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無語了,這哥們兒,真沒法說。


    “你真是個狠人啊。”


    病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之前都是她說不要不要,現在我說不要也不好用,她明擺著想帶我走。”


    陳默白了病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能不想帶你走麽,那麽大歲數死的,肯定是橫死,橫死的怨氣本來就大,估摸死之前連個對象都沒有,讓你撿著了。”


    病人這下子是真怕了,愁眉苦臉的說道:“那咋整啊兄弟,我這真撐不住了。”


    “咋滴,撐得住你還想再爽兩天啊?”


    “嘿嘿,哪能啊。”


    病人嘴上說著,目光卻有些躲閃。


    陳默無語的說道:“這事兒你得找專業的人,我就是一個中醫,整不了這些玩意兒。”


    “大哥,這時候你就別扯犢子了,我是你粉絲,你會不會我還不知道麽。”


    陳默臉上表情一僵,說道:“不行你去白龍寺啊?”


    粉絲搖了搖頭,說道:“不去,我倆畢竟睡了一個多月,有沒有啥好辦法勸她走,我怕別人直接給她滅了。”


    “你倒是挺癡情,不過我跟你說實話,鬼這種東西吧,比人更軸,認定的事兒十個前四後八也拉不迴來。”


    “要不這樣,我找人送她下去,也算功德一件,你看行不行。”


    粉絲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陳醫生,你看能不能整個什麽來世情啥的,我還能等十五年。”


    陳默恨不得一腳踹死他,算盤打的是真特麽香,還來世情,還特麽十五年。


    可真刑。


    “你不行跟她一起下去吧,到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多好。”


    粉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算了吧。”


    陳默當著粉絲的麵給師叔打了個電話,然後把師叔的電話給了粉絲,讓他倆聯係。


    送走這家夥,陳默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叫啥,這就叫禍從口出。


    “這都叫啥事兒啊。”


    老許嘿嘿一笑,說道:“當代寧采臣。”


    三兒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東西真能跟人那個啊?”


    陳默解釋道:“也不是真實的幹那個,都成灰了,咋能幹那個。不過能讓你精神上特別愉悅,一睡覺就滋一褲兜子。”


    三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挺厲害了,有時候精神愉悅比身體還重要,關鍵身體也能爽。”


    陳默看了眼三兒,得,這家夥也不咋正常。


    “三叔,這事兒可不興嚐試。”


    三兒嘿嘿一笑,沒有應聲。


    中午三兒把白芷接了迴來,三兒跟陳默他們一起吃的二姑做的大鍋飯,吃完之後就去了醫館二樓辦公室睡覺。


    陳默摟著白芷睡了一會兒,出小區的時候三兒都在那等著了。


    進了醫館,半天都沒來人,三兒百無聊賴的嗑著瓜子,別看醫館人不多,但是快遞加上開藥啥的,這半天功夫營業額也有個兩三萬了。


    三兒嘖嘖稱奇,這玩意兒,真暴利啊。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屋子裏來了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現在天還不冷,他穿著一身夾克衫,捂得嚴嚴實實的,一瞅就不是啥好人。


    三原本弓著的腰瞬間坐直了,他給陳默使了個眼色,陳默麵不改色的問道:“咋了兄弟,哪不舒服啊?”


    男人坐在對麵,臉有些潮紅,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腐朽味道。


    “我肩膀前一陣不小心被捅了一下,然後現在好像發炎了,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整一整。”


    “行,你先把外套脫了,我瞅瞅傷口啥樣。”


    男人點了點頭,夾克脫了一半,蓋住自己的腰,然後把上身的黑色衛衣脫了。


    陳默解開男人肩膀上纏著的紗布,皺著眉頭看著猙獰的傷口,心裏有數了。


    這男人剛進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兒。


    這種味道他小時候總能聞到,他們這用那種散彈缺把子打獵的獵人,身上都有這種味道。


    而且這哥們兒肩膀上的傷口,明顯是被手槍打的,沒有貫穿,比較符合警用手槍的殺傷力。


    不過這哥們兒也是個狠人,子彈明顯是他自己整出來的,能拖到發炎挺不錯了,擱一般人,基本就死了。


    陳默腦海中突然閃過白芷前幾天跟他說過的一個案子。


    臨市有個小子,拿著缺把子給自己單位領導和自己老婆,一起噴死在了辦公室沙發上。


    完後這小子打算去滅單位領導的門,被堵截的特警擊傷,殺了個民警之後,搶了把手槍,不知道逃哪去了。


    沒想到這好事兒還讓自己碰上了。


    “這玩意兒我處理不了,我是中醫,開刀啥的不擅長。”


    “你這地方的肉都得切掉,已經感染了,我建議你去大醫院做手術。”


    男人皺著眉頭,說道:“你給我消消炎,然後開點兒退燒藥啥的,大醫院我信不過。”


    陳默點了點頭,拿起消毒水和鑷子,假模假樣的準備給他清理傷口。


    等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陳默一把就把男人死死抱住,早就候著的三兒像是一隻獵豹一樣,一把就抓住男人摸槍的右手,三兩下就把槍下了。


    男人本就是強弩之末了,現在還發著高燒,根本就不是兩個人的對手,轉眼就被倆人按倒在地。


    老許也不閑著,雖然不明白為啥突然打起來了,但還是麻溜的拿出一捆透明膠帶,庫茨庫茨的把病人兩隻手纏在了一塊兒。


    等做完這一切,男人有些虛弱的看著陳默,說道:“你咋知道我的?”


    陳默一臉複雜的看著男人,說道:“你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一股火藥味兒,而且你肩膀的傷口,明顯是槍傷。”


    男人苦笑著說道:“我就是怕那些開診所的看出來,特意找了個中醫的,沒想到你也懂這個。”


    陳默歎了口氣,說道:“兄弟,這都是什麽年代了,誰說中醫就不懂西醫的。”


    “師兄,你先報警,我給他簡單處理下傷口。”


    把男人扶起來,陳默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男人一臉的複雜,閉上眼睛,徹底放棄了抵抗。


    “兄弟,你說你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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