後的警員熄火下車,拿著手電照了照。


    “一會兒刑警隊來人,你這邊監控出來了沒有?”


    陳默拿出手機,監控視頻已經發過來了。


    一點左右,這個男的突然出現在監控裏,他捂著肚子,踉踉蹌蹌走到門口,伸出手要拍卷簾門。


    手伸出去了,人趴下了,就再也沒起來。


    陳默猜的沒錯,這人是來求救的,不是自殺的。


    醫館的監控範圍有限,小區的監控倒是能拍到這邊,不過大馬路正好是小區出口,門口正好有天眼。


    薑所長說道:“一會兒監控你發我一份兒,其餘的等刑警隊來再說吧,這有天眼,肯定照的清楚。”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行,我陪你們待一會兒。”


    薑所長說道:“先去看看屍體,能不能從身上找到啥信息。”


    幾個人去了屍體旁邊,拿著手電一照,薑所長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咦?這人咋看著這麽眼熟呢?”


    旁邊的小民警也說到:“確實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啊,而且還是最近見過的。”


    另一個民警拿出手機,不一會兒在內網找出一張照片,比對了一下,說道:“臥槽,這是王萬雷!”


    老薑一拍腦門,說道:“臥槽,這是那個從遼省跑過來的通緝犯?這家夥咋死這了?”


    陳默問道:“啥通緝犯啊?”


    老薑解釋道:“年前遼省鐵山市發生了一起惡性黑勢力事件。”


    “王萬雷和幾個同夥,在自己合作的夜總會和人家發生了口角,當場捅死了兩個,二級傷殘三個,其中兩個是女生。”


    “王萬雷原本是個當兵的,後來犯了錯誤被開了軍籍,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沒想到來咱這了。”


    這個年代在城市殺了人能逃過天眼,然後逃脫幾個月,絕對是狠人,可就這麽一個狠人,咋就死在他們這了?


    陳默捏著下巴說道:“難道是同夥給他殺了?不過不應該啊,殺了為啥往這邊扔呢?”


    老薑也皺著眉頭說道:“對啊,這是為啥呢?為啥偏偏扔你這邊了呢,難道是因為你太招事兒了?”


    陳默黑著臉瞪了老薑一眼,說道:“等天眼監控調出來就知道咋迴事兒了。”


    刑警隊來的是虎哥,等虎哥來了之後,和陳默打了個招唿就開始忙活。


    陳默也沒去搭話,殺人這玩意兒和他沒啥關係,好事兒也得有個度。


    安撫好李姐她們,開著車送她們迴了家,忙活完,陳默開著車往迴走,等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陳默突然看到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口罩的人從旁邊胡同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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